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5日
夜十点
丰城酷8酒吧,霓虹灯闪烁。
买醉的男女跟随劲爆的音乐在舞池里尽情扭动身躯,甩掉一天的烦恼和疲惫,享受酒精带来的短暂快感。
性感女dj魔性的歌声,适时撩动男女放纵的荷尔蒙。
四位不同风格的dj每半小时轮换一次,卖力发挥她(他)们的艺能让尊贵的客人们享受到非比寻常的视听盛宴。
此时此刻,谢志东陪着几位老家的宗亲‘躲’在十九号包厢边举杯对饮,边欣赏宽屏大电视适时投放回来的劲爆现场画面。
还饶有兴致、嘻嘻哈哈评论衣着性感、扭动水蛇腰的伴舞女郎。
他身光颈靓,手戴名表,桌面前摆着新贵手机、高档香烟和豪车钥匙。
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成功人士的派头。
桌面中央那两瓶昂贵的轩尼诗理查洋酒更是把他身份提高了一个档次……豪。
他拿起桌面的328软中华礼貌的派发给各位宗亲,接着再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哐!”
他身旁的半百白发男人醒目抓起金色打火机,甩开盖子想帮他点烟,他赶紧躲闪道:
“标叔,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点烟。”
“阿东,你就是我们村的骄傲,要是看得起标叔就别讲究那么多。”
谢志东推辞不掉只好乖乖凑过去任其点着香烟,接着擦亮打火机顺势帮谢阿标点着烟,深吸了一口道:
“坤叔,标叔,昌叔,全叔,村里建文化活动广场的项目上面批下来了吗?”
几位宗亲齐齐看向村长谢文坤,谢文坤鼻孔冒着白烟,娴熟的把烟灰弹在烟灰盅里,微微叹气道:
“阿东,建造村文化活动中心的项目上面批是批下来了。不过,资金缺口有点大。
征地、基建以及整个活动中心最终落成没有三百来万指定完善不了。
而上面只拨了三十万建设新农村的帮扶款,剩下的款项得靠村委会和村集体自己想办法解决。”
谢志东翘起二郎腿露出我懂的表情点头道:“坤叔,只要村民和政府支持,资金方面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到处去奔波拉捐助了。
你现在就把村委会对外的账号发到我手机里,我马上转发给财务,等她明天上班立马转三百万到村委会账户上。”
谢阿标轻甩三七分的白发激动挎着谢志东的肩膀道:“肥坤,我早就说了,外出的乡贤中阿东就是最热爱家乡的杰出青年。
但凡家乡的事,找我这位能干的侄子准保满意而回。”
谢文坤皱褶的老脸同样激动不已,夸赞谢志东的话更是比抹了蜜糖还要甜。
话毕,他迫不及待回头吩咐管账的村委会计陈广赶紧传输账号。
落实好益民的大事业,谢文坤领着厢房内所有宗亲齐齐敬豪爽的谢志东。
几番推杯换盏,谢志东适时抽身离开包厢,并吩咐公关部孙经理领来几位香槟妹活跃气氛。
谢阿标和另外两位宗亲作为老江湖很是满意谢志东的安排。
一人拉着一位香槟妹立马入戏,尽情发挥永不过时的撩妹手段。
装修奢华的包厢内音乐声、暧昧笑声和男女豪爽的斗酒声交织出一副火热躁动的画面。
老实的村长谢文坤虽有点不适应,但毕竟活了大半辈子,在村官位子上也摸爬滚打了十几年。
逢场作戏的本事虽没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有五分熟了。
当然,他的言行举止是这群人中最文明礼貌的。
谢志东站在门口听着宗亲长辈们欢快的笑声,愉悦的轻轻带上房门道:
“一定要招待好里面的贵客。”
“是,东哥!”
门口,十九号包厢专属服务员恭敬答。
她虽然知道谢志东是酒吧的大老板,但依然直呼‘东哥’。
当然,这都是低调的谢志东交待的。
从一无所有干到千万级别的大老板。
谢志东非常清楚其实下属更应得到尊重,因为财富的积累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团队。
这时,两位穿着制服的安保匆忙从他身边跑过并礼貌打招呼。
他随口问了句:“跑那么快干嘛?”
“东哥,跛佬星喝醉酒又在2号厢耍酒疯砸东西。”
谢志东无事人般轻描淡写道:“告诉你们队长让他亲自把跛星送回家,顺便把2号厢房砸损的物品拍照,等跛星酒醒自然会打电话来道歉赔偿。”
谢志东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对喝醉酒在他酒吧搞事的人自分两种。
一,酒品极差,喝醉了天都打得穿那种,但酒醒后又懊恼不已。并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酒醉鬼。
另外一种则是借酒装疯故意来搞事的。
毕竟有利益存在的生意多多少少都会有矛盾,更何况鱼龙混杂的酒吧。
显然,酒吧的常客跛星属于第一种。
谢志东望着两名安保匆忙跑去的身影,顺路也跟了上去。
对于安保分内的事,他自然不会出手去干预,只不过想看看安保们处理突发事件的方式方法是否对头。
点缀彩灯的走道上,一位位站在厢房门口的服务员尊敬的跟他打招呼。
有几位颇有姿色的心机女服务更是美目泛春渴望获得钻石王老五的老板的青睐。
谢志东和蔼可亲礼节性点头应答每一位敬业可爱的服务员。
刚走到2号包厢门口,一个洋酒瓶如手榴弹般突然从房内飞出,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脑门。
他痛喊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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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脑壳疼!”
谢志东轻拍脑袋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计算机。
桌台上铺满油渍印、烟灰、零食碎渣,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辣眼睛的烟雾,脚下一团团粘着鼻涕的卫生纸差点让他反胃作呕。
这似曾熟悉的地方不是网吧吗?
谁他么把我弄到网吧来了?
难道自己被人从自己酒吧绑架了?
“阿水,天亮了,起身吃早餐去。”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熟悉又稚嫩喊他小名的男声。
谢志东动了动身子,侧脸瞟着那副眼熟的圆鼓肥脸。
“锤子,你搞什么鬼?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了,还学女人化妆打粉底。
不过,还别说你这妆化得真溜,跟读高中那会没什么两样。昨晚跛星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酒吧的安保队长就是体重接近二百斤,身高180厘米的眼前这位张志锤兄弟。
因此,他就算化成灰谢志东都能一眼认得出来。
但一夜下来眼前的张志锤却年轻似十八岁时可爱又憨厚。
这一变化令谢志东满腹狐疑,脑子紊乱。
张志锤起身如一堵墙站在谢志东身旁,伸手摸着他额头,“你小子也没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呢?”
”你他么正经点。“
谢志东一把拍开他肥嘟嘟大手,起身晃了晃脑袋,“快告诉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靠,难道阿水昨晚喝断片了,所发生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张志锤望着不怒自威的他,抬手挠头疑惑说出事情经过。
“什么?庆祝高考结束,为了陈晓露和付家豪斗酒……”
谢志东惊疑不定迅速抓住张志锤的肩膀激动问:“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
“1998年6月10日,东平镇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