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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消失的朋友(上)

我和大哥从藏龙沟回来以后,我连着好几天都觉得心绪不宁。

在缠着大哥详谈了一下后,我也终于是搞清楚了自己的那个怪梦,是从上了三轮车之后开始的,至于之前点心庙里的老头儿叫我进庙,又接了我一个苹果的事情,最后让我和大哥赶快下山的事情都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那老头儿比较好的卦辞,所以大哥自从回到家之后这几天里,每天都是笑容满面的,还动不动就哼两句小曲。

后来那天的雨确实是不小,但我们是赶在大雨下来之前就进了家门的。为此大哥还颇为得意的对我说:“看吧,我就说那个人算命很灵的吧。”说完,又是一脸等着夸奖的表情。

如果没有路上做的那个怪梦的话,我是不会吝啬几句好听的话,可是,那老头儿给我印象真的是太不好了,所以,我只是应付的“哼哼”两声,就算交差了。

好在大哥倒也并不在意,继续依据着那老头儿的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而做着他的白日美梦。

当天回来后,从口袋里摸出王勇塞给我的两把钥匙,在犹豫了好一阵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倒是很快就通了,可就是一直没有人接。不放心的我又连着打了好几遍,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也许是喝醉了,也许是正在忙别的事情吧。

反正我当时是拿这两个理由这么安慰自己的。

可是这一连过去几天了,王勇的手机一直是这种状况,这两个理由就站不住脚了,这让我不得不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十天过去了,王勇的手机由刚开始的没人接,变成了关机。我不敢想的过于深入,却在心底里又固执的认为,王勇的手机关机的原因一定是因为连着被打了这么多天,然后没电了。

王勇家的老房子就在我们家现在这座房子的对面,中间只隔着一条小河沟,走路过去用不了三分钟,这么近的距离,几乎等于是他家有什么情况,坐在我家门口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如果他家把门给关上了,就是站在我家的房顶上,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但我一连留意了几天,都没见到他家里有什么动静。

到今天为止已经是十五天了,这一大早起床后我就把玩着王勇给我的钥匙,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当时对我说的那些话,心里开始考虑是不是去他说的那个小店里看看。

这个想法纠结了我一个上午,等到吃罢午饭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随口瞎说了一个借口,骑着家里的电动车就往县城去了。

这一路上我是边走边想着那个小店的情况,又不了解那店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当然也想了许多遍王勇到底去哪儿了这个问题。

很快就到了县城的古城老街,在过了那老街的第一个红绿灯后,我有脑子里突然迸出了王勇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那个时候他走的急,我也没来及问他“那里”到底是指的哪里,但是这会儿我突然想明白了,也许王勇说的那里,就是指离我只有一个红绿灯距离的小店了。

不过,让我还没有相通的是,我的心里有许多的问题,那个小店里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眼看着就到了第二个红绿灯的路口,我本来想着能一下冲过去的,可是眼看着绿灯闪烁了几下,红灯亮了。没有办法,我只得捏紧刹车停下。身边很快就停满了车辆,我闲着无聊就扭头左右前后的看了看,好像这路口除了我这骑的这一辆电动车外,可都是私家汽车,而且我这大概的看了一下车标,好像还都是比较名贵的车。

我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想不出来在我进去的这十年里,我们明盘县这个将兴市里最穷的县城,怎么就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的名牌车?看来我还真的是错过了好多东西啊。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绿灯亮了。我呆愣了一下,立马扭动右手的电门冲了过去。

过了两个红绿灯后,靠右边的第二家店,我记得当时王勇是这么跟我说的。现在我就是靠右行驶的,所以这倒是省了我横穿马路的麻烦了。在这十字路口边上有一个挺大的水果摊,但是这个水果摊是露天的,所以我觉得它应该不算在“店”这个数字里。

我放慢了速度,骑着电动车慢慢的溜到第一家店前,这是一家服装店,占地面积不小,而且在现在这种手机购物风行的时代里,这个店里还能出现这种人挤人的现象,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我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这家客源不断的服装店,想起王勇说的他的那个小店客人较少,而且让我想开门就开门想关门就关门,难得王勇开的也是一家服装店?如果真的像我想的这样的话,那么找了这么一个“邻居”,那店里的生意想好,那可真是难于登天了。

带着这份艳羡在第一家的这个服装店前停留观察了一会儿,我这才慢慢的往前溜去。

寻真斋。

我盯着眼前这个卷帘门紧闭、门头招牌古色古香的店看了好半天,实在是想不出这到底是个做什么生意的店。

这总不会是个卖文房四宝的地儿吧?

从这店的名字上,我也只能是推断到这儿了。

把电动车骑到店门口停好,又往左右看了看,见人家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的,那都是开着门、营着业的,就连这马路对面的商铺也都是这种情况,这大白天关着门的好像也就是这个寻真斋了。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

我慢慢的走到店门前,从口袋里拿出那两把已经被我攥出汗了的钥匙,在试了两次后,卷帘门下的锁响了一下,被打开了。

我被这个锁开的声音吓了一跳,明知道自己是找对地方了,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像梦一场啊,我这自从接了王勇这两把钥匙以来,过的可真是有些颠倒不清。

也许叫醒这场梦的唯一方式,就是直面这场梦吧。我盯着这门看了好半天后,觉得既然都来了,那就不能白来一趟,手上一用劲,在一阵刺耳的声音里,卷帘门呼的收到了门脸上面了。

卷帘门收起后,映入眼帘的又是一扇和门头上的招牌一样古色古香的木门。我又盯着这扇木门看了好一会儿后,不禁在心里嘀咕:难道这就是王勇说的那扇防盗门?

在思来想去了好长时间后,我试探性的把另一把钥匙插进了木门的锁眼里,只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木门就应声而开了,我轻手轻脚的推开这扇木门,顿时一股好闻的檀香味道扑鼻而来。

我靠!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这个店里该不会是一个香烛店吧。

店里的光线明显不足,我掏出手机找到了门后的开关,“啪”的一声把灯打开,这店的全貌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还记得王勇告诉过我,这是一个小店的,可是现在只是映入眼帘的这个空旷无比的前厅都有六十平米了,而且我顺着前厅旁边的那条走廊往后看了一眼,那后面隐藏的面积应该更大吧。再加上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看着这还是上下两层的,那把总面积加起来,就算是我们明盘县是个不入流的小县城吧,买下这么一个门面房,怎么也得上百万了吧,况且这个数儿还是我这个完全不了解行情的人在这儿自己瞎猜的。

寻真斋。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这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我的心跳声,我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得四处看看。

我慢慢的走过装修风格同样是古色古香的空旷前厅,来到了前厅靠墙摆着那张红木桌子前。桌子上摆了一套茶具,还有一盆生命力旺盛的青松盆景。我伸手摸了一把桌面上的浮灰,可以肯定这个店真的是好长时间没有开门了。

绕过这个红木桌子,我又走到了桌子后面的木柜前看了起来,这木柜跟中药房的药柜似的有许多的小格子,但跟中规中矩的药柜不一样的是,这些小格子的位置、大小和排列顺序都是毫无规则可言的。而正是这种毫无规则的排序,让这个柜子在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还是非常具有欣赏价值的。

我盯着这柜子上的小格子看了好半天,随手拉开了一个格子,本以为里面会装着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或是空空如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装了一个牛皮纸袋子,而且这牛皮纸袋子的口还是密封的。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伸手把这个牛皮纸袋给拿了出来。

从重量上,这里面应该是装了不少的东西,从手感上来说的具体点儿,这里面装了不少的纸。我一手拿着这个牛皮纸袋,一手拉开桌子前的那把和桌子配套的太师椅。因为这把椅子是一直放到桌子下面的,所以上面的浮灰倒并不像桌面上那么多,我随手抹了一下,就坐了上去。

把纸袋放到桌面上,虽然这个纸袋的正面没有明写着“档案袋”三个字,但是我的心里是已经把这当成是档案袋,而那里面的东西也一定是某个人的档案之类。这样一想,我的心里接连生出一种偷窥他人秘密的罪恶感来。

“我只是为了找出心里问题的答案。我只是为了找出心里问题的答案。”这句话被我在心里默念了两边,终于觉得那些罪恶感少了许多,这才动手小心翼翼的去撒袋子的封口。

因为不想破坏袋子的完整性,所以我在撒的时候真的是小心又小心,小心的连自己的跟前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姐姐你在干什么?”

一个突然在头顶响起的童稚女声把我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手里的牛皮纸袋就掉到了桌子上。

“姐姐,我吓到你了吗?”

我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对面站着的小女孩,愣了好半天才慌乱的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吧?”

小女孩一下子笑了起来,那犹如百灵鸟的笑声一下子击退了我所有的慌乱和不安。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问小女孩:“你几岁了?”

“七岁。”小女孩甜甜的笑着,把头歪了一下,一脸俏皮的看着我问:“姐姐你几岁了?”

“我啊。”我轻笑了一下,看着小女孩说:“我已经快三十岁了。”顿了一下后又故意板着一张脸对她说:“你看,我们两个相差了这么多岁,所以你不应该叫我姐姐,而应该叫我阿姨才对的。”

小女孩愣了一下,清澈无比的双眼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这才开口说道:“可是,妈妈对我说只有结了婚的才能叫阿姨,没有结婚的只能叫姐姐啊。”她又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说:“姐姐,我知道你没有结婚。”

我诧异无比,问她:“你怎么我还没有结婚?”说着话,手不自觉的就摸到了脸上。

小女孩被我的动作逗笑了,她在笑了好一阵后才看着我说:“我是猜的,姐姐,你不要摸了,你的脸上没有字。”说完,又开始咯咯的笑。

我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又不能当着这个鬼机灵的小女孩面前明着说出来,就跟着她讪讪的笑了一阵,开口转移了话题:“好吧,算你聪明,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女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往前走了一步,有些费力拉起桌子对面的另一把直背红木椅,动作敏捷的跳着坐了上去,两个胳膊放到桌子上,两眼直视着我的眼睛,这才开口说:“我叫小北。”

小北,那姓什么呢?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再也没有开口。

我轻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感慨了一遍自己实在是缺乏跟小孩子沟通的能力,刚准备要问一些小女孩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时,小北把自己的两个胳膊抬起来看了一下,然后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姐姐,你的桌子要擦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说这不是我的桌子的,但是一下想到了现在完全没有消息的王勇,以及答应他的事情,就不好意思的对着小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今天没有准备好,等明天你要是再来的话,我保证给你一张干干净净的桌子。”

这句话刚说出口,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依据,竟然确定这个叫小北的小女孩还会再来。

“不用等明天了。”小北说着话,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就在我以为她要走的时候,她一猫腰变戏法般的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了一个紫色的毛巾,然后开始像模像样的擦起桌子来,一边擦还一边对我说:“姐姐,我现在就能让它变干净。”

我看着小北的动作又愣了半天,接着狐疑的把头探到桌子下面看了一下,只见在那桌子的正中间有一根暗红色的绳子正随风荡来荡去,看来小北手里的毛巾刚才就是挂在这根绳子上的。

“你······”我抬起头,盯着忙碌的小北看了看,问她:“你以前经常来这个店里吗?”

小北擦桌子的动作没停,在听到我的问题后把头摇了摇,不紧不慢的对我说:“我没有经常来,就跟着我二叔来过两次。”说到这儿小北把头抬了起来,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笑着问我:“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还在思考着有关她二叔的事情,也没有多想,就随口告诉她说:“我叫白玉。”

“白玉?白玉······”小北低下头把我的名字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好几遍后,突然再次用那放着亮光的双眼看着我说:“那白姐姐你姓白,一定认识白商哥哥了。白商哥哥是你的什么人啊?他也要管你叫姐姐吗?”

白商?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了,面对着小北这充满希冀的双眼,我在考虑了半天后,还是决定要告诉她实话:“对不起啊,姐姐没有弟弟,姐姐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白商?白商?

看着小北撅起的嘴和慢慢低下的头,我本来是有些愧疚的,可是突然脑子里像是有一道电闪过,脸前一下子浮现出一张眉清目秀、害羞红润的脸来,以及王勇那句:这个是老七,也姓白,叫白商。

还有那个男孩那一句礼貌的“白姐好”。

我想起来了,那个白商不就是半个月前在那个酒桌上,王勇为我介绍的那七兄弟里最小的那个男孩嘛。看来这个小北是非常了解那七兄弟的事情的,最起码也是比我这个只知道名字的人要了解的多了。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个带她来过这个店里两次的二叔,说不定也是那七兄弟里面的一员,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小北。”我斟酌了半天,叫住她:“你二叔叫什么名字啊?”

“二叔?”小北头也不抬的说:“二叔就叫二叔呗,还能叫什么名字啊?”

我一愣,小北的这个回答可完全跟她机灵程度不匹配啊,难道她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虽然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得罪她了,但还是陪着笑脸,慢慢的套她的话:“你二叔和你刚才说的那个白哥哥很熟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白哥哥叫你二叔什么啊?”

“我不知道。”小北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子,面无表情的说:“他们大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都不让我这个小孩子听的。”

“哦。”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小鬼头,我又改变了策略:“那你爸爸呢?你爸爸平时都叫你二叔什么啊?”

“哎。”这次,小北倒是更干脆直接了。

这幸亏我这是年龄有限,没到那种受不得气的年纪,要不然就冲她鬼丫头最后的这一个“哎”字,我都要被气的吐出好几升的血来。

没办法了,我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我把脸一板,双手抱在胸前,拿出一副大人在面对小孩子时那副盛气凌人的语气来问她:“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二叔到底叫什么名字吧?”

“我当然知道了!”果然,小北上当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冲着我大声的嚷道:“我二叔叫永新,我爸爸叫永成!”

永新?我努力的回想半个月前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七兄弟里面,到底哪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一番思索后,我一拍脑袋,突然想起那七个男人里面,有一个王勇是只介绍了姓却没有说名字的,于是,我笑嘻嘻的看着小北,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些只能吸引小孩子的花哨动作,然后严肃的问她:“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一定是姓孔了。”

小北愣了一下,接着猛的点头,还一脸惊奇的看着我问:“姐姐,姐姐,我刚才都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学着电视里那些白胡子老头的样子,抬起手捋了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呵呵的笑了两声,对小北说:“这就叫天机不可泄露。还有,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些都是我算出来的。”

小北的两个眼睛立马又放起了光,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一脸崇拜的说:“哇,白姐姐好棒啊!”说着话,竟然还对着我拍起了小手。

这突然而来的恭维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但是我这好不容易端起来的架子可不能丢,所以就面不改色的对着小北摆了摆手,说:“这些对于我来说那都是小事一桩,如果我想知道什么事情的话,那都是随便动动手指的事情。”

本以为我这句牛皮吹出去,能换来小北更多的崇拜,没想到她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眼睛里的光慢慢的消失了,头也越来越低,接着用一种小若蚊蝇的声音问我:“那你能算出来我二叔去哪儿了吗?”

“什么?”

难道说不止是王勇消失了,连小北的二叔孔永新也不见了?

小北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慢慢的说道:“以前我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我二叔,二叔还会带着我去好多好多好玩儿的地方,给我买好多好吃的东西。可是现在二叔再也不来带我玩儿了,已经有十五天了,我一问爸爸妈妈我二叔却哪儿了,爸爸的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还一直让我不要问那么多,说这是大人的事情,而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能随便问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底里的疑问和同情同时泛滥着。

“可是现在好了。”小北突然抬起头,笑着看着我说:“现在我遇到了你,白姐姐你会法术,你动动手指就能一下子知道我二叔在哪儿了对不对?”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看来我这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啊。不过,看着小北充满期望的眼神,如果要是就这么告诉了她实话,那无异会给她造成再一次的伤害,而这伤害甚至会比从她爸妈那里得到的更加的严重。

我想,谎言的出现,应该就是为了给人们解决这类问题用的。所以我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小北,一脸认真的对她说:“首先我要更正一下,我这个是算命,不是法术。不过,我确实是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知道你二叔去哪儿了。”

小北连忙爬上椅子,坐的端端正正的看着我。

“但是,我刚才忘了告诉你。”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这算一次要消耗很大的能力,而这消耗的能力要隔上好长时间才恢复,也只能等着恢复了以后,才能再次算命。”

小北的嘴巴再次撅了起来,她不满的说:“可是我看人家别的算命先生,都是谁给钱就可以算的,为什么你就不行呢?”

这丫头真的是太机灵了,我这个谎言眼看着就要编不下去了,她又笑着开口问我:“那白姐姐,你要多久才能恢复啊?”

“这个嘛。”我眼珠转了两下,笑着对小北说:“这个得看运气了,我这每次恢复要用的时间都不一样。有的时候呢要两、三天,而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甚至是好几个月的时间都有。”

小北再次失望的看着我。

“不过,如果你能帮我的话······”我故意卖着关子,看着小北的眼睛慢慢又亮了起来后,才接着说:“那说不定我就可以早些恢复能力了。”

“真的吗?”小北一下子高兴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绕过桌子跑到我的跟前,一把抱住我的腰就笑着说:“好,我愿意帮忙,白姐姐,你就告诉我要怎么做好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白灵是在我出来以后第一个抱我的人,而小北是第二个。尽管被人这么热情的拥抱着是一种很享受的事情,但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不习惯,所以我清了清嗓子,对小北说:“好,那你现在坐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我来把方法教给你。”

小北听话的点了一下头,跑回到对面的椅子前就又坐了上去。

看着她坐定了,我这才对她说:“其实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你在空闲的时候,来这个店里多跟我说一些有关于你二叔的事情,这样,说不定我就可以早些恢复能力了。”

“空闲的时候?”小北歪着头思考着。

“对,就是空闲的时候。”我点了一下头对她说:“空闲的意思是说,你只能是在自己完成了作业的星期天啊,或者是其他没有任何想要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而且,你在来之前一定要经过爸妈的同意,不能自己一个人跑过来。”

“那寒假和暑假呢?”小北看着我问:“寒假和暑假我也可以来吗?”

我愣了一下,倒是把现在学生们正在过寒假的这个事情给忘了。我对着她笑了笑说:“可以来,但条件还是一样的,不耽误自己的作业,不耽误自己的玩耍时间,并且还要征得爸妈的同意。”

小北一下子开心的笑了,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的说:“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天天来了。”

“天天来?”我惊愕无比的看着小北,问她:“你的作业都写完了吗?还有,你爸妈会同意你天天过来的吗?”

“当然了。”小北肯定的回答:“我的寒假作业早就写完了,而且我爸爸还答应我,今年不给我报兴趣班,而我也没有什么好朋友,所以我就可以天天过来了。还有啊,我今天也是在跟我妈妈说过以后过来的。”

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你们家住的远吗?你妈妈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跑这么远呢?”

小北嘿嘿一笑,回答说:“我们家到这里开车要十几分钟呢,但是我不是从家里走过来的,我是从隔壁走过来的。”

“隔壁?”我呆愣愣的看着小北,回想了一下寻真斋两边的商铺都是干什么,问她:“你妈妈是开服装店的?还是开饭店的?”

“我妈妈才不是卖小龙虾的呢。”小北一脸骄傲的说:“我妈妈是卖衣服的。”

我的眼前一下子又出现了路口那家上下两层装修时尚大气、客源不断的服装店来,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仔细的打量一下小北的穿着。

见我一直盯着她身上的洋装看,小北倒是落落大方的,她对我说:“白姐姐,如果你要买衣服的话,可以去我妈妈的店里买,你放心,我妈妈一定可以给你选出最适合你穿的衣服来,就算是店里没有的话,我妈妈还会自己做呢,你也可以让我妈妈专门给你订做一套衣服。”

我点了一下头,脑子里却是一直在想着小北家和这个寻真斋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关联呢?这个问题估计问小北是行不通的,毕竟她还太小,再加上就像她说的那样,大人说话的时候还会避着她,要想找答案,我还是只得靠运气了,或者也可以试着跟小北的妈妈交个朋友什么的。

见我一直在发呆,小北又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白姐姐,你放心吧,今天就是我妈妈让我来的。她在店里忙的时候就看到你了,她还跟我说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呢。”

我轻笑了一声,合着刚才那个主动擦桌子的举动,就是在执行她妈妈的“命令”啊。

“小北!小北!”

正当我要借此调笑她一番的时候,寻真斋的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小北的妈妈了。

“咦,我妈妈来了。”

看来我真的是猜对了。

小北一听到她妈妈的声音,连招呼都没来的及跟我打,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往店门口跑去了。

我听着店门口传来的母女两个的说话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拆牛皮纸袋。

这项“工作”进行了一半,目前来看成果还是挺不错的,除了在三分之一的位置时因为被小北吓了一跳,边缘撕裂了一些外,整体的看来还是挺平整的。

可是我的这项工作并没有完成就听到了一阵高跟鞋踩到瓷地板上的“咔嗒”声,我抬头看去,一位穿着洋装、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走进了店里。

这个女人是谁?她又要来做些什么?

心里的这些疑问让我忘了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那就是应该站起来笑脸相迎。反而是一直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对着我陪着笑的客气着。

“那个,不好意思了,我女儿不懂事,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女人走到桌子前面站下,点头哈腰的对我说道。

女儿?

我一下子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小北的妈妈了。

不过,这个女人的年龄不论她再怎么用化妆品来遮盖,任谁来评判,她也是比我大了许多的,我实在是担不起她嘴里的那个“您”字来。

可能这是她做生意时落下的口头禅吧,我这样说服着自己,然后才慢慢的站起身,笑着指了一下对面她女儿刚坐过的椅子,想请她坐下。

“那个我就不坐了,店里离不开人。”小北妈连忙对我摆了一下手,低头拿出一个红色信封就放到了桌子上,笑着对我说:“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个本来是要由小北那孩子交给您的,但是那孩子给忘了,所以还请您不要介意。”

我一脸狐疑的盯着眼前的信封看了看,实在是搞不明白现在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既不明白小北妈话里的意思,更不明白小北妈对我的这个态度。

见我一直不说话,小北妈对着我鞠了一个躬,笑着说:“总之以后就麻烦你了,你也知道,小北她······”

这又发生了一件让我觉得奇怪的事情,小北妈在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一下,接着那眼里的泪就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这下,我是手足无措的彻底呆愣在了当场,看着小北妈不停擦抹着眼泪,这一时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小北妈就这么哭了一小会儿后,自己止住了眼泪,她又对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又开口说:“我知道咱这店里的规矩,向来都是随心意的,而你今天又是第一天来接下这个班,本来应该多给您备一些的,但咱这店里向来都是只收现金的,所以这些是我身上仅有的现金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随心意?现金?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店,随心意是要收现金的?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小北妈见我还是没有说话,并且一脸严肃的盯着她看,先是看了一眼桌上的红色信封不好意思的对着我笑了笑,接着又对着我鞠了一个躬,语带歉意的说:“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那店里本来是离不开人,所以我就不打扰您了,您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会破坏咱店里的规矩了,这信封也一定是让小北自己带给您。”

小北妈说完,又连着对我鞠了好几个躬,这才转身走出了寻真斋。

一直等到小北妈的高跟鞋声消失了好长时间,我这才想起来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封,并且按照小北妈的说法,这信封里应该装的还有钱。

我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坐回到太师椅里,这才伸手把桌子上的信封拿了起来,还好,这个信封的口是开着的,而从信封口里看到,这里面确实装的是钱。伸进信封里两根手指,把里面的钱掏了出来,摊到桌子上数了数,一共是七百块钱。

皱着眉头盯着这七百块钱看了好长时间,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回想了一遍刚才小北妈说的那些话,意思应该是说这钱是我应得的,可问题是我到底做了什么呢?

一个红色信封、七张红色钞票,再加上一个拆了一多半的牛皮纸袋子,看着桌子上摆着这三样东西,我忍不住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一阵切实的痛感传来,我嗷嗷的叫了两嗓子后,突然发现这个店里静的让我害怕。

恐惧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情绪,我心里的一丝害怕,迅速就扩大成了一种我无力承担、并让我无法控制的瑟瑟发抖来,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动作迅速的把那个牛皮纸袋给装回到了原来的格子里。又一把抄起桌子上的现金和红信封,把钱原封不动的装回到了信封,条件反射般的拉开桌子下方的抽屉看了一眼,又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把装了钱的信封给装进上衣口袋,接着,我就以逃也似的速度冲到了店门口,一把关掉了店里的灯,闪身就出了店门。

真是奇怪,这刚一出门,我的那些恐惧就瞬间消失不见了,我淡定无比的关了店门,又费力的拉下卷帘门锁上,然后走到电动车前,骑着它就穿过了马路。

比来时顺利的是,这次我没有再遇到红灯,不过,我却从骑上电动车上开始,就一直感觉到有一个目光紧紧追随着我。

等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眼看着我马上就要左转到回家那条路上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警车的鸣笛声,我的心不自觉的跳的快了许多,眼睛也不自觉的朝着装着红色信封的口袋位置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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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苗多多。刚刚大学毕业,单纯活泼,善良可爱,对生活,充满了向往。他,唐世奇,沉稳内敛,冷酷无情,或者说无心!堂堂大企业的总裁,集相貌、才华、财富与一身。身边女人不断,却不见他对任何人笑过。脾气是出名的暴躁,却深得女人喜爱。他,莫凌风,潇洒不羁,风流倜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流连与花丛之中,却不从付出真的感情。但一旦认定,便无可更改,至此一生,心只追随一人!他,莫凌云,温柔儒雅,保持一贯的温良。痴情与女友,哪怕是五年不曾有对方一点儿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