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是可以直视的,如果你盯着它看就会发现它的表面就像水波一样不停的流动,等你眨眨眼睛就在去看它时,你已经不能再用目光来直视她,跳出地平面后的太阳就宣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三叔,我昨晚想了想我们今天所有人先从下游的浅滩过去,我们要在对岸安家,哪里离森林近,生活方便一些。”
“这样最好,可是就怕这水太深我们过不去啊,虽然族里有两个会游泳的,可大多数都是旱鸭子,没办法过去啊。”
“一会你叫人做几根结实的长绳子,河边不是有芦苇吗,找几个手艺好的,一定要将绳子绑结实了,之后叫会水族人下去找找最浅的位置,咱们让人抓着绳子试试看能不能过去。”
过河是一定的,如果不过河很多事就开展不下去,第一这边没有足够的树木来建造房屋,第二在这边只能靠捕鱼来获取食物,那边森林的所有收货都被白白浪费掉了,所有昨晚姜河考虑了很久一定要去到河对岸去,现在就只能祈祷上天,下游的水位不要太高,水流不要太湍急。
如果只是一个人,那么他有一百种可以过河的方法,如果要过河的变成了一群人,那么就只剩下了几种可以过河的方法,在这几种方法里姜河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法。
编制草绳的多数都是族中的女人们,只有女人才能做好这种细致的活计,姜河一再要求他们一定要仔细,这两条绳索承载着的是每个人的安全。
姜石找到了一个叫冬鱼的男子,他是族里公认的水性最好的男子,姜河拉着他唠叨了很久,先是叫他仔细寻找看看水里有没有像鳄鱼这种淡水类的大型捕食者,又叫他在寻找渡河地点时一定要找水流平缓的地方,最好脚下踩着沙子过河,而不是踩着石头过河,那样水底的石头划破脚掌后跌倒在水里怎么办。
“这样的地方可能找不到,水浅的地方水流的都很快,沙子和泥土都被冲走了,如果要走没有石头的地方水就太深了。”
看着族人们脚下踩着的草鞋,姜河不觉得它能保护住里面的双脚,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水波荡漾的河流。
“不用担心,这么远的路我们都走过来了,你要相信你的族人,他们绝对不会在渡河的时候白白丢了性命。”
冬鱼带着几个汉子下水了,入水的冬鱼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条鱼,一个猛子扎下去就会从很远出钻出来,不一会就到了河对岸,对面的岸边很滑试了几次他们都没能成功上岸,姜河就看见他们顺着水流向下游飘去,浅滩上生长茂盛的芦苇遮住了姜河的视野,也失去了冬鱼他们的踪迹。
姜河开始带领人们整理行装,一些没用了的东西都要丢掉,就比如眼前这张绵阳的皮子,上面厚厚的羊毛下水以后就变成了索命的厉鬼,吸饱水的羊毛会比现在沉重数倍,不过事情却遇到了麻烦,因为这张羊皮是眼前这个女人唯一的衣服,从兽人部落离开时开始,这件羊毛即是衣服又是行装,丢掉这张羊皮以后这个女人就只能赤裸裸的过河了,而用羊皮做衣服的人有很多,毕竟牛皮在兽人哪里都被做成了皮甲,属于战略物资的范畴之内,没可能拿给一群人类做衣服。
“族长,现在怎么办?丢掉这些她们就只能光着身子过河了。”
“只能说现在春天过了很久了,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光着身子过河也不会被冻僵,只是过了河以后怎么办,这才是大难题。”
“真的要全部丢掉?”
“唉!不可能,现在丢掉这些,到了对岸之后他们穿什么?”
姜河想到用这些羊皮做成筏子,就算人不能坐上去,但总归能运些东西过去,可是等他仔细检查过这些羊皮后发现,这些皮子多数都被磨破了好几个个洞,根本没有做成筏子的可能。
“如果把他们几张放在一起团成一团,放进水里他们不就飘起来了,这样我们人在带着他们过去。”姜石看着眼前的羊皮灵机一动对姜河说。
“那样羊皮只会短时间的漂浮在水上,等他吸饱了水之后,上游的水一冲它就会带着人飘向下游。”姜河却从这里想到了另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叫冬鱼他们先去对岸,把东西系在绳子上,叫他们在另一头把东西拉过去,不过要快速的拉过去,要不让等东西吸水吸的他们拉不住以后就会被水冲走了。”
怎样才能做好让羊毛不在短时间内吸水超重,羊毛表面本身是有一层油脂的,使水不会轻易附着在上面,但是水却会留在羊毛与羊毛之间的空隙里,密密麻麻的空隙里可以储存大量沉重的水,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这个空隙。
姜河带领族人用最大的力气将所有容易吸水的皮毛都用力打包,用最大的力气将他们捆扎在一起,捆成几团放在了岸边。
男人们可以赤裸着身子在岸边遛鸟,女人们都不好意思的躲在芦苇从中,两个小精灵身上穿的是精灵不知用什么植物编制成的衣物,她们一起和女人躲在一边,不是因为他们没穿衣服,而是因为好多男人没穿衣服。
冬鱼终于找到了一片水浅的地方,听他说最深的一段才到他的胸膛,完全可以走着过河。
姜河看着从水里站起来就遮挡住阳光的冬鱼,感觉自己可能是没办法走着过河了。
姜河把所有族人叫过来,告诉他们:在过河时每个女人身边都要有一个男人,每个小孩身边必须有一个大人,男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边的女人和孩子,每次过河的人数由他亲自把控。
当这些话说完,人群中渐渐出现了骚动,现在只有少数几个人身上还有皮子,也就是还穿着衣服,大多数人都将自己的羊皮脱了下来,人们早就脱离了蒙昧时代,走了男女区别之分,本来开始都以为是女人和男人单独过河,却不想最后是这样混着一起过河。
“为了大家的安全,互相照顾着过河,才能保证大家安全过河,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如果有那个男人在过河时对你们动手动脚了,你们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叫他付出一个你们满意的代价。”
姜河的爷爷在将族长的位置交给姜河时,同时将族长的权利也交给了姜河,族长手里掌握着每个族人的生死。
女人们听到姜河这么说渐渐平静下来,就像现在他们敢赤裸着站在族长面前一样,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族长的财产,而男人们同样也都是族长的财产,族长给了自己保证那还有什么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