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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人跪在炕上,仔细地扫了炕,把破毡上的毛毛草草都扫净了,然后打开木箱,取出一条新褥子,给男人铺在身下。她让生产队长睡在炕中间,那里烧得暖和些。自己缩成一团,睡在男人的脚边。

老石头把脚放在乔女的腿上,暖融融的,热乎乎的。他低声问女人:“咋还穿着裤头呀?”

“脱了吧。”“哎。”

一口吹灭了油灯。

地主的儿子肚儿圆

有了粮食,乔女首先想到的是在学校里挨饿的玉贵。第二天她早早起来,炒了一些麦子、豆子、麻籽,将这三样和在一起,磨成炒面。下午又烙了几张苞谷面饼子,和炒面一起,装进一个袋子里。将近黄昏时,乔女招呼大贵和三贵吃了晚饭,便背起袋子起身了。这顿晚饭她做得特别丰盛:拌了一大锅杂面拌汤,外加炒土豆丝儿,还有一碟子咸菜。这两个孩子也已经饿了很长时间了。大贵要每天下地劳动,三贵也正在长身子,这样饿下去可不是个事。既然有了粮食,她就把拌汤拌得特别稠——放进去的面比平日的两倍还多——让孩子们吃顿饱饭。大贵一连喝了五大碗拌汤,看到他喝得头上冒汗,脸也红扑扑的,乔女的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轮到她时,锅里已经没有多少了。三贵嚷着还要喝,她就又给三贵舀了一碗,这才将剩下的一点锅底刮到自己的碗里,扒拉了几口,就匆匆上路了。

几十里路,乔女赶到玉贵的学校时,大门已经锁住了。任凭她不住地敲门、摇门、喊叫、哀求,均无人应声。饥荒时期的大学校园,夜里已成一片死地。农村尚有鸡鸣狗吠,这里却没有任何声息。眼看无法进门,乔女只得背了袋子,踟蹰在城郊荒野,像个孤魂似的到处游荡。忽然,远处响起了火车汽笛的鸣叫声,那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竟是如此凄厉。鸣笛停止了,火车哐哧哐哧的钝音,犹如哮喘的老人在大声地喘息。接着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夹杂着儿童尖利的哭声,以及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乔女于是明白过来:附近有一座火车站。她顺着灯光走了过去。

候车室里冷冷清清,灯光黯淡。靠背长椅大都空着。旅客们一个个面有菜色,或卧或坐。也许是没有暖气的缘故,他们一个个蜷成一团,像绝了被丢弃的旧麻包。乔女看准了一张干净些的椅子,走过去坐了下来。已是午夜时分,她感到浑身困乏,便慢慢地躺了下来。乔女把装食物的袋子放到身子靠里面的一侧,朝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便放心地合上了眼睛。恍惚间,她本能地感到有人朝她走了过来,贪婪的目光正盯着她的袋子。她忽地坐了起来,周围却没有什么人。一场虚惊,她不由笑了。于是把袋子挪到椅子上,头枕着袋子重新躺下。眼皮越来越沉重,身子像散了架似的。浓重的睡意啃噬着乔女,劳累奔波了一天的妇人终于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忽然,几个黑脸大汉走了过来,将她的手脚捆死,然后抢了粮食袋子,扬长而去。她挣扎着要去追赶,却怎么也起不来。她想喊抓强盗,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她哭了起来:这可是给儿子的救命粮啊,你们不能拿走,不能拿走……她终于哭醒了。一看,袋子还在,一摸,脸上全是泪水,不由又破涕为笑了。

这下,乔女决定干脆不睡了。她把袋子抱在怀里,准备就这样坐到天亮。她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食物,就像搂着初生的婴儿一般。她想这就万无一失了。这时候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饿了。还是临走前喝的一碗拌汤,这都七八个小时了,应该加点餐了。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袋子,取出一个杂面饼子。本想全吃下去,想了想,只掰了一半,将另一半又放了回去。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就像阔人们品尝燕窝似的,咂摸着粮食的滋味。就在这时候,一只肮脏的手闪电般地伸了过来,抢走了她搁在嘴边的饼子。她倏地站了起来,准备去捉小偷。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一边飞快地朝外面跑着,一边用劲地擤鼻涕。她从未见过的场面出现了:两串黄脓般的鼻涕全部擤在了饼子上。她感到一阵恶心,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去追赶了。只见那青年一面跑一面吃,几口就将抹了鼻涕的饼子吞了下去。他回头看看女人坐着不动,便站在候车室门口,朝她汕讪地笑。她忽然感到了一阵悲凉。如果不是饿极了,这样一个长得周周正正的小伙子,能有如此的举动吗?唉,我的玉贵,可千万别像这娃儿一样去叼食呀!她的心软了。她朝他招了招手。他不知她要干什么,便准备好了被臭骂一顿,慢慢地走了过来。乔女叹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半个饼子取出来,递给小伙子。那小伙不敢接,她笑笑说:

“拿去吃吧!你一个青年人,应该找点活干,不要再这样了。”两串清泪从小伙子的眼里流了出来。他忽然举起右手,狠狠地打自己的嘴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拿去吧!”乔女把半个饼子硬塞给了他。

天渐渐亮了,乔女循着昨天晚上的路,又找到学校。玉贵刚刚起床。饿了一夜的大学生看到送粮的母亲,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甘露,眉里眼里全是笑。乔女取出饼子和炒面,一样一样放在桌子上。玉贵抓起一张饼子,大口大口地吞食起来。看着儿子吃得那样畅快,那样香甜,乔女的眼里发出熠熠的光。一张饼子下了肚,玉贵这才想起来问继母:“妈,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乔女连忙说,又把第二张饼子递到儿子手里。在儿子吃饼子的时候,乔女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儿。那是一只缝起来的手帕。细细地拆开线,手帕里出现了一堆碎票子和钢镚儿。她把这些零钱全部倒在桌子上,喜滋滋地对玉贵说:“你数数,你数数,看是多少钱?”

玉贵心头一热,眼眶湿润了。他知道,这都是继母躲避着村里人的眼睛,冒着刺骨的寒风,每日站在镇影院门口,一盅一盅地卖葵花籽、炒麻籽,一分钱一分钱积攒起来的。有了这些从风雪中赚来的零碎票子,他才能理直气壮地坐在高等学府明亮的教室里,成为令芸芸众生羡慕的大学生。此时此刻,继母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数钱的手。当他宣布一共是十五元五毛五分并将那些钱装进口袋时,满足、欣慰的笑容立即从继母的眼角扩散开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在一两年的时间里,老石头每隔那么一段日子,估摸着地主家快揭不开锅了,便会背一袋粮食,趁夜深人静时偷偷地送到乔女那里。而年轻的地主婆则会以一个女人所能奉献的全部激情来报答生产队长的救命之恩。

她每次得了粮食,第一件事便是连夜磨面、做馍,如果有油,还会烙几张葱花饼,然后打发大贵或者自己带了三贵,给玉贵送去。白天同学多,玉贵不敢吃,每当夜里饿得睡不着了,便会悄悄地爬起来,取出半个杂面馍,悄无声息地吃下去,唯恐惊醒了同学。他怕他们向他要。而此时的舍友们,尽管好像都在打着鼾,其实并未睡着,一个个侧起耳朵,静听玉贵在被窝里极香地咀嚼。那声音之美妙悦耳,超过了他们听过的任何一种音乐。羡慕,嫉妒,乃至仇恨,便会油然而生。****娘的,这个地主崽子!

吃完了馍,肚子饱了一些,心里却激荡不安。玉贵的眼前总会浮现出一个单薄苍老的女人(尽管她只有三十多岁)的身影。在秋风萧瑟的旷野中她弯下腰,用一把小铲子在收过庄稼的地里仔细捜寻残剩的土豆和胡萝卜。头上的旧围巾被风吹得满地跑,她又去急急地追赶围巾。这身影在寒冬腊月的镇影院门口,躲避着市管会的检查,像做賊似的卖明星画片,卖葵花籽,为他挣学费……这时候,他的眼睚里便会涌满泪水,鼻子酸酸地哽咽一声:

“妈!”

而此刻,他的继母乔女正站在电影院门口,跺着脚,哈着气,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中为儿子讨生活哩。由于出身不好,玉贵没有资格享受助学金,每月的伙食费是必须交的。另外还有课本费、学杂费,还要理发、洗澡,哪一样不花钱?他没有做官的老子、没有吃香喝辣的亲戚,啥啥都没有!他有的只是这样一个顶着“地主婆”的帽子,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继母。他的一切花销——压缩到最低程度的花销——只有靠继母来想办法了。而她,一个农村妇女,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女人,又有什么办法可想?万般无奈之下,乔女想起了十里岗的电影院,只有在那个人多嘈杂的地方赚点小钱了。她看到宣传栏里贴出的电影明星照片,受到启发,就买了一些明星照片,摆在影院门口卖。毎当她端详着那些光彩照人的电影明星:王丹凤呀、张瑞芳呀、秦怡呀、白杨呀,在万分羡慕的同时,免不了不由自主地站在电影院的玻璃橱窗前,凝神打量自己。看着大玻璃中映出的那尽管穿着破旧的棉衣,却依然不失苗条的身材,虽然饱经风吹曰晒显得有些粗糙,却依然不失俏丽的面孔,她不由得暗自叹息:同样是漂亮女人,命运却如此不同!想着想着,又自己笑了起来:你是什么人,怎么能和人家相比?简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还是吆喝咱的生意吧,娃儿们等着用钱哩。

除了卖明星画片,有时候她也卖一点炒熟了的葵花籽或者麻籽儿。

那是老石头让保管员二牛按国家收购价“照顾”给乔女的。尽管上头三令五申禁止社员外出搞副业,老石头却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队书记几次在会上问他:听说那个地主婆在外面搞资本主义哩,到底是咋回事?老石头都故作惊讶:“不会吧?让我査一查。”一回去就没有了下文。他心里想道:她一个妇道人家,你不让她闹点副业,你让她喝西北风呀?那几个娃娃让谁拉扯?吃哩,喝哩,穿哩,戴哩,哪一样不用钱?特别是玉贵上大学,全靠她来供,你不让她搞“投机倒把”,你让她上吊呀?呸!

由于生产队长的包庇和纵容,十里岗的人们整整一个冬天都能看到那位面容姣好的农村女人。但是整整一个冬天,人们都没有看见她进过一次电影院,看过一次电影。人们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像荒原上的一株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地抖动了一个冬天。

然而人家并不让她这样如意。市管会不时地突击检査,抓倒买倒卖的投机倒把分子,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乔女倒卖明星画片,无疑成为他们要整治的重点目标。几个人将她带进市管会的小房子,一排儿威严地站在她面前,何去何从,由她选择。她急忙交出明星画片,交出葵花籽,甚至交出了随身带着的一块玉米面饼子,凄然一笑。

“钱呢?卖的钱呢?”他们并不轻易相信她,人家要钱。她的脸红了。

“钱……还没有卖下呢。”她支支吾吾地说,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子。“带下去,捜!”随着一声威严的吆喝,上来一个女队员,将地主婆带到另一间屋子里。捜了衣服和裤子口袋,只有几张毛毛钱和几个钢镚儿。“就这些?”“就这些!”“把裤子脱了!”“我不脱。”

“脱了!”女队员再一次命令道。

“我不脱。”

一根棍子挥了过来,腿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当棍子再一次挥起时,她乖乖地脱掉了裤子。女队员面带胜利的笑容,从她缝在裤衩上的口袋里搜出了一畓碎票子,蘸着口水数了数,整整二十元!“不老实!”女队员瞥了她一眼,将钱放进抽屉里。泪水从地主婆的眼里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这二十元钱,是她两个月起早贪黑,冒着刺骨的寒风挣来的,是准备给玉贵做新棉衣用的。一个大学生,还穿着打补丁的棉衣棉裤,她做娘的脸上无光呀!

女队员见乔女哭得栖惶,动了恻隐之心,对她说:“你这种情况,本来是要拘留的,看你也可怜,就不拘留了,回去吧!”“那钱呢?”乔女依然不死心,眼睛望着抽屉。

“钱没收了!你这婆娘真不懂事,这是最轻的处罚了。以后再抓住,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你走吧。”

地主婆心有不甘地走出市管会,鼻子不住地抽搐着,眼里流着泪水,一步一步朝回走。腿像灌了铅,脚下却像踩着棉花,每迈动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气。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巴掌大的雪片在半空中飞舞着,刀子般的寒风直刺她的脸。她开始咳嗽,越咳越重,带着深重的喘息,呼哧呼哧的,像一头哮喘的母牛在风雪中移动……

半夜时分,乔女还没有回到家里。大贵慌了,急忙去找老石头。生产队长拿了一支长筒手电,和大贵一起去找。他们沿着通向十里岗的大路,一路呼喊着,终于在离村不到五里的地方发现了倒卧在雪地中的乔女。她已经冻僵了。

他们把她背了回来,放在热炕上。老石头让大贵去睡觉,自己则弄了一盆凉水,把乔女的衣服脱光,用湿毛巾翻来覆去地擦她的身子。慢慢地,皮肤变红了,身上泛起了血色,女人才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跪在她身边为她搓洗的男人的面孔时,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石头见她已经醒了,便脱去了自己的衣裤,光身子趴到了女人身上。他要用自己的身体焐热她。

兽夹下的呻吟

在共和国历史上留下特殊记忆的一九六零年即将过去,人们在期待中迎来了同样寒冷的一九六一年。年前,乔女用自己积攒的钱给玉贵做了一件新棉袄、一双新鞋,又咬牙买了一斤高价点心,给儿子送去。棉衣穿在身上了,点心却舍不得吃,玉贵一直留着,准备留到元旦那一天再享用,以便让自己“新年愉快”。

元旦这一天上午,拥有一斤由芝麻、白糖、核桃仁和红绿丝做成的高价点心的天之骄子丁玉贵,以好得不能再好的心情,买了一张京剧《西游记》的票,准备一边欣赏艺术,一边品尝点心,过一个有意义的新年。他又顺手买了一张当天的报纸,上面有套红标题的元旦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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