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走近驾驶舱缺口抚摸着她的面颊,[守卫·指挥型]驾驶员不管怎么自我解释、安慰,也改变不了对方只是个约15岁的小女孩罢了。
黑、白混合色长发女孩半张脸布满红色鲜血双眼已经目视前方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杀意,但当他将图像放大后发现女孩脖子上那个金属制项圈死死累赘她咽喉,[守卫]指挥机立马将周围那些残骸仔细环视、他从中搜索到到了疑似生物的DNA。
汗水从手指间溺出侵蚀着防滑手套,双手开始颤抖、无力甚至只能将操纵拉杆圈搭在手中这位驾驶员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启动比对系统,随着系统飞速运行开始放慢呼吸“不对!不对、放松、呼~放松”他开始自我安慰双手慢慢收缩紧握操纵杆。
对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短短几秒钟更本就不会去在意,应该说是在意不了更为准确才对。
直到显示屏幕上跳出这几个大字[匹对完成·检索目标残留DNA为16岁左右人类女性]此客下意识就切断资料库连接,我费力地将手抬起整条手臂悬在空中颤抖着“开什么玩笑……”
见对方愣在原地没有任何操控少女手指紧紧握住操纵杆,MTA手握住实体匕首向对方驾驶舱径直刺去,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拾起武器、使用。
肢体意识替代思考害怕去思考,在她们消失后会有人为其浸湿、润红眼眶吗?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就连存在过留下那些微不足道的证明都会随着时间抹平什么都不会留下。
咔哒![比翼鸟]机体右臂联动着匕首本应该向前刺穿对方胸部装甲嵌入驾驶舱,然而那碎裂却闪烁着的屏幕上没有传来任何命中反馈,整条手臂悬浮在半空中她试着努力推拉左右晃动操纵杆ATF手掌可正常活动,就一股无形阻力将其牢牢卡死。
(是传动轴出问题了吗?还是三段式连接受损……)少女立刻将视线移屏幕置辅助摄像头观测与机体检修系统,除去战损部位之外ATF本身没有任何异常。
几十公里外在庄园内一名身着黑色燕尾蝶的男子正卖力推敲着[MR]机动火力装甲“没错!先生们、女士们正如同你们看到的那样,它外部复合防御装甲实际上足足有5米厚”。
一瞬间红色光芒灼烧着这片黑色夜空,男子向左走去三步后停下面朝人群抬起手臂“看到了吗?各位看到了吧!这就是MR的战力完全可以和战舰主炮、火力要塞媲美!”
“更别提杀伤范围了,就连我们所在处都在它主炮波及范围之内——诶、这位先生请讲”男子突然停下伸手对准另一名红色西装男子。
红西装男子沉思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既然MR如此强悍那何时进行量产?”
讲解员朝所有在场上层人士笑了笑“抱歉各位这是机密,我没有权限以及义务告知各位研发进度。”
说完他微微鞠躬随后便把视线投放置实验场,殊不知那‘死神’的枪口早已高高悬挂在他们头顶。
那台[守卫]指挥机依旧屹立于原地,它座舱内驾驶员眼神呆滞汗水浸泡防滑手套,他却不敢去触碰操纵杆那些击穿驾驶舱的画面脑中不断浮现,热能短刀穿过装甲板高温将驾驶员活活融化,她当时可能挣扎过眼泪流下泪珠粘在头盔防护面罩上挥动小手试图用瘦小的双臂阻挡……
子弹从对方MTA枪口射出擦过装甲,下一发牢牢钉入驾驶舱冲击力瞬间撕裂她身躯红色液体飞溅又在高温作用下迅速蒸发,只留下烧焦的残肢。
大脑开始不受任何约束想像这样那些孩子死去时那些画面以及绝望痛苦“搞什么鬼、啊……”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年仅几十岁的孩子居然会上战场更别提是死在他手中。
咬紧牙关眼球传来一阵阵酸痛“呵、是我——干的吗……”言语变得断断续续。
眼看MR光束炮将填充完成[比翼鸟]开始努力撕扯手臂,微弱红色光点点燃粒子组光束在那一刻点亮炮管轨,光束从中爆射而出照亮世界雾气从散热片中飘出攻击反馈在0.3秒后显示[直击目标],‘钢铁巨兽’炮管开始收缩整体长度变短部分组件被收容叠合,从‘观众席’观望过去外形就如同一把高出力光束步枪。
毕竟MR的设计之初就是极端化武力(虽然有点鸡肋就是了),战场另一边、庄园地下11层安保人员用力一脚将因震动掉落并刚好卡住的复合金钢板重重踹飞“呼~这也太费力了吧”。
还没等他感叹完黑色身影从飞在半空钢板下方掠过其中一名体型偏瘦的安保人员见状左手将甩棍迅速从腰间抽出,右手搭在耳边启动热成像显示。
顺势向前甩去叮!的一声甩棍伸出部分刚好和对方武器发生砰撞,黑影向后轻轻一跃脚尖踮起紧抓地面,这名安保人员手臂紧握武器(那个感觉对!是匕首!)他虽然想过把墨镜微微下拉,但很明显犹由于刚刚那次攻击使供电系统遭到损坏,现在整条通道空间内光线时不时的亮起、关闭。
不论是那种情况人的视觉神经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处理,想到这他咽了口口水虽然对方也是一样。冷汗沿着面颊流下这名安保人员死死盯着对方四肢
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动作。
黑影突然俯身向前冲来左手间寒光过,他起身上长棍由下向上反手劈抵挡下着一记横砍,紧接着视线向左着一个鱼跃“就是现在!开火!”
砰!砰砰!子弹从身旁掠过火花亮从枪口蹦出枪声随之传入耳中,紧紧憋住这口气攥紧甩棍向前劈去,面前却什么都没有恐惧瞬间布满全身每一个毛孔不料对方左脚踩碾墙面子弹在对方腰间穿过弹头直接撞击钢板弹头挤压变形火花四溅,颈部传来一阵寒气黑影落在身后转过身停下。
恐惧还未缓过他举起甩棍猛地转过身这一次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庞黑色短发间参错着一缕白色,猩红色瞳孔正凝视着他只不过左眼的那滴眼泪从眼角跌落。
这名安保人员并没有感到脑怒或者恐惧恰恰相反感到一丝丝悲伤、安逸“喂喂、搞什么鬼……”他用沙哑咽喉的小声问到。只见面前这位少女待在原地那猩红色目光就像一双手那样,抚摸着他啊——那是多么温柔的视线但泪水为什么就是止不住的溢出呢?
高大安保人员将枪口对准目标朝男子哄到“喂!臭小子!!你疯了吗!别过去!!”
叮当!手中把柄甩棍坠落在地的声音男子在众人注视下抬起右手大拇指轻轻抹去少女眼角那枚眼泪,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角上扬发自内心微笑着他是笑的那么幸福,宛如面前这位就是天使颈部感到寒冷一道口子慢慢绽开红色液体飞溅从小小口子里喷涌而出。
男子微笑着倒在少女怀中宛如常年在外归乡的游子,少女接住男子原地愣了一会缓缓举起冰冷手臂白嫩的肌肤暴露在外,而左手就像雪花般悄无声息落地在他头上反复缓缓抚摸着。
粘稠液体沾染在白嫩肌肤上将其染成鲜红色,少女侧过头那些安保人员倒映在那猩红色瞳孔中低下身慢慢将男子放入血泊中波纹很快消失在尽头,“开火!还愣着干什么!快开火!”他们掏出手枪对准目标扣下扳机,那团黑影随即摇在灯光下晃若隐若现子弹擦过她的面颊留下一道划痕,她突然出现在高大安保人员面前他手指立马扣下扳机砰!
光源断开枪口窜出火花那刻照抓住了黑影末端背后寒气袭来钻入胸腔,就像漏气气球那样他张大嘴巴痛苦的挣扎着右手在空中挥舞,像是在驱赶什么又像是在找寻什么一片漆黑之中他害怕、害怕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突然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虽然相比正常的温度要低,一双嫩滑、冰冷的小将大手夹在中间紧紧抓着牢牢不放,当光源恢复正常那双猩红色瞳孔就在他面前——“可笑”,明明很冷现在居然感受到和阳光差不多的温暖,这种使人安逸的感觉还……真是……奇怪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合上了双眼。
他躺在少女大腿上永远的睡了过去,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身处一颗巨大枫树下已故的妻子坐在自己身旁他迅速爬起身“你不是已经?”将她抱在怀中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幻觉!
白发女子将食指抵在唇边然后又指了指不远处你追我赶的两个孩子……他坐在枫树下看着树叶如蝴蝶般在空中飞舞、盘旋女子靠着他肩膀上在这远离战火、硝烟、悲伤、烦恼的枫树林中他耳边隐隐约约收入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