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鼬，既然你跟第四分组合作过，我想知道，第四分组的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厉害到什么程度呢？”我问猫鼬。
“组长？”猫鼬捂着脸，饶有兴趣地凑过来，“为什么只想知道组长的情况？”
“……”
“你觉得组长代表了一个组的最高实力吗？”猫鼬道，“但是我告诉你……第四分组，没有组长。”
我有些惊讶：“那由谁来收发、分配或者部署任务？”
“他们不需要。”猫鼬说，“那么可怕的一支队伍，每个人都是由秃鹫直接管理的。”
这时，一旁的昂开口了：“其实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要把人和枪绑在一起？你们使枪的高手遍地都是，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非要让枪长在身上？”
猫鼬笑笑，说：“举枪简单还是举手简单？对别人下指令简单还是在脑子里想想就能达到目的简单？这样的家伙，如果出的是间谍任务，隐蔽性会更高。再说，让枪长在人的身上，没准只是Ginbile计划的第一步呀～”
“还会有下一步？”我惊道。
“那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项目人员。不过既然能够让枪械和身体组织长得那么致密，让其他功能的机械、武器甚至是人工智能设备长在人身上，是不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没准还能刀枪不入、百毒不侵，造出拥有不死之身的怪物也不一定呢。”
我不禁想到铁手岩鹰。
“而且，他们这种枪本身威力也很大，我和介错、老三我们三个才好不容易对付一个，如果再来那么几个，我们可真吃不消。”猫鼬说。
“真能做到那么厉害吗……”昂自语道，“那岂不是无敌了……”
我将包着医院褂子的残肢放到座椅下面，突然觉得这条手臂里面的枪似乎比方玭的手要轻很多。我仍将信将疑，又掂了掂，发现自己的感觉完全没错。这样的重量，跟正常人的手臂没有两样，而方玭因为左手里的枪械过于笨重，行动上总会迟缓一些，而且左右手的着力不平衡，动作上难免会被人看出不协调感和破绽。如果对现在这条残肢的主人来说，可能情况就会好得多。
……这果然是所谓的“Ginbile 2.0”吗？或者甚至是“Ginbile 3.0”“Ginbile 4.0”？这表示在方文江的技术上，又有了新的突破？那是谁的造诣呢？
想着，有点不寒而栗。
“怪不得秃鹫牛了……总部都能认可、支持他的这个项目。”我自言自语道。
“总部？”猫鼬冷笑道，“你见过总部？为什么觉得总部会认可支持他的项目？”
我摇摇头：“不是吗？我跟个编外人员差不多，连你们都说的那个秃鹫我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怎么可能见过总部……倒是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猫鼬“嘿嘿”一笑，春风得意，表情宛如凡尔赛宫出来的贵宾犬：“你忘了吧？我们黑名单组就是总部直接管辖的啊。”
“……这不对呀，为什么第四分组是秃鹫管理？”我问。
后面顿时沉默下来，我许久没得到回应，转头看看，发现猫鼬竟然靠在座椅背上往窗外看风景，昂在一旁拍他肩也不闻不问，装疯卖傻。
“喂……”我正想说话，猫鼬却默默地将屁股挪到另一边，朝着介错挤挤眼睛，指指自己红肿的脸颊，摇摇头。
我看到介错脸上阴云密布，便也识趣地住嘴收声。看来害怕介错如老鼠怕猫的，还不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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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车停在了一片松柏林间，旁边是L市的殡仪馆。天色已晚，加上本来就是阴天，在这种地方的林中，更显晦暗。不过这样能有效隐蔽身份，很难分辨出车里有几个人。
猫鼬为了结识美女，第一个跳下车，却一反常态地无声无息。我心下奇怪，正想跟在他后面下车，介错却搭住我的肩，阻止了我，并且让我不要开窗。
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等着我们的不是方玭，而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便装、相貌十分普通的男人。
介错迅速爬到了后座，跟昂耳语了几句。昂点点头，开门下了车。
隔着车窗玻璃，他们说话声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努力将耳朵贴在车窗上，隐隐约约听到了些。
“你们要什么？”男人问。
只见昂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几步，对那个男人说：“叔叔您好，我们就是来找一些我妈妈的东西，没有别的意思。”
“嗯？”男人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防备地看着昂，“你妈妈丢了什么？”
“这个不太方便现在在这里说，而且只能问您……”昂环顾四周，说，“叔叔，您是不是可以……让您的同事叔叔阿姨们先休息一下？”
我一听这话，大惊，急忙给介错使眼色。他做了个让我安静的手势，用手比划了“52”的数。
……刚才一直没注意，如今被提醒才仔细观察，四周果然有埋伏，而且仔细观察，应该有52个人。
男人表情尴尬了，偷偷向四下里瞟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几分钟后，我们感觉到四周树林里埋伏的人逐渐撤退，不一会儿，周围人的气息消失殆尽。
“搞错了，这里没有什么你妈妈的东西。你们是谁？是谁叫你来的？”男人说。
“我叫李昂，是两个月前M市爆炸案的受害者。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吴芳芳。我现在想找回我妈妈在爆炸案中丢失的一些东西，有人跟我说只有到这里来找您才知道。”
男人一听，表情顿时有点复杂，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猫鼬，说：“不想在这里说，那就来我办公室吧。但是小朋友，学生就要好好学习，不要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噗！”一旁的猫鼬没忍住笑了出来，却自觉失态，捂着嘴边笑边说，“……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那个男人被猫鼬这样一笑，更觉得尴尬，急忙另找话题：“是谁叫你来这里找我的？”
昂微笑道：“一会儿再告诉您，我还有很多事想问您呢。”
男人道：“……那好吧……你们也别藏了，叫你车上的朋友也一起来吧。”
眼见藏不住，介错低声道：“这些是警察。我不便露面，不想跟他们再起冲突，你去。”
他交代了几句，我便从驾驶位爬过去，下了车。那男人看到我，看似有些失望，好像车上的不应该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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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带领我们走过殡仪馆，来到一栋外观简陋的楼前，带我们上了二楼办公室。
办公室非常简单，只有三张桌子，一排柜子。男人四处搬凳子招呼我们坐下，说：“我以为你们会跑。”
“为什么？”昂问。
“因为……伊晃现在是全市重点抓捕的通缉犯啊。你们其实是来帮伊晃找东西的吧？”
我说：“没错，是伊晃托我们来见您的，那就直接长话短说了。请问您是？”
“我……跟伊晃算是以前的朋友吧，我以为他会亲自现身。至于我的名字嘛，就不要……”
“所以您叫来那么多警察布控？”我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刘思德法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