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洒洒的雪花在地面散下一层白纱，小雪初降。黑云下，少年坐在高阁凌宇前，手里拿着一支长笛。
端详手中古朴的曲谱，他翻开一页细看，有风声划过，阁楼上悬挂的铃铛叮当作响。
书上的字进入眼中，少年却看不进去，悠然坐了半响，望着远处朦胧的灯光出神。
就在这寒风凛凛中，一道身影悄然而至，落在阁楼后面的屋顶上，对少年高喝一声：“洛白起，你在何处？！”
身体猛然一抖，洛白起警惕一回头，瞧见昏沉的夜色下，屋顶上少年那英俊的面上，全是阴沉沉的寒意。
洛白起心里一怔，来人是外院武功了得的秦川河，这个人他有所耳闻，却从未直面过。
自己做了何事，惹来这个性格狠戾的人？此人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没等想明白，他手中的玉笛突然断了一半。屋檐上那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手中还拿着他半截断笛。
洛白起看着半截笛子，心里悲愤交加，火气上涌，“你竟敢毁我笛子？！”
秦川河笑眯眯道，“生气了？那我和你打一场如何？”
洛白起倒吸一口气，秦川河继续笑眯眯看着他，笑容中带着阴气。秦川河比他年岁小两岁，身材却比他高大、修长。
“你发什么疯？”洛白起问。
秦川河又笑了一下。
来不及多想，一道掌风已经直直对上了面门，他利落一转躲了过去，又被对方打来的一拳慌了阵脚。
不过他没惹秦川河，秦川河上来却拳交想加，眸中还带着阴冷的光与怒意。
尽管手上应接不暇，洛白起依然镇定逞口上功夫：“秦公子亲自上阵指导，真是难得。”
秦川河扯了扯嘴角，“多指教了！”
说着，他提快了出拳速度，洛白起很快招架不住。
“他的招式很猛，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地院……不，绝对够止戈院了！”
他的预见是对的，没与秦川河相持对久，他就被一脚踢倒在地，只能狼狈地爬起来。
一开始，他就受到了秦川河的鄙视和蔑视，这一顿下手秦川河也分外不留情。
他学过几招武艺，自认能与止戈院的人能过几招，现在却毫无反击之力。
洛白起暗道：秦川河的武功莫不是天下无敌？都说：外院文有伊凌希，武有秦川河，或许不是传言。
努力避开落下的拳脚，他印象中秦川河的招式非常飘逸，打得非常文雅，这次却是硬弓硬马的硬打。
背后汗已经浸透了，他虽知道难以超越对方，可被困住却永远不能反击是他没想到的。
太可怕了！
他不进止戈院、若为其中学生，一定是最厉害的那个。
这样打下去，他真的会死！
洛白起用尽力气站起来，站在墙角打望与他年岁相近、宛如阎罗的秦川河。
手指抚上唇角，他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眼神愈加冰冷，“秦川河，怎么说我都是你师兄！”
秦川河笑了一下，“是啊，你是我师兄。”说着，他目光抖了一下。
药酒？好近！
凑近秦川河，他突然闻到了药酒的味道，心里有些不安，摆出师兄的风度与架子，“你再不住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明明秦川年龄比他小几岁，还是个毛头小子，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畏惧的力量。
实力差距巨大，洛白起并不慌，目光冷冷看着秦川，他的眼神或许与他的内心不符，却足以让人敬畏。
秦川满意地看着他流血的唇角和不甘的目光，他没倒下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他的气已经出了，那丫头的仇也报了。
“师兄赢了，我输了，承让了。”
秦川收了拳，对他微微一笑，随即大笑几声离开了。
洛白起目送他离开，想到一句话：一发少年狂。
今日一比，他甘拜下风，他知道他才是输的那个。
“这个人，非池中之物！”
雪花夹杂着雨丝落下，昏暗的夜空下温度不断下降，内院五院的灯笼亮了一会儿，很快归于沉寂。
夜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