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寝室算是正式进入了冬天。到了冬天,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应该就是冬眠吧。没错,我们五零五寝室一个重要的风格,在往后四年占据重要地位的事儿,开始凸显出来了。
就是……逃课!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你读一个大学,没有挂一次科,没有逃一次课,没有爱一个人,那你的大学是不完整的。
秉承着这个观念,我们寝室开始了轮流逃课的行为。在这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一句。
我!逃课最少!
逃课最多的是扣哥,他总是告诉我们马克思要托梦给他,传授他社会主义的经验,所以他必须要在床上做梦,不然就接受不了这些先进知识的洗礼。
嗯……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所以……
“焦老板,我昨晚做梦,梦见马尔克斯先生说要传授我先进的写作技巧,只是昨晚做的梦太短了,他让我今早上继续在梦里等他。”
“我都已经答应了人家,所以我要信守承诺,你懂我意思吧,焦老板?”
我扶着焦老板的双肩,双目之中透露出的是一片真心。
“你今早上是不是又要逃课,为什么你总是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
焦老板把我的手一巴掌打开,然后把眼镜取下,擦了擦上面的口水沫,看着我又叹了口气。
我觉得他在鄙视我,而且我有证据,他要是敢不答应,我就一拳上去,让他上下开花。
然后……
“好,等下我帮你点到。”
焦老板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
现在的他还不懂,但要不了多久,就算是学神焦老板,也会开始逃课,而且比我还猛,比我还开心。
现在我们假装不揭穿他好吧。
好的,现在问题解决了,不用去上课了,今早上在梦里多做一会梦吧。
“喂,扣哥,”
我一个飞身躺回了自己床上,又打了个哈欠,忽然问了一句。
“今天早上有课,兄弟,去上课了。”
“马克思先生说、说……不用上。”
扣哥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还吧唧吧唧了嘴巴,看样子他现在还在梦里,还是不打扰他了吧。
“睡吧……”
我也有点困了,平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在身上,就说要进入梦乡,忽然我鼻子一动,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我这个人,最自豪的,就是我的鼻子。虽然我没有方向感,上了路找不到东南西北,但我的鼻子特灵,几乎可以分辨出最细微的气味。
作为一个吃货来说,这几乎是必备技能。
以往我很开心,但是这一刻,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股味道,差点让我当场暴毙,几乎连几十年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这是一股什么味道呢?大致就是我即使只是回忆,都会感觉到恶心反胃,整个人的灵魂都开始颤抖。
死鱼烂虾堆积在一起,腥味,臭味交杂而生,外加一股很久没洗的臭袜子味,人的汗味,皮毛发臭的味道。
反正就是各种奇怪的气味交织,然后差点让我直上西天。
我当场干呕,直接从床上起来,跑到了阳台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是我人生中,头一次觉得呼吸到新鲜空气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救救孩子吧,谁能告诉我,我们寝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昨晚一起轰炸了垃圾场吗?
就算是垃圾场,恐怕也没有我们寝室现在这种,深刻到复杂的气味吧。
“扣哥,”
我凄惨地叫着,撕心裂肺,
“别睡了,再睡就要死在里面了。”
在这种环境下,指不定我们寝室现在已经充满了氨气,随时有爆炸的危险,我像个救世主,只是喊的有点破音。
“干嘛?”
阿扣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带着几分起床气,张牙舞爪的,像一个螃蟹。
但是下一秒,他就像是一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涨红了脸,双手捂着口鼻,一个跟头就从床上翻了下来,身手之灵活,惊世罕见,堪比李宁啊。
然后他一溜烟地跑到阳台上,跟我同样的动作,呼吸急促,甚至还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太阳穴,强制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你在寝室里拉屎了,而且你还便秘?”
阿扣嗓子都哑了,他震惊的看着我,又看向寝室里面。
“你的猜想很果断,也很有想法,但是完全不可能。第一,我肠胃一向很好,不会便秘;第二,我不是疯子,不会在寝室里干那么龌龊的事情。”
我惊呆了,我像是能干出这种多情的人吗?一点都不像!
“那谁能告诉我,寝室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扣也知道他的那个猜想明显是错误的,这时候的他,算是彻底清醒了,还顺便在阳台上洗了个脸,算是平静了下来。
“你们在吵什么?大哥们,睡觉能不能安静一点?”
忽然,寝室里传出来另外一个声音。
“傲寒!?”
我惊讶地开口,然后就看到右手边上铺的被窝里,钻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穿着灰黑色衣服,睡眼惺忪,打了打哈欠。
“傲寒,快出来,傲寒,别死在里面了。”
我夸张地大叫道,扣哥也在我旁边招手,但貌似傲寒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向我们走来。
“傲寒,你没闻到吗?”
我惊讶开口,看着若无其事的傲寒,整个人当时就不好了,这人是匹诺曹吗?木头鼻子?
“没什么味道呀,你们两个,是在打地道战吗?”
傲寒古怪地看了我们一眼,偏着头向我们走来。
然后下一秒,那股熟悉又陌生的臭味再次袭来,毁天灭地,席卷四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恐怖如斯!
等下,控制变量法!
这个寝室我在,扣哥在,傲寒在,然后寝室就是臭味翻天的状态。
阳台上是我在,扣哥在,没味道。
傲寒往阳台上走,开始有铺天盖地的臭味袭来。
得出结论,臭味等于傲寒。
结论基本上正常,也就是说,
“你大爷的,傲寒,你多久没洗澡了,不想把寝室炸掉的话,快去给爷洗澡!”
我捏着鼻子,拉着已经近乎昏厥的扣哥,贼快的跑出寝室,生怕慢一步就要死在寝室里。
靠,早知道会这样,今早上就应该去上课的,做什么梦啊!
我心态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