暖笙顿时蔫了，这些个事好难啊，还是整日捣鼓药剂简单。
“那咱们该怎么办？你出去打听打听，李员外都喜欢什么？或者缺些什么？”
“好的少爷。”
暖笙阖上医书，拿起毛笔写了一张单子：“去药店把这些草药抓来，最好是新鲜的。”
“少爷您什么时候会写这么多字了？”就是丑了点。
小崽子没理她，只下巴抵在桌面上，眉头似要打结，要是李员外不接这笔交易，大不了她自己捯饬个铁匠房出来，她又不是不懂怎么打铁，理论都在脑袋里，就是担心实践时这身小胳膊小腿的，会不会断。
问柳见其不说话，又陷入沉思，也没打搅，兀自拿着单子出去忙活了。
没过多久，方氏娉娉袅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明月。
“笙哥儿，在干嘛呢？发什么呆？”
“想事。”
“哟，我们笙哥儿还会思考了，我听明月说今儿个上午你答上了葛夫子的问题。”
说到这个暖笙立刻兴奋起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腮边两个小梨涡也挤了出来：“娘亲，孩儿可厉害了。”
“怎么个厉害法？”方氏刮了刮她的鼻尖，把人抱在怀里，复又坐于椅中。
明月端着一万桂花莲子粥，轻轻放在桌上。
小崽子赶忙端起，咕噜咕噜喝完，咋了咂嘴道：“娘亲不知，我答完后，夫子眼睛瞪大如铜铃，定然是被孩儿这回答惊喜过了头。”
妇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笙哥儿真棒。”
“嗯嗯。”暖笙脑门在她身上蹭了蹭：“娘亲，咱们府上可有什么值钱物什，又不是御赐的？”
“你问这个做甚？”
小人儿双手挂在女人脖子上：“孩儿想打造一些个东西，听丫鬟说西市李员外家的手艺最精细，但是得用东西来换。”
“哦？笙哥儿怎生想到要打造东西？”
暖笙嘟着嘴，脸颊粉嫩嫩的：“孩儿最近在研读医术，对后面的解剖之术很是喜欢，想打造把趁手的细刀等物，改日抓只老鼠过来研究研究。”
方氏略感意外，但还是不赞同道：“你该以学业为重，这些个事不要太上心，小小年纪的容易伤神。”
虽然这个世道对医士都很尊敬，但她还是不希望暖笙走上这条路，只有她考了功名，自己的主母之位才能坐稳。
“娘亲，我知道了。”小人儿有些失落，下巴抵在方氏肩头，一动不动，可让她放弃那是不可能的，暖笙就是这么个性格，对于自己喜欢的事，都有强烈的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妇人见状叹口气，微微妥协道：“你要研究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娘亲明年拿个童生的功名回来。”
暖笙双眼一亮：“娘亲不准骗我。”
“娘亲怎么会骗你。可库房钥匙在你父亲那，想拿到东西有点困难，这我就帮不了你了。”私心里，方氏还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的，却不想小崽子握紧拳头道：“孩儿有办法，就是不知哪些个东西贵重。”
“前些年，你父亲从一商人处讨来一个上好的珊瑚，该是在库房里。”
“我知道了。”
“要是你父亲不允，你可不能撒泼打滚，否则会惹他不高兴的。”
“嗯嗯。”暖笙对着方氏腮边亲了一口：“谢谢娘亲。”
“你若当真要谢我，早日考个功名回来便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母亲欣慰的了。”
“娘亲放心，打今儿个开始，我就努力钻研书本，不叫母亲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