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宋挽思送到了之后就自己直接开车走了,宋挽思也默默上了楼,东三小区和她另外一个女孩合租的房子,在这个生活节奏快的城市,想要生存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对坏境和人就没有太大要求。另一个女孩虽然有些刻薄,但宋挽思一般都可以忍,不想闹得不愉快,毕竟能租到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平时两个人也都是自己过自己的。
凌晨五点,宋挽思开了门,里面一片寂静,黑乎乎的,她摸索着按开灯,尽量小声一点。
结果就听见了里面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宝宝,这谁啊?大半晚上坏我好事。”
宋挽思在酒吧这些年,一听就知道是什么,默默地进了房间,头好有些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好想奶奶……
这是第二个无人陪伴的跨年了,也是独自一人的一年了,那种没有依靠,没有安全感的感觉总会让她半夜惊醒,所以她当了舞。女,开始逃避现实,赚钱也快,她需要生活……
宋挽思淡淡地笑笑,人和人真的不能比啊,同样是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有些出生就含着糖,有些出生就是一身泥泞……
她不怨天不尤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有时候觉得死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有时候觉得死又离自己特别近,好像就是一把刀的事情……
宋挽思听着隔壁的呻吟,早就麻木了,呆呆地在床上矫情了一会就去洗澡了。
过节真的是人最想家的时候啊……可是……她没有家。
……
一夜未眠,翻来覆去,她想着奶奶,想起了那张俊逸无双的脸,想着唯一对她好的店长,她的生活很小,回忆起来也就是一些芝麻大点的小事,小到她除了活着好像什么别的东西。
街头的男人手里还夹着烟,烟雾寥寥而散,似仙境,可以让人醉生梦死。
掐掉烟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兜风。
............
八点,宋挽思顶着黑眼圈起来了,她上的夜班,白天偶然做做兼职,虽然已经迈入了过年的时候,但是纸醉金迷的上海还是和以往一样,反到有些更加热闹了,没什么人回家,都忙碌着,为生活奔波着。
宋挽思穿着一身休闲套装,身上的媚气少了几分,更像一个十八岁正值青春的女孩。
如果可以谁愿意在一个单纯的年纪,穿着暴露的衣服,为了生活对着别人跳舞,可路是她自己选的。
宋挽思去了附近一家面包店,买了个面包,随便对付了一下,解决了中饭就出门了,刚出门,店长赵琦乐的电话就打来了“思思,唐曦刚刚说有事走了,我没办法,你来替一下班吧,反正也没什么人。”
宋挽思嗯了一声就打车到了星期八酒吧,酒吧很清冷,只有几个人零零散散地坐在那,喝点小酒聊着家常。
赵琦乐把她喊来,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给她递了一杯牛奶,就自己忙去了。
“You are the only one.”(你是唯一)
“I will always submit to you”(我永远臣服于你)
“Although there is no love”(尽管没有爱)
“ you have been engraved in my mind”(你早已刻画在我的脑海里)
“l still miss you ”(我还想着你)
酒吧中央的台子上面少年正唱着抒情优雅的歌,垂眸弹着吉他,温柔至极。
昏暗的灯光下,酒吧里显得特别有格调。
宋挽思喝着牛奶,瞅了一眼手机上面发来的银行卡信息,她点开,看着自己的存款,叹了口气。
她一直在攒钱,想攒够了一个人去国外,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离开家乡,活得洒脱些。
一首曲子献唱完,少年背着吉他朝吧台这边走来,宋挽思有种错觉,觉得他是朝自己走来的。
原来不是错觉。
少年拉开傍边的高脚椅,直接坐了上去,和刚刚在上面唱歌的人截然不同。
他眼神中有些怒气,似乎和她有仇似的,冷冰冰地质问“你是唐曦?”
宋挽思嘴角有点抽搐,她也是够点背的,少年没有自我介绍,宋挽思也不想闹事,温柔细语道“我叫宋挽思,你呢?”
她笑得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在敷衍,也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忙完手里工作的赵琦乐吧台另一半看见,独自偷笑,以为这小兔崽子带打算追她。
他是不知道,当初自己花了半年才和宋挽思熟络了一些,这姑娘,赵琦乐有时候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身份证上面造假了,压根就不是人,可能是铁打的,冷得怎么捂都捂不化。
少年半信半疑,扫视着宋挽思,她穿着一身休闲装,肤色白皙,美的不像话,还真的不像他兄弟说的笑里藏刀的唐曦。
“卢逸清”他的声音很干净,像四月的清风,没有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