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溪喘息声重,脚下已跟不上作为修行者的良渚步伐,一声比一声大却都没换来前人的停步,似是无奈中松开了手,于地缓身就坐,解开一条微小的领子口,让凉风吹于而内,觉得身上的骨头都松了。
而衣袖被松开的良渚也没有察觉到自己阿姐被他给抛弃了,无神地抬阶迈步,顷刻之间,消失在石岩弯路上。
秦风溪现在完全顾不上其他的,手擦着黑随身按捏,腿上的肌肉紧绷如硬石,捏得连手都也些酸了捏半天才舒缓些。
许是神经放松,这是只听见树叶的唰唰声,耳边已然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才后觉自己与阿弟几人走散了,内心中慌乱起来。
她皱锁眉头,心中一察,这条路有古怪,所有人也都古怪,平常阿弟可是话多得很,有时说得她都烦了可从不停嘴,今日为何安静得很,喊了他也不得停下来。
秦风溪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刚阿弟在时还能随着他走,可是是她放开了拉着的衣袖,这会倒是倒是难办了。
此次逍遥宫广传授业与修行之法,前来的人可是用蜂拥而挤不为过,还有慕名前来,秦风溪与他们的唯一差别就是没有一丝修行,也怪不得上山的人一踏上这遥长的石阶路全都被浓厚的万灵之气给围住丰厚修行者的气脉,提升着修行。
……
……
秦风溪一路艰难攀爬,一手还不忘用竹木作为探路的工具,“嗒嗒”竹的尾端敲在地上,这路难走至极,这是秦风溪此时的心里话。
一脚踏空,又是肉身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四肢周被砾石擦破的袖衫,手掌、手衬上、膝盖骨都是摸索着走摔的破皮血肉,这一次却是惨了些,连着口中的软肉都被磕破,口中又痛又麻,眼泪竟不自主落下。
一向看着傻却异常坚强的秦风溪此时却被涩意围着,那泪如珠子般掉下,落在手背上灼热。她想念阿弟还有……大师兄,低头无声悲泣,哭着正浓时……
“嘿嘿”头顶上树上枝头挂笑,惨然似鬼。
秦风溪却是被惊了,口中被吓着直打嗝,忙着擦干泪,她又看不见的,疑着自己是不是误闯什么鬼地了,轻轻起身,着着耳力向声音发来的地方努力靠近听。
手捂着嘴,怕打嗝的声惊扰了那个不知明的鬼。风直面吹来又带来“嘿嘿”笑声还伴着树叶摩擦发出的飒飒声,随着风停树叶声和笑声也没有了。
秦风溪听过大师兄常说,世上并无鬼,哪些听到或是看到的鬼都是自然发出的现象,想到这样,秦风溪吊起的心已放下一半了,这“笑声”应该是风吹然后擦过什么才发出的声音,安抚着自己,撑到一颗粗壮的树干,顺着发软的腿缓缓要坐下……
一颗带硬的东西掉在她头,清脆的一声响,秦风溪揉着发顶暗自倒霉,这是颗带果的树,料想应该是风吹果子松动了才刚好不巧就砸在她头上,想着应该不会在掉了,就又要坐下,但没想到,伴之而来的是一阵果子雨,“哎呦!”
“呵呵”一股浓重的嘲笑声。
“是谁,在那,出来!”秦风溪捂住头,赶紧离开了树下,抱住头要紧,却不料被底下枯木给绊倒了。
树上四通八达的枝干上斜躺着一个慵懒的人,被片片带嫩绿的叶给挡住了脸,只在缝隙间看到微微勾起的唇,那人身体倾斜像个叶子样飘飘然倾落。
却要到地上的时候轻松落地,他身有八尺着青衣,眉眼似剑锋利尾部挑起,一双丹凤眼下点有颗小小黑痣,俊美正邪,一头乌发被一条银带高高束起,两鬓之间各留长短不一的碎发,面容绝冠。
步履轻缓,走到秦风溪的身边,却听见低沉魅惑的嗓音,“傻子吗?怎还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秦风溪按住被擦破的手心,耳中突然听到人说话声,却还是被吓了一跳,不过细听之余发现这声音还蛮好听的。
“属兔子的?这么不惊吓。”
“你……是人,还是鬼?”秦风溪小心翼翼地询问,却是不敢抬头。
闻言此,那人乐了,看着地下还不肯起的女子,好听的声音道,“你说呢?你抬起头不就能看到我究竟是人还是鬼咯。”
秦风溪撑着手下枯木费了番劲起身,面对着声音的源头,“你声音,这么好听,应该,是个,热心肠,的人。”
那人看着小脸白得透明有些英俏的秦风溪,没想到她还挺好看的吗!不过这么小,满十岁了没有,那个心中腹诽。
“看到我容貌,不更应该夸我的吗?怎么只说我的声音,你是觉着我长得不好看,入不到你的眼,是吗?”
秦风溪连忙摆手,本说得不顺的话更加地断续了,“不,不,不是,是的。”
那人却不饶她,“那为何不夸赞我的容貌,嗯~”最后一个字音拉得长长的,带着魅惑,让秦风溪被迷得头些昏。
“我,我看不见,自然,就看不到,你的样貌,不过,我想你,定是,倾城之容。”
那人带着好奇,突然,脸对脸的靠近。
带着温热的呼吸轻飘飘打在秦风溪脸上,是好闻的香草味,应该是在躺的地方沾染上的异香,秦风溪不禁后退一步。
端详着无彩的眼珠,好一会儿,他嘟囔着,“还真是,怪可惜的,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不笑话,我是瞎,的吗?”
那人疑惑,“我为何要笑话你?”
“因为,别人,知道我,看不见,都会,嘲笑我。还笑话,我是傻子,还是废物。”说完,秦风溪苦丧小脸,脚下悄悄后腿,有些怕他知道后也会和别人一样嘲笑她。
“只是这样?”那人扑哧一笑,随即又道,“大千世界中,人人都是有幸中伴随着不幸,你只是不幸看不见,但你还有其他的有幸,只是你还未曾发现罢了。别人嘲笑你是了解你,那些对你好的对才是了解你的人,何因他人笑而自伤。”
“你……人真好。”秦风溪对人好的方式是直接的,解开系在背上备着的零嘴,拿出最好的茯苓糕递予他。
如白玉清透的糕躺在娇小的手心上。
“这是……给我的?”那人不确定地问。
“当然。你人,很好,我想同,你认识。”
那人盯着白玉般的茯苓糕,伸出手缓缓捏起,“我很欢喜。”
“那这样,我们,就是认识,的了?”秦风溪又拿出几块予他,“我叫,秦风溪,你叫啥?”
“秦风溪?你叫秦风溪?”那人似乎不确定她名字,在反问。
“怎么了?你认识我?”脸上的疑惑表情升起。
“不认识。”那人内心中甩掉荒唐念头,想来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她应该是在她父母的怀中受着庇护,不能是她。
“我叫傅之卿,我们也是认识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