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助理和男助理惊呆了，没听说这两位以前有仇啊！
两个助理急的不行，余歌和季似两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季似盯着余歌的眼睛，嗓音低沉，沙哑，似乎在压抑着情绪，“国外高位厚禄，余总怎么舍得回来？”
余歌眼神凝了一下，随后平静寡淡的笑，“家大业大的太子爷都能屈居于此，我一个给人打工的为什么不能来？”
季似终于忍不住皱眉，压下心中的火，“余歌，你一定要这样？”
余歌笑意不减，眼中的温度却渐渐冷了下来，“我怎样？”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许助理求救的目光落在男助理身上，男助理咽口唾沫，顶着压力开口，“老大，和项总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余歌收回视线，扭头朝男助理笑了一下，低声答应，“好，我知道了。”
“季总，希望今后合作愉快！”余歌重新挂起标志性的明艳柔媚的笑，说完看向许助理，“许助理是吧，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多多关照。”
余歌和善的冲许助理笑，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
感受到自家上司周身陡然下降的温度，还有那恐怖的目光，许助理欲哭无泪，这女人太可怕了。
“没想到当年的小姑娘如今都要坐上我的位置了，”项总笑容和蔼，语调亲切，“来来，丫头快坐，早就听你父亲说你要回国，今天终于见到人了。”
“项伯伯过奖了，”余歌客气的笑道，“这是给您带的茶，您带回去尝尝。”
“好，那我收下了，”项总接过去，“这次总公司把你派过来是为了景区项目吧？这项目十分重要，我老了，干不动了，我的意思是你和季似一起合作，怎么样？”
余歌惊讶片刻，很快调整好情绪，“好。没问题，听您的。”
从项总办公室出来，余歌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给夏瑾放了假，让他回去注意半天。所有事都处理完，余歌跌进宽大的老板椅中，长出一口气，开始整理这一天发生的事。
所有事都在计划之中，大概唯一的意外就是季似了。接到总公司调令后，余歌查过分公司的信息，自然也知道他们终有一日会见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余歌不得不承认，今天见到季似的一瞬间，脑袋是空的。她能感觉到，季似心中有气，因为她当年的不告而别。
————
关于空降来的副总余歌，公司里的人在短时间内迅速知道了两件事。其一，余总很漂亮，特别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其二，漂亮的余总和季总关系势如水火，每次遇见都像是把岩浆倒进南极冰山里了。
分公司研发出了新产品，对于这次新产品营销方案，公司高层开会决定。
会议室里，项总坐在首位，长桌两端对坐着余歌和季似，往下是各部门主管和总监，销售部的人在前面讲了产品报价和出售总价。
“我认为，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再提两个百分点，”季似看着屏幕上的PPT，手指敲了敲桌面，“公司的产品是高端科研产品，如果报价过低，不仅利益降低，还会改变客户对公司品牌的印象。”
“确实。”余歌点头附和。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私语，这余总和季总不是向来关系不好吗，今天这是转性了？
季似也看了过去。
余歌继续道，“确实应该提价，只不过季总的两个百分点似乎有些保守，我认为应该提五个百分点。”
“五个百分点？”季似看向余歌，“余总不怕贪多嚼不烂？”
“我并不觉得，”余歌平静道，“新品不是旧产品的改良，是应用全新的技术和芯片，在旧产品的基础上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无论在质量，外观，还是在功能上，都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创新，在整个领域内都处于领先地位。如果价格不与质量成正比，很难使客户相信新款的质量。”
“旧版的价格已经是业内最高，新品价格如果过高，一旦产品滞销，”季似顿了顿，目光直视余歌，“余总，这个责任你来负？”
余歌回视，气势上不输半分。
两人对峙着，强大的气场碰撞，会议室里一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项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没有出声调和的意思。
半晌，余歌勾唇笑了，“当然可以，不过我坚持我的观点，如果不提价，无法区别新品和旧品。”
“好了，好了，”项总笑着做和事佬，“这样吧，五个百分点确实有些冒进，就提四个吧。李总监，把价格定了吧。”
“好。”销售部李总监应了一声。
散会后，余歌办公室里，夏瑾问余歌，“老大，项总今天是故意的？”
“不愧称为老狐狸啊！”余歌靠着椅背，笑着感慨，“他知道季似不能长留，所以今天直接向我这边偏。我是总公司下来的，他卖我一个人情，就相当于卖了总公司一个人情。更何况，商人都重利，四个百分点确实是获利最多、风险最小的。”
夏瑾扳着一张娃娃脸，严肃的问，“那季总呢？据我了解，他不是投鼠忌器的人，今天怎么会提的那么少？”
余歌仰头望着天花板，目光闪烁，“是啊，谁知道呢……”
半个月后，新产品大卖，库存清空，分公司利润翻倍，项总很高兴，特意订了酒店开庆功会。
作为最大的功臣，余歌自然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祝贺夸奖的话一句接一句，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很快一瓶红酒就要见底了。
“余总不愧是总公司下来的，真是年轻有为，眼光犀利啊！来，余总，我敬你！”一位公司高层脸上堆着笑，和余歌碰杯。
“张总谬赞了，”余歌脸上笑的完美，心里翻着白眼儿，举杯皱眉将高脚杯里的酒灌下去，再放下时还是那张明艳的笑脸。
“余总好酒量！”
余歌和张总客套几句止住了话题。张总刚走，眼见不远处一位主管向她走过来，余歌十分头疼，刚想着怎么应付过去，面前伸过来一只酒杯。
男人黑色的眸映着白葡萄酒清凉的光，“余总，喝一杯？”
余歌愣了一下，再抬眼远处的那位主管已经停住了脚步，片刻后离开了。可是收回目光看到眼前这位，余歌头更疼了，机械的抿着唇，“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