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人影散乱,街上人群纷至沓来。
莫南陔走在石板街上,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桥上的人影接连不断,倒映在水中十分斑驳。
不过莫南陔沿着河道已渐渐出了最热闹的地方,原因是她不喜人多的地方。
她终在一座不知名的小桥上停下了脚步。
环顾四周,此处花灯没有会街区那么多,只有三两盏稀稀拉拉的挂在居民的屋檐下。
而河中的花灯也只有几盏而已。他们还都是被风吹来的,到了这有些偏僻的地,也无法再随着水流回到主河道。
喧闹声少了,心头也静了下来,一直秉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信念。那个看似无悲无喜的人又来了。
她站在石板桥上,望着河面上稀少的荷花灯。
突然,身后冒出了一身轻响。
莫南陔不由转头,入眼的却是一个少年,他一身白色华服,带着一个银色的鬼面具,在月光的笼罩下颇为骇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但她却隐隐觉得这把扇子不是表面上如此简单。看身世一定不简单。
她便弯腿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歪头,一问:“不知阁下是?”
那人从鬼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许。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想学武术。”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柔中有带着一丝清冽还有一丝凌厉。
这使莫南陔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瞪了一下:“你从何而得知?”
要知道这件事除了她跟其父母说过一次外,其余的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过。竟然会被这素不相识的人听了去。
但莫南陔又很快的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
而白衣公子似乎很意外她会如此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
“若想练武,三日后,子时京城西市大柳树下来找我。不要让旁人知晓。”说罢似一阵风跳上房顶运着轻功离去。
白衣公子走后,莫南陔依旧在桥上看着水面,水面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但是莫南陔的心不平静。
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学习武术的诱惑,心下便立马做了决定。又稍微计算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看比赛快要结束了,她得在结束前赶到宴席上,不能让人发现她有离席的举动。
更何况万一她得了头筹,反倒人不在,那可能会惹皇帝不悦。
又是这样不受任何人知晓的,到了筵席上,安安静静的喝起茶来。
坐得上头的几个人,相互讨论了一番,便决定出了头筹,亚元。
毫无疑问,今日之赛,莫南陔便是头筹,不紧不慢,面带象征性的微笑走上台,静静的接受了奖品,目光却从未在奖品上放过一眼。
而台下皆目光如刀刺向她,她却恍若未见。
太子从奴婢的手中接过凤尾簪。慢慢的走向莫南陔。
目光深沉,也不知在想什么,而莫南陔却始终保持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状态。
目不斜视,只是盯着他的脚背。她知道这个时候稍稍一抬头,或许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很快他便把发簪挽了上去,他如火的目光下莫南陔不由的心颤了一下。他为何要如此的看着我,不自在。
莫南陔退后两步,福了个身便快步离去,平稳中带着一丝仓促。
到了筵席赶紧坐下,不拖泥带水。
这一举动得到了皇上凌昊天和太子凌熠辰的一个微笑,莫南陔感受到了,便往上一瞅,却见那两人面带微笑的看她。
这让莫南陔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帝王心,还真是深沉呢!不过太子的目光有些不正常。
莫南陔暂时不去想这有的没的,因为皇帝准备走了,所有人要起身跪下,喊着恭送皇上,恭送皇后,恭送太子………
半刻后。
马车内,丞相夫人,也就是莫南陔的娘柳氏问莫南陔:“你为何在宴席上突然离去,你要知道我和你爹有多么担心你的离去而被皇上发现。”从她的表情可以发现,似乎有些生气。
“娘,南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再这样了。”莫南陔软磨硬泡了一下,柳氏似乎才高兴了起来。
回府后,孤情阁。
莫南陔叫来她的大丫鬟蕤烟:“你明日早些起床,出府去帮我找一套夜行衣。不要被任何人知晓。”
“是,那小姐,明日谁帮你洗漱?”
“明日我会晚些起床,你且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