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身体自顾自动了起来,伸出手、指间传来冰冷触感随之刺激大脑神经末端迫使得神智从那股安令人窒息的逸中得以恢复。
嘀、嘀……这几乎微弱至不能再微弱的声音紧贴在耳边默默低语,而她也不得不忍受在烦人枯燥且重复的声响,只不过她好像在某个时间段习惯了这种‘音乐’迫使自大脑将它望去,大腿拖拽小腿带动双足迈开步伐伴随视线摇曳回过头视线微微上移与它视线重合。
此时此刻面前那只伤痕累累的[比翼鸟]它头部微微弯曲低垂用黯淡无光双眼俯视着女孩,仿佛是种肯定又好像孩子望向父母那种依依不舍,呼气随后化作白雾女孩面部红润抬起、展开用那纤细的双臂,整个人不自觉地向前倾紧紧依偎貼在它臂间——或许这点点微弱温度甚至不足以温和一根机械指吧。
没有伤感、没有恐惧、感受不到时间流逝倘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对吗?此刻身体夹杂于短暂安宁缝隙中她悄悄闭上双眼,干裂的双唇分开嘴角微微上扬无色、透明咸咸的水珠轻轻跃过嘴角于下额汇聚“谢谢……”声音经过空气愈发轻柔直至无声。
在这片焦土上黑白发色少女睁开双眼收回手臂慢慢地挪动小步挪动小步向后缓缓退却,这是第二次别离或许是最后一次。然后闭上眼睛毅然转过身不能回头害怕去面对它那坚毅而又认真的眼睛、害怕那份愧疚、不舍将内心狭小空间戳破、害怕——再次回到那个‘牢笼’。
女孩没有回头那原本略显急促的脚步伴随着视角摇晃,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重而又急促直至视线被眼眶中溢出模糊,没有在抽泣身体却止不住地发颤。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而脖子上冰冷异物不断传出嘀——嘀、嘀、嘀……声响断断续续如同中世纪的时钟齿轮与齿轮相互磨合,所产出的声响那般仿佛宣告在女孩生命倒计时,明明只是想活下去。失去[比翼鸟]这具躯体、失去那只唯一可以任其舒展羽翼瞎想翱翔的翅膀,它抬起脚尖轻轻跃出笼子拥抱‘自由’但……然后呢?(笼外那只单翼的青色鸟儿早已不见踪影)。
“为什么会流出水珠呢?”面对小女孩提出的疑问男子俯身伸出小拇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当然是因为悲伤、因为痛”。
“比被子弹贯穿还要疼吗?”深深呼出一口气但他并没有给出答复,只是转过身左手甩动蹦出火花将那根烟草点燃。不断有水珠低落在心上,左手捂住胸腔不是心脏也不是别的器官这种沉闷慢慢腐化变质,即使跌倒也只是缺少站起身这个步骤。
模糊的灰白色将视线占据起身抬起头上移黑夜夹杂着迷雾停下脚步于原地驻足不前,白色头发中夹杂着少量黑发,女孩伸出手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简简单单茫茫白色。
回过头它那高大的身影早已被这片白色掩埋微微俯下身用指间接触地面不会错、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因该是上个世纪所使用的‘水泥路’任凭尘埃在指间汇聚抚过道道裂痕、缝隙。
(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被时代淘汰抛弃的,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不会有人会为它填补、修整……疲惫慢慢涌上逐渐将取缔寒意将其包裹,可她依旧机械式地起身伴随着视角晃动。
荒漠中咔滋——咔滋!!老式紧有下半部分的外骨骼装甲安置于他双腿上仿佛害羞的姑娘在不断咛唱着某首童谣那般停顿又起,咔呲……停下脚步视线往下移动左手从口袋中摸索出串金属绳上面几乎挂满金属贴片“凯恩、洛克隆、杰维夫……泽基”用沙哑、低沉如同从鼻腔中哼出的嗓音说出这些名字,老者面无神情视线恍惚、呆滞如同宝藏般将这些破铁片护回口袋中。
左手抬起伸向破烂大衣拿出半截烟草,从小方盒里取根出两节指头长的木条侧倾斜嚓、嚓!火花从中蹦出鼓足势头努力熊熊燃烧着将烟草点燃,将木条捏在二指之间随着迎面袭来的徐徐微风上下轻轻挥摆,火花在着轻微动作中熄灭,打开小方盒将燃剩部份放回里面“呼——”老者摇了摇头白色烟雾从口中吐露而出。
双眼偶然瞟到看到路边那张写着「民主至上」的旧美洲联邦破旧海报“I fuck the freedom of my mother, go to the human rights of the mother, the god of the dog”(我操它娘的自由、去他娘的人权、狗日的上帝)这位白发老人嘴唇蠕动用那沙哑声音不断低语嘶语、抱怨,几乎每一个英文词语都让他面部扭曲产生形变。
憎恨且夹杂着悔意,这种情感如同鳞片般牢牢扎根在老者每寸皮肤,微弱灯光下可以看到他那因重度烧伤而对不其色调的皮肤其中左右更是让旁人不知道是闭着还是半睁着。
迷雾笼罩视线现在、少女睁开双眼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什么在逐步逼近自己……抬起右手臂放置胸前掌心落在冰冷黑铁色上,仅仅0.2秒拔出食指指间稍稍用力砰!
火花从黑漆漆的枪口窜出,猩红色彼岸花于对方额头绽放这一声是多么响亮多么清脆以至于在时间足足流逝了3秒后才发现自己对那个人扣下扳机双腿开始向后小步退却。
面色没有任何恐惧、愧疚只是心里有种不解不断困惑使得眼泪从眼角渗出将眼眶湿润嘀、嘀……此刻这种声音又像是母亲的安抚般传入耳中是多么纯白又平缓冲破这一切掩埋思绪,咔嚓——这声穿透耳边杂音那是多么清脆。
[自我矛盾、自我恐惧
自我保护、自我安逸
自我抹去
如同The cage bird,当那只青色鸟儿闯入视野的那一刻自我将不再是自我,生命将不再自予,就像牢笼注视单翼鸟儿就像单翼鸟注视着青鸟。
否定过去,否定刚才、否定——现在然后思考……去尝试、忍耐、理解、接收受之后……摘自:《The cage bird》]。
明明在数秒前haul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F双手紧握枪身慢慢侧过脸瞳孔中那个似曾相识的倒影微微一颤放大再缩小不停颤抖,眼角泪珠不经意间滑落。
记忆中的碎片慢慢将这张面孔拼凑、重合她就站在你面前黑色短发间夹杂着一缕白色迸发,月光下透过头盔透明面罩与那双猩红色瞳孔视线交汇。灰黑色卫衣加上白色短裙,以及手中那边克洛洛克21手枪很明显扳机已经上膛剩下的只有扣下扳机。
白黑色短发少女仰起头凝望着面前这位‘姐姐’低声咛语“对不起……活下去”此刻颈部原本放缓的声音再次回绕于耳边在这催促声中猛然举起枪对向黑发少女。
“那个人、是你做的吧”只是随口说出的话却让F心头一颤“我只是想活下去……”不知不觉用尽全力将这句话从她干喉颤喊出,眼角泪珠沿着面庞滑落重重地砸向地面向边沿溅落,抖沿着肩膀通过手臂传递置指间。
零头部微微低头着面前这位妹妹“不是有意的、对吧——”这声音过于温暖、柔和令人安心。每次呼吸伴随着抽泣她用力合上双眼止不住泪水流淌,上膛、打开保险扣下扳机不是有意未知可手指却还是拨动黑色铁片。
F明白习惯杀戮的‘活死人’们不可能、不应该走出牢笼用双眼窥视这片天空,那么你呢?大家应该都一样才对为什么只有姐姐你才能在阳光底下直视天空。
白黑发女孩艰难地抬起头仰望那双血红色瞳孔“太自私了……”这不合理这是不可能被允许,脑海中绝对不会淡去刀子轻轻划过对方咽喉、撕裂皮肤,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就算对方匕首逼近她心脏洁白的皮肤被染成胭脂色。
隔着屏幕黑发女孩从兄弟姐妹尸骸堆里缓缓起身血红色瞳孔与她对视的那一幕“呐~那样才是正确吧?这才是姐姐吧?!”
嘀——嘀、女孩头部微微侧倾耷拉着脑袋,不解蔚蓝瞳孔中不断膨胀(只是想——活下去),就连最基础的任性都必须要求舍弃,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恼怒的F用力闭合双眼食指拨动扳机砰!!子弹从枪口飞出掠过在对方面庞留下一道划痕,而她依旧拖起枪口站在你面前,手指依旧弯曲环绕貼着枪身没有恐惧、没有怒意甚至连那丝缕感伤都未露出“为什么!”
脑海中浮现出打开通讯频道兄弟姐妹们那耷拉着脑袋残肢断臂面目全非的画面,明明约好了要一起活下……“为什么就你能活下去!!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吗?!这也太自私了吧!”。
话未落她迅速抬起举起、枪口紧紧抵触在对方左胸口“为什么!为什么……”用干裂、渗血双唇不知重复过几次,然而无论她怎么质疑、呐喊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嘀、嘀嘀——嘀。
“因为、答应过”小声说到零低下头那双猩红色瞳孔散发着微光就如你所想、‘它们’是不应该窥视阳光的[活死人]。
人类会本能地将污点屠戮殆尽,在他们眼中、意识深处容不下、抵触恐惧话落手臂也垂落会将所有莫须有罪名附加在‘异端’身上,从未打算理解、根本不会知道也根本不想了解存在的必要性只是想让[活死人]消失罢。
“可明明都是‘人类’……”白黑发少女视线下移原本低沉的声音愈发微弱某种直感警示她不能再继续深入,可在他们眼中只是恐怖的杀人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