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清晨注定不会平静,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座城市将要苏醒,面对着它的不堪与繁华。有的人可能就会在大马路上拾到钱,甚至有下晚班回家的人会遇到宿醉回家的汉子,当然也有可能在锄地的时候挖到一具残缺的尸体。总而言之,会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天又一天从始至终,人们总是忙着解决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
清晨。开始或者是结束的赤道线。
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发生或者结束。
党淡这天很早便起床做工,为趁着清晨的清爽一刻赶工。走在路上,他远远就望到在自家的田里,用于引水的水沟里漂浮着许多脏兮兮的塑料袋。
党淡由不得生气,但也习以为常了。因为他家的田临近国道,所以这样随手丢垃圾的情况很常见,可是这次竟然被人丢了很多的脏东西:“这都是哪里来的垃圾,什么人真没有素养!”
党淡找了根竹竿,把它从水沟里捞了起来,一不小心就扎破了塑料袋,瞬间就有臭水从里面流出来,味道很是呛人,党淡怒骂道:“我X,都发臭还乱扔。”然后随手丢到了一边。
为了能看清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党淡不得不亲自动手一点点打开破损的塑料袋。他捏着鼻子,一只手翻了一下看样子里面好像是肉。
“现在的有钱人就是大方,连肉都要放臭了扔。”他继续深翻了翻,想知这到底是什么肉,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带着好奇心拿了出来,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塑料袋里装的不是猪羊牛肉,竟然是一对血肉模糊的手掌!
报警后,警方迅速到达现场,清水镇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很少发生恶性案件,当接警员接到清水镇发生碎尸案的报警电话,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接到了假警。等他们到了地方就傻了眼,这些血肉模糊的尸块宣告这是一起特大恶性刑事案件。
一名围观的村民找到勘察现场的警员说,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山沟沟里也有一包类似的东西,有人跑过去看,那里也同样散发着臭味。警方对其勘察后,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人完完整整的躯干骨。
随后,警方又在距离这座小城几公里外的一条河道里,发现了人的四肢,唯独缺少被害人的头颅。根据法医鉴定,这些尸体残骸同属于一个死者,年龄在五十岁到六十岁中间。
清水镇出大事了!
像往常办案一样,清水镇派出所迅速张贴了认尸告示,同时在小镇的周边地区进行排查,了解近期是否有老年人失踪,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有一个问题是警方最想要知道的,那就是死者到底是谁呢?为了确定死者的身份,警方做了大量排查工作。死者的身份,无疑是破案的重要关键。但是死者的面目已经模糊,能看清的只是死者头发花白,并且装有假牙。有用的线索少得可怜。
病房里。
胡佐再一次赶走了高栋,一个人坐在地上望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发呆。盒饭再好吃,胡佐也不想再看它一眼,他的脑子开始变得乱糟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毫无应对的能力。
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体内为什么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感到很痛苦,但是很快他就因为这个奇怪的声音尝到了甜头。
突然,病房门开了,还没等胡佐反应过来,那奇怪的声音便告诉他来的人是罗辰。
“你好胡先生,我是刚和你见过面的罗辰警官。”
胡佐大吃一惊,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压制住自己不安定的情绪说道:“罗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之前你说过,和你一起谈工作的东海大学行政处主任张峰,早已经在五天前失踪了,并且我们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在东海市清水镇的田地里发现了几袋装有碎尸的黑色尼龙袋,那里面还有你们俩谈合作的合同。我们推测死者应该就是张峰,所以还请胡先生配合我们警方工作,到现场帮我们指认一下。”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杀人了吗?”
“只是过去确认死者的身份,张峰这个人他没有家人,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而且距离案发地最近的只有你,找你也是最快最方便的选择。”
“够了。”胡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是不会去的,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这恐怕可由不得你。”罗辰微微一笑,“我们有很多证据可以表明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你现在足可以以嫌疑人的身份到警局做客,如果你不想被拘留就要听我的话。”
“你是警察,你敢威胁我?不怕我去告你?”
“我是警察,我抓人是讲证据的。你,我证据确凿。”
胡佐不说话就盯着罗辰看,他输了,他找不到抵御的方法了。
“跟着他去。”那奇怪的声音指示他。
胡佐笑了,仔细想想这些各式各样的麻烦是从他认识许昭涵开始,接连不断地出现在他身边。什么被人袭击,偶获“超能力”现在看起来都是小意思,比起现在的凶杀案嫌疑人。胡佐预感到自己下一步可能就会命丧黄泉。
“叫我去帮忙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求许昭涵陪着我去。”
罗辰沉思了一会答应了:“当然可以。”
迫于社会舆论,警方在今天早晨对此碎尸案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在新闻发布会上,东海市市公安局副局长王昌郑重其事地讲道:“我们东海市一直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清水镇更是国家级优秀文明乡村镇。我相信我的干警,他们一定会查明真凶的,还公众一个真相,请各位民众相信我们警方。”
然而几天过去了,东海市公安局成立的专案组先后四次对清水县各地展开全面搜查,印制了八万多份的认尸告示和悬赏通告四处张贴,从小镇到整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都一无所获。仿佛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王昌说道:“经过几遍的摸排之后,我们还是无法确定死者身份,从周边反映出来的一些老年人的线索,经过我们认真地甄别之后,都确定跟死者特征不符合。这个案件如果不能确定死者身份的话,从侦查的角度来看,想直接突破案件难度相当大。想要侦破案件,必须要找到被害人遗失的头颅。”
清水镇碎尸案的第一个重要物证是凶手用来包裹尸体残骸的报纸——《都市日报》和《东海晚报》。
“在凶手用来包裹尸体残骸的报纸中,除200X年X月X日和X月X日两天的《东海晚报》之外,其余的都是《都市日报》,时间跨度从200X年X月X日到X月X日,共计37 天。”
“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有收藏《都市日报》的习惯,或者获得《都市日报》非常便利。现在智能产业非常发达,报纸已经变成一个奢侈品。”
第二个重要物证是凶手用来装尸体残骸的尼龙袋,一个名为“安心”的服装品牌,早期生产的袋子。专案组根据这个牌子调查发现,它是东海市的一个本地服装品牌,尼龙袋因为市场需求微薄,产量在3000左右,范围比较小。
“那么凶手是谁,也渐渐明确了,应该是本省的或者是周边地区的人。”
“最后一个重要物证就是凶手用来装尸体残骸的一个PVC编织袋。经过调查得知,这种编织袋是某个出版社发货用的袋子。”
“有了这些线索,还没有锁定嫌疑人?”
一干警员共同沉默。
“技术科的同事刚才来消息,他们在尸体袋里发现了很多东海日报和一份残缺不全的合同,合同上面只能模模糊糊看出几个字。”
“那上面写了什么?”
“甲方胡佐,乙方张峰。还有半截公章,但是已经分辨不出来是什么章。”
“胡佐?张峰?”王昌失望地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最终他还是命令警员去查全东海市叫这两个名字的人的资料,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大海捞针。
王昌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在这所城市干了十年,这所城市的犯案率是全国最低的,这是他辛辛苦苦十年的成果。再就是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他不想在自己光荣的履历上抹黑,但是案件的恶劣程度和社会压力让他无法想象。
“我认为这个事情很简单,我们可以建立一个信息库,通过媒体对外公布案情,发动群众的力量来破案。”罗辰实在是忍不了,站起来说道。
“这个方法这挺好的,警力是有限的,民力无穷。”有部分警员认同罗辰的看法。
王昌不同意:“这样好嘛?借用媒体破案在全国是没有先例的,这样会打草惊蛇的。先扩大搜索范围,找到被害人的身份,就这样散会吧!”
当时,罗辰虽然也在专案组的会议上,但他并不是作为专案组成员参加会议的。他只是清水镇一名刚入警队的普通派出所民警,他其实有很多想法想要说出来,但是都被市刑侦队的人拦下。因为他们不觉得这个新人警察能比得上他们。
罗辰很不高兴但是也不好发作,碰巧派出所这个时候让他去处理胡佐被袭击的事情,他就离开了专案组。他在审讯胡佐的过程中听到了张峰的名字,这让罗辰感到很吃惊。按理说这么碰巧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于是他很快去查了张峰的情况,果不其然这个人已经失踪了,资料上的消息与死者的情况也相仿。
会后,罗辰兴高采烈地将这个情况汇报了专案组,他本以为自己以此可以进入专案组,但他还是被拒之门外。他从小就一直想加入刑侦队查案,而不是待在派出所处理小镇上的琐事,于是罗辰决定自己一个人调查这个案件。
但他一个人的能力很显然不够,他便又查了胡佐的资料,发现他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法医,还曾选修过一年的犯罪心理学,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于是,罗辰决定孤注一掷,想办法引他上钩。在医院告诉胡佐的话,大部分其实都是他现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