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凌希学着卜婧的动作,竹蜻蜓脱离他的手心往空中飞去。
竹蜻蜓在空中飞了一圈,又被他接住,卜婧伸出手,伊凌希把竹蜻蜓举高。
“给我。”
伊凌希故意不给,卜婧踮起脚尖却没有他胸口高,站在他面前干着急。
“给我,给我……”
伊凌希笑了,卜婧围着他打转,她走到前面,伊凌希就放在后面,她转到后面,竹蜻蜓又到他胸口去了。
“讨厌,给我!”
见她有些生气了,伊凌希悄悄把竹蜻蜓放在她头发后面,卜婧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一拿摸到了两片薄薄的东西。
卜婧开心了,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有意思,就变成看守宫和青衣书童去转,竹蜻蜓在他们手中越飞越高。
守宫身形柔软,青衣书童似乎有武技,动作敏捷,竹蜻蜓在他们手中轻盈飞舞。
卜婧和伊凌希在一边喝茶,她忍不住问:“凌希哥哥,你的书童叫什么?”
这些天,她没有听过伊凌希叫他的书童,他们似乎已经默契到不必用语言交流。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书童就会知道他的意思。
伊凌希喝口茶,“无涯,他的名字叫无涯。”
无涯?
卜婧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抬头看他与守宫忙碌的身影。
“是你取的吗?”她问。
伊凌希喝茶动作一顿,“怎么猜到的?”
卜婧对他眨眼睛,“你猜。”
伊凌希想着,守宫与无涯回来了,“小姐,该歇息了。”守宫对卜婧说。
钻进暖和的小被子里,卜婧扭头,看到身边熟悉的身影,打了一个兔子手影。
“小姐晚安。”
守宫拿走油灯,拉上马车车帘,马车里顿时黑下来,黑暗里只剩下两道呼吸声。
等到外面执灯的守宫走远,卜婧挑开车帘,一轮月光照进马车。
她躺回被子里,月光开始移动,马蹄声有节奏地出现在马车车厢外,哒哒哒哒哒……
卜婧伸手在身边伊凌希面前一晃,躺在一旁的伊凌希转过身来,他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两颗鹅卵石。
“睡不着吗?”
他无奈的声音传来。
“嗯嗯。”
卜婧点头。
伊凌希沉默一瞬,他的手指伸向马车暗格,在里面摸索一阵,一本书被他拿出来。
拿出一颗夜明珠,在月光的照射下,马车里闪显昏暗的、洁白无瑕的光。
卜婧熟练地用一张不透光的帘子遮住一边,然后掀起被子坐在他身边。
一帘之隔,伊凌希手指轻捻翻开书页,书封上几个字被放大——《午后外传》
光看名字就知道,这本书是写宫中的武后,只不过写书人不敢明写,才取“午后”二字。
这谐音让卜婧兴奋不已。自从上次朦胧见到武后,她就对武后生出崇敬之意。
不过这本书偏向野史方向,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