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进行到最后,场面稍有些尴尬。喝醉的女演员哭着在沙发上睡着了,其他人也都有些醉意。
李承义因为喝得最少,是所有客人里最清醒的一个。他与管家两人将大家都扶回房间后,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楼上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女儿吗?”李承义对管家问到。
管家一脸茫然的说:“小女孩?岛上哪有小女孩?”
管家的回答让李承义愣了愣神,继续说道:“就前面你叫我下来吃晚餐时,四楼钢琴房里的小女孩啊。”
“我叫你的时候没看到房间里有其他人啊。”管家给他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来岛上的,这些天在别墅里从没见过其他人。”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别墅里没有小女孩?那么自己见到的那个是谁?说实在的小女孩的举动确实有些诡异,加上她说的那句永远留下来陪她,甚至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不是在那吗?”李承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向楼梯间,发现小女孩怯生生的躲在楼梯下,偷偷看着他。
管家随他的目光看向的地方望去,什么人都没见到。笑着说:“侦探老弟,你不会是酒喝多,出现幻觉了吧。”
幻觉?这是幻觉吗?不可能啊。哪有能摸得到,碰得着的幻觉。
他向楼梯间偷看的小女孩招收,想叫她过来,小女孩却转身跑上了楼。这举动把身边的管家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你刚刚对谁在招手?我没看到那里有人啊。”
坐在李承义左侧单人沙发的管家稍稍往外面挪了挪,紧张的说:“你该不会是碰上什么脏东西了吧,我胆子小,别吓我啊。”
管家是汉宁县本地人,从小就听说了不少朱雀岛上的传言。这次由于朱雀岛主人出的价钱实在太诱人,陈河才接受了短期管家的合同。管家有些慌张,不时的看看李承义,又看看楼梯间。
“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开这些玩笑的好。”
俗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讲鬼。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俗语,是印在骨子里的人生准则。
明明一个大活人,管家怎么就说看不见?
李承义的脸色也不好看,心里也在怀疑管家是不是在故意恶作剧。要不是其他人都喝醉了,他还真想把人都叫过来试试,到底能不能看见小女孩。
楼梯下的小女孩也不出去,只是伸着自己的脑袋好奇地看着两人争辩着,见到李承义再次招手,反而摇了摇头上楼去了。
管家也不敢跟他再呆在一起,自顾着收拾餐桌,一言不发。任李承义怎么叫他,都不回。
安静的大厅,一时无趣起来。他喝了点酒,多少有些醉意。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响起了音乐,是那首西江童谣。
“屋村八个小朋友,朋友常作伴;作伴跑到西江湖上,淹死一个真是惨!
还剩七个小朋友,朋友在商量;远离西江湖底月亮,一个又发狂……”
他隐约间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半响也没听到其他动静,正当他以为是在梦中时,睡眼朦胧间见到身旁真站着一个人,那个小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不解和困惑。
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差点被这小家伙吓出病了。伸手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说:“前面叫你怎么不过来?”
大厅里挂着的时钟显示零点整,他又问:“都十二点了吖。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小孩子熬夜可是会长不高的。”
小女孩乖巧的点点头,伸着小手悄悄抹去留在李承义脖子上的唾沫。
李承义以为小女孩要自己抱她上去,随手就将她抱了起来,问:“你的房间在几楼?哥哥送你过去。”
小女孩连忙松开手,从他身上滑下来,摇了摇头自己跑上了楼梯,在李承义看不到的地方摸了摸嘴里的獠牙,“怎么咬不动他?”
李承义略为感慨。
真是可爱,自己要是有个这样可爱的女儿该多好。好像有点想多了,自己连记忆都没了,就算有个可爱女儿也忘了。这还真是糟糕!
大厅里空荡荡的,管家也不见踪影,应该是休息去了。毕竟对方明天一大早还要准备早餐,他此刻却觉得精神抖擞,完全没一点困意。
围着别墅走了一圈,发现外面的围墙足足有四五米高。草坪上的两尊石雕在夜色和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穿过草坪登上瞭望岗楼,岛上的夜景还是十分美丽的。
东部的沙滩上堆起了一团篝火,有几个少男少女围着篝火跳舞,十分欢乐。
不是说岛上没有其他人吗?怎么还有人在沙滩上跳舞。李承义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在意,也许是其他人偷偷上岛也不一定。
准备转身离开,差点面对面撞到身后的人。
是医生!
白发苍苍的医生手里拿着根一米长的竹棍站在他身后。
“您老怎么也出来了。”
医生微微笑道:“睡不着,出来看看夜景。”
他发现医生此刻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怪事遇多了,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怀疑别人。李承义悄悄与医生拉开距离,说:“西江湖的夜静很美,不过时间可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医生抡着竹棍,颇有威胁的意味说:“与老头子再欣赏一下夜静怎么样?”
他想做什么?李承义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位老人家,摆摆手说:“不了。小子我就不打搅您了。”
他转身正要下楼,医生突然嘴里念叨着些奇怪的话,像是某种咒语。
只见医生手再竹棍上一撸,棍子顿时发出淡淡的微光。
他真是大开眼界,这是魔术?还是魔法?
医生嘴里喝到:“妖孽修走,吃我一棍。”
那根泛着微光的竹棍子像是有某种不可言道的威压,李承义眼睁睁的看着它打在自己身上。
痛!
很痛!
不是肉体的疼痛,更像是自己的整个灵魂遭到重击。他深吸了一口气,见识到医生手里的竹棍不一般,想要逃,双脚却怎么也挪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