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掌柜走过来问:“伊公子,这些全都要吗?”一边问,他一边打量站在伊凌希身旁的少女,忍不住猜测她的身份。
伊凌希呼吸一紧,“……都包起来吧。”
“是。”
掌柜拿去包装,伊凌希走到柜台前,示意无涯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现在马上回府一趟,拿几锭银子回来。”
“是。”无涯离开。
卜婧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伊凌希腰间的钱袋,问道:“哥哥每月有多少月钱?”
伊凌希身体一僵,卜婧从他紧绷的手臂感觉到了。
这是很难以启齿的问题吗?
伊凌希沉默了一会儿,把寿礼钱付清,瞬间腰间的银袋空了很多,他淡淡开口:“天文院每月有五十两银子的贴补。”
“就这样?”没有下文了?
“父亲每年会给一千两银子让我带去书院急用,存在襄阳钱庄里。”
卜婧喉咙一哽,她背过手朝后面挥手,守宫见状悄悄向掌柜走去,塞了银票。
“让你破费了。”卜婧有些过意不去,她刚才是闹着玩,现在很内疚。
让他为难了……
伊凌希风轻云淡道:“你喜欢就好,瓷器和首饰包好都会送回相府,我们出去吧。”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看楠楠的目光,估计很久就会把整间店铺都买下来!
那样……他真的买不起。
卜婧也知道他的为难,直接走出店铺,拉着他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往前面走去。
离开店铺,前方平川桥前停歇的地方围拢着一群人,看起来十分显眼。
“那里好热闹啊。”卜婧喃喃自语。
“是街头卖艺的人。”伊凌希看一眼空中微小的铜钱。
走近,人潮和喧嚣声笼罩着他们,拨开人群,只见一个样貌奇特的人坐在路旁,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是一个留白胡须的人,他的嘴巴很小,说话速度应该也很慢,卜婧侧耳细听,听到一句不完整的词和一些奇妙的声音。
在这里停留一会儿,动听的歌唱从他口中流出,就像一泉流水,能够打动所有人的心房。
当他停下来时,围观的人都抛出无数铜钱,雨点一般落在他周围和身后的河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卜婧心想,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现在她距离这个音调柔和的人只有几步之遥。
站在这里聆听,她想走的再近一点,再近一点领回这美妙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打量前方,她前面站着一个很高的人,她从这个人身边侧身而过准备站在他前面,这时,一只手突然横在她面前。
抬起头,是前面的人,他低下头,露出一张她在脑海中闪现了千百遍的面容。
他是……
“别再往前了。”少年的声音如冰山雪水一般清脆纯洁。
卜婧忍住心里的躁动,鼓起勇气问,“为什么?”
少年摇头不语,这个答案似乎万分玄妙,让他不能说破。
卜婧继续接话:“他的声音很美妙,如同天籁,你觉得不是这样吗?”
这时,她听到身旁少年轻笑一声。
“你被言语蛊惑了,他的脸迷惑了你,你若是一个瞎子,根本不会驻足。”
“这就是真相吧。”明明耳中的声音真实存在,卜婧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在她心里,他比歌声更有说服力。
少年赞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对,你真聪明。”
话说完,他突然闭口不语,眼中带着些许尴尬。
“怎么了?”卜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