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教室的两人没有再进行过多的交流,白其也是硬着头皮将课程听了下来。
灰塔学校总共只教三个阶位,而每个阶位的年限也是看个人而定,有的人一个年级可能待数年,有的人却可能只有一年。
每个阶段又分以大专业,小职业。
像是白其便被分到了魔法师中的综合运用,而杰洛特则是战士中的单剑士。
这么多的专业也侧面反映出灰塔学校的师资力量雄厚。
“火球术吗。”
白其的手指上点起了一株小火苗,引来周围同学的注视。
“这位同学,请不要在课上玩火。”一个魔法师穿着的男人推着眼镜说道。
“喔,刚学会就想试一下。”白其看着书上的魔法阵笑着说道。
“刚学会,他之前都没学过火球术吗?”
“是啊,才学会个低级法术拽什么。”
“但他这么做很帅啊。”
魔法师拿着法杖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他又重新抱着书开始讲了起来。
一上魔法课,每个人便被分到了一本基础法术的运用手册,这让白其笑出了声,就像没学过乘法去做解方程一样,之前的每次高阶魔法释放都让白其头昏脑涨。
而这本书不仅让白其能大量的获取基础法术知识,还能使白其更加熟练的刻画阵法。
虽说进入四阶后,刻画阵法的法术越来越少,大部分都采取吟唱的模式,但譬如禁咒之类的高威力法术还是都需要刻画魔法阵来储存汇聚巨量的魔力。
“她还在睡呢......”
白其咬着花了一金买的简陋铅笔,用手撑着脑袋看向课上还在睡觉的克蕾雅。
“呸,呸。”
白其吐了吐嘴里的石墨粉,忘记了乌鲁斯铅笔的外套只是缠了几圈绳子而已。
“白其啊,你上课认真听讲,好好记记笔记行不行,不要总将注意力放在女生身上,这样对你的未来没有好处。”
白其一惊,手中铅笔掉落在桌子上。
“你的语气......恍惚间让我又回到了那年的高三。”
白其又趴在了桌子上,捂着耳朵拒绝小红的唠叨。
————
当白其揉着眼睛从桌上爬起的时候,教室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哈,这但丁椅确实很舒服,软绵绵的兔毛坐起来就是有贵族那味儿了。”
白其摸着屁股下的椅子啧啧称赞,全然没有注意到右边少女的注视。
“切,平民就是平民,连个椅子都能感到稀奇。”
白其转头看向克蕾雅,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没有早晨初见时的温柔,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贵族小姐就是贵族小姐,对椅子都有独到的见解。”
“哼,明白就行。”
“可是这么聪慧优雅的贵族小姐,怎么没有人邀请您共进午餐呢?”
白其的班级中大概只有十几个人左右,而在此时,班级中只剩白其与克蕾雅了,其他人都相约前往餐厅共用午餐了。
克蕾雅看起来也是刚刚睡醒,两只马尾辫上还有杂乱的发丝,眼神也飘忽不定,似乎还有些模糊。
见克蕾雅揉了揉肚子,白其打着哈欠说道:“走吧,我请你。”
“你要和我一起去的话,肯定会出事的。”
白其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但听克蕾雅这么说,便又退回了克蕾雅的身旁。
“什么事会让周围的同学都远离你呢?”
白其缜密的逻辑让他判断出......
好吧,任谁都会联想到。
“这你都不知道,果然是愚陋无知的白其。”
克蕾雅晃了晃脑袋,手指比划着说道:
“这是一种血脉诅咒,赛诺布王室什么都不出名,可就这个诅咒偏偏闻名天下。”
白其略高克蕾雅半头,站在克蕾雅面前,少有的让克蕾雅感到一丝安全感。
“看你这么精神抖擞的,不像有什么诅咒啊。”
可是白其的话击碎了这稀少的安全感。
克蕾雅靠着桌子,叹着气说道:
“你干脆别叫白其了,叫白痴吧,不知道就乖乖听我讲。”
“据说在数千年前,龙翼还是由一个国家统治,国王励精图治,勤于政事,军队兵强马壮,国家富足,百姓安康。但是国王的弟弟一直都觊觎着王位。”
“有一天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将国王杀死在王座上,将王后逼出王国,他以为万无一失,但却漏算了个公主。”
“公主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诅咒魔法,将自己祭献,举起了他的第三个孩子,并说下诅咒。”
“无论是谁接近这第三个孩子,都会受到她永远的诅咒。”
“弟弟没当回事,成功当上了国王,但伴随着第三个孩子的成长,弟弟才发现问题。”
“所有与那个孩子接近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伴随厄运,弟弟没有忍心抛弃第三个孩子,结果却不久便撒手人寰,最终,王室直系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当上了国王,自然也有了王后,生下了四个孩子。”
“而第三个是位公主,居然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就是人们所称呼的【伊索的诅咒】。”
白其用食指刮了刮鼻子,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这种诅咒必然有着限制,不然就算是国王也会被刺杀吧。”
“当然,这种诅咒虽然无解,但是会被血脉的传递层层削弱。如今到我,只剩下一点点诅咒了......”
“确实,一点点,少到只剩自己。”白其忍不住说道。
克蕾雅盯着黑色兜帽下的空洞,似乎想好好看看这个一直吐槽的男人。
“贱民去死吧,我自己吃饭去。”
克蕾雅气鼓鼓地甩着两只马尾,扭头便要离开班级。
“等等!克蕾雅,我不介意与你一同共进午餐,我可是命运之子,气运之主,三女神的眷顾者,世界的庇佑人。”
白其向前迈出一步,但却有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回响在教室之中。
“即使是这样......”
“噗!哈哈哈哈哈。”
克蕾雅嘟着嘴过了身,本来想强势拒绝白其的请求,但他没料到白其竟然会为了讨好她的欢心做出这么大牺牲。
“很好,贱民,你让本小姐感到愉快,一起走吧。”
白其感到了一丝的怪异,不知道为什么,小腿总有股凉意。
“这破袍子,果然十几枚铜币还是买贵了......”
白其低头看着撕裂的袍子,突兀的花色五分短裤在袍子中点缀着属于自己的颜色。
“个性,这就是个性。”
“不忘初心,连穿花短裤的习惯都带到了异界。”
小红讥讽着白其,酣畅淋漓的笑声荡漾在白其心中。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在买衣服时说的啊,是你说这样更有活力一点啊!”
今日,是白其的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