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来福客栈。
“吱一一”
原本紧闭的窗户无人自开。
窗外呼呼的冷风顺着大开的窗口刮了进来,吹得桌前的烛火不停晃动。
“啪嗒…”
屋中的住客起身,望见那深浓的夜色,驻足片刻便将窗门重新合上。
转回身,长发飘逸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地上晃荡的烛火,映照出两个交叠的影子。
概因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两人间的距离凑得太近。
一者高挑,一者纤细。
一高一低,两道人影。
“你也来了?”
“……”
“小家伙受伤了?”
“断了一节尾巴。”
“沙沙…”
地上的人影中,略矮小的那一道身影伸出手来,轻轻从高高挑人影肩间拉下一长条细物。
“嘶…嘶嘶…”
“唧唧…”
矮小人影肩上的松鼠动了动。
“无大碍,我再给它上点药,之后再配合一下药水,尾巴还能长出来。”
“嗯。”
“青蛇…”
“白家的事你别管了。”
“你要我放弃这个任务?”
“没错。”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
“……”
两人同时沉默,隔了一会后。
“你们这次受伤也是和他有关。”
“我已经查到是谁用你的名声在杀人了。”
“…是谁?”
“你这次的雇主。”
“我知道了。”
“……”
“呼……”
冷风再度从洞开的窗口吹进了屋里,地上烛光只映照出一人的身影。
“啪…”
“啪嗒…”
烛光熄灭,窗户再次合拢,只是这次屋中再无一人。
天光渐渐空明,日升月移。
“喔一喔喔一一!”
早晨,有些人们还在鸡鸣声中将醒未醒,而有些人们却彻夜未眠。
白府书房。
“公子…”
白行将一件丝质外袍披在以拳抵额处理着桌上文书的青年身上。
“您已经坐了一整晚了。”
身后身形挺拔俊秀的青年担忧的劝道,眸底神光藏着对案前人的心疼。
“唉……”
白灼用拳背揉了揉额角,轻叹了一口气,又提了提嘴角。
“近来事务确实较急…对了,元宵公子嘱托的那个消息有探听到吗?”
“那您该注意劳逸相合…管事还未有确切的讯息传来。”白行看着他。
白灼淡淡应声:“嗯。”
“公子…”
身后人站了一会儿,自行退了出去。
白灼顿了顿,便又开始处理起桌上已经少了很多的文书和账册。
在看会,这几日积累的事情确实太多了。
只是还没等他按在纸页上的食指移开继续去翻下一页,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只手,力道轻轻的却不容拒绝的将它手上的面前的文书都堆放到了一旁。
“嗒…”
一只白皙有力的,略粗粝的男人的手掌将托盘放下,在刚刚才空出的桌面上,托盘上一碗碧绿的米粥冒着些微热气,并一碟晶莹可口的蒸饺,几碟色香味俱全小份的其他吃食。
“公子,这些都是易克化的食物,您用过膳后,再去休息吧。”
白灼怔了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却是笑着应允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