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压制着这个想法,她继续问:“那您是因为什么?”
妇人的语气凉下来,“都到这里了,她还摆着王家小姐的身份,即不叫老爷“父亲”,也不和京城中小姐热络,这不是明摆着让我难堪吗?!”
嬷嬷找到了症结,却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心里嘟囔着:“小姐终究姓“卜”不信“伊”,叫与不叫,旁人还真不能逼她。”
心里把话翻了几遍,她语重心长道:“小姐不喜欢巧言令色倒也不是坏事。再说,老爷对小姐的态度您又不是看不到,您若总对小姐指手画脚,小姐恐怕很容易会被那位撺掇了。”
妇人哼了一声,“我是她娘,还不能管她了?再说老爷那样对她,她竟然不思回报,我真为老爷寒心啊!”
说着,她拿起帕子拭泪。
嬷嬷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小姐年幼时常与老爷出门游历,所以和夫人关系很淡,她知道。可是夫人在心里把小姐置于老爷之下,这是她理解不了的。
夫人与丞相自小情投意合,却有缘无分,现今终于在一起,真的如愿以偿了吗?
官道上
一架质朴无华的马车在官道上穿行,马车前守宫与无涯在驾车,马车里卜婧在闭目养神,伊凌希拿着一本书看。
虽然卜婧闭着眼睛,但她一直在想事,“哥哥,你说我应该准备什么贺礼好?”
伊凌希眼皮一抬,“随意准备就好,我已经令无涯准备了几件贺礼。”
卜婧睁开眼睛,摇头,“不行。”
老夫人已经很讨厌她了,如果她不备东西,寿诞上老夫人还不知道会怎样怪罪她。
伊凌希收起书,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更恣意一些,不必在意他人的目光。”
说的轻巧,她是想那么做,可那些人能饶过她吗?
“守宫!”
卜婧不想理他了。
停止商议,她直接把守宫叫进马车。
帘子掀开,守宫站在她面前福身,“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从洛阳就近的铺子里找两件色泽精美的瓷器,官窑、内造的赏赐都可以。”
“是。”
“拿之前记得办手续,记在我的账上。”卜婧嘱咐。
“奴婢这就去办。”
守宫离开了,伊凌希神色有些莫名,一颗心在心湖中浮浮沉沉。手中的书再也看不下去,他开始反思自己。
他是极其稳重的人,对自己束缚严格,从不后悔做任何一件事,也不会做错任何一件事。从身份上,他是相府嫡长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有极大的能力去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可就是这样,卜婧还是不能全然信任他,不论是上次失踪还是现在,他都感到挫败。
“我很介意。”他突然出声。
“嗯?”
卜婧回神,她的目光与伊凌希的目光相对,看到伊凌希一个字一个字说:
“我、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