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卿走到断崖前,观看了一会儿,笑意浮现,合过折扇搭在手心里时不时地有节奏敲,悠闲至极。
这崖岸上的人有的焦急来回摆渡,还有的坐那垂头丧气,可这些人的情绪却丝毫不影响傅之卿赏景的雅致。
而还有一人也如同傅之卿一般,没有因为过不了路而如撞头的鸟儿乱寻路。
梁诏皇子轻走到身边,嘴角含笑“还未识得卿之名?”
瞧得来人梁诏皇子,“在下傅之卿。”
“原来是傅公子,我看傅公子这一路上山来可谓轻松得紧。”
“哪里、哪里,皇子后于在下,可还未到一半就将在下给远远抛在后,还是皇子更为轻松。”
“之卿客气,之卿能力只怕还未完全尽出啊!我说的可对?”
傅之卿只当谦逊一笑,并不出口应下,那眉眼下的痣却极为妖娆。
当两个容貌都极为出色的人站在一起,看的人都是极为养眼。而当两只笑面虎相对时,眸中相持的火花是激烈碰撞着。
“傅公子端详了半天,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了这条路怎么走了,是吗?傅公子。”梁诏披着赤狐银肩,风吹散了他的卷发,却毫不影响嘴角的那一抹笑,不过却不知道这温润的笑容下是藏着什么样的刀了。
傅之卿撩起目光看向断崖处的对岸,却不答那话题,沉思,反问“皇子想必早已知道了出路了吧?可在下还有疑问,为何早已知道,皇子还不行动!”
“呵呵,傅公子可谓是第一个了解本皇子的知心人啊,不如来交个朋友,如何?”梁诏皇子询问。
“岂敢,皇子高看在下,在下可没有那个福分。……皇子,在下先行一步了。”傅之卿正了折扇的手告身,招手,让在一旁休息许久的二喜上前来。
二喜以为少爷是要什么要紧的事要说,步伐欢快地跑来了,但他对自己下一秒所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低估自家少爷的作死能力,如果早知道自己就不会那么听少爷的话了,“少爷……”还未站定,后领就被提起,下一秒...
二喜脸的发白了,一双眼瞪得老大,“啊啊啊!少爷,我害...怕...怕~”二喜嚎叫着,激厉的声音破音传得好远,他没想到,少爷竟拉着他跳崖了,年纪还小的他可还没娶媳妇呢,呜呜。
傅之卿直接拉着小厮二喜从那断崖上往万丈深渊里跳,云绣白衫被风吹得变形。
看着主仆两跳下去的梁诏皇子,眉眼间的笑容从未断过,好看的唇“傅之卿?……呵呵,很好。”
傅之卿的这一举动,将还在断崖上的人给吓坏了,这万丈深渊幽黑如怪物的巨口,崖上是生、崖下是死。一个胆小的人嘴中颤抖着踌躇的道,“他们这是跳下去了?”
而那在山脚下对上山通关不过是一件小事以此不屑的魁梧之人脸色也变了“他们这是不要命了,为了通过不惜用这一极端的方法...”他话还未说完,在断崖旁一直沉思的梁诏皇子也跳下去了。
惊得剩下的人话都说不出来,气氛静默了许久,一个清隽少年走过到崖上,“他们都跳了,一朝生一朝死,何况那一人之中有着天赋禀绝的西原梁诏皇子,我无惧了。”随即,纵身一跳。
剩下的人都互相对视了几眼,都向那万丈深渊掉下。
一路向下,烈风在耳边刺着耳膜,腰间抱有一双手,箍得紧紧的,不知是过了多久,崖岸边的景色逐渐开阔,看来是要到崖底了。
几个翻滚,只觉得身体的骨头似乎错位了,酸疼难耐,傅之卿起身拍尘,漂亮的眉目观看了四周,而被他拉下来的二喜则躺在地下昏过去了。
蹲下身,手轻拍了几下躺地下人的脸,还未醒,手上的力更劲了。
“啊,啊啊!”二喜是被脸上的痛给疼醒的,腾的一下起来,环顾着四周桑着小脸,“少爷,我们这是进入地狱了吗?”
捏开那发苦的脸,“好好看清楚,这哪里是地狱,这里是断崖底下。”傅之卿手触着这些岩壁,依依抚摸过去,手中摘下一根细细摩挲,心中暗疑,长满青苔的石壁却是干的,可为何这里总感觉哪里不对。
还未多想,脑袋一沉晕了过去,而随之二喜也一并晕了。
……
傅之卿只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眼皮似有千斤重,想醒又醒不来,手中似握住什么挣扎着,只觉着如被座山给压住了,“呵。”猛的一起身,脑袋昏沉沉的,怎么回事?看着这熟悉的摆设,他怎么回来了?这是他的房间,他不是在九重山吗?
还未见人,就听见音。
“卿儿醒来了?快、快来喝药。”一道翩翩身影跨门而入,母亲何氏手中端着碗药,快步走到床榻。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母亲,傅之卿有一片刻儿的恍惚,又稳了神,“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孩儿不是已经离家了吗?为何回来了?”
何氏拍了一下他的背,似在发气,“你这孩子,说起这事你父亲和祖父可还在生气呢!你说说你为何不顾他们的意愿偏要去学那什么修行,你的胆可是越发的大了!”何氏生着气道。
“不过好在你也找回来了,下次可不许再这般任性。”
傅之卿还是觉得有些懵,那脑如被水给灌过的,沉沉浮浮着。
“母亲,那、那二喜,可也随着儿子一并回来了?”傅之卿一脸的焦急。
“回了、回了。你就好好的养伤,家里的奴仆找到你们时,你们的身上可全是伤。”
“那、那可有被罚?”
“只是被罚跪几个时辰罢了,你安心。”一边宽慰着一边将他扶着躺下休息。
喝完了药傅之卿又陷入睡意之中……
从那一次回家过后,傅之卿就按照祖父的意愿不再提那修行,只是安安心心求学考功名,可他却觉着这样的生活隐隐不对,家里的人是为何能找得到他?为何他却日益清晰记得那日的事?他晕过去好像也是因为觉得那里有些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这个问题让他思索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