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娇凤在肖府的地位至高无上,就连大掌柜和二掌柜都要给她几分面子,换一个人试试,别说拿话骂她了,就是不经意顶撞一句,不打你几个耳光子都不依不饶。
可是,单单到了金玉兰这里,于娇凤就没了脾气,不仅没有,而且还有着极好的性子。
“妹妹,二爷给你添人加口了,喜事到了,这不高兴嘛,怎么了,开个玩笑打紧吗?”于娇凤笑哈哈地说道。
“什么?什么叫添人加口啊,这是闹的哪出戏?”金玉兰惊讶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眼睛落到生面孔肖曼丽身上,问道。
“丽儿,这是你大娘,别傻愣着啊,叫人。”于娇凤板起脸,对肖曼丽吩咐道。
肖曼丽听说来人就是自己的大娘,是父亲的正室,这才仔细打量了几眼金玉兰。
金玉兰穿的是一身丝绒旗袍,披着一条雪白的坎肩,跟于娇凤不同的是,金玉兰戴了一对赤金大耳环,发际插着象牙发簪,脖子上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玉珠项链,两只手上戴了六枚戒指。
“大...。”肖曼丽娘字还没敢说出口,就被金玉兰制止住了。
“别介,别乱叫人。哪来的野丫头,谁就说她是二爷下的种?胡编乱造可不成,凭什么?”金玉兰简直就是一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谁都看得出,金玉兰恼火都是在恼大少奶奶,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大少奶奶在栽赃陷害,嫁祸于人。
“金玉兰,你在我屋里别这么嚣张,你自己拿去看看,这是丽儿出示的凭据,这玉佩不是二爷给她母亲的,难不成是我给的?还有,下个月,二爷回来了,不什么就一清二楚了,你这个人就这点德行不好,什么事就瞎嚷嚷。”于娇凤说着就将肖曼丽原先给她的玉佩交给身边的女仆,并示意女仆呈给金玉兰。
女仆将玉佩双手呈给了金玉兰。
于娇凤不露而威的几句话算是压下了金玉兰的嚣张气焰,但是,她的脸色还是十分难看,她极不情愿地接过女仆递给她的玉佩。
“这也不知道哪来的玉佩?就平白无故地说是二爷下的种。死鬼,这丑德行人见人欺。”金玉兰也是将玉佩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几回,一边看一边在嘀咕道。
自家男人在外面养了女人,搁在哪个女人身上都是十分讨厌的事。金玉兰看肖曼丽的眼睛里似在滴血,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野丫头。
肖曼丽感觉到自己危险的境地,她没想到认个父亲还要经历这么多复杂的过程,亲生父亲不在家,她会不会被这些女人赶出这个家门,以至于永远也别想见到自己的生父,肖曼丽感到心疼,她是因为害怕被拒绝而心疼的。
“没有谁欺负二爷,谁敢欺负二爷呢?你别自说自话。你看看那块玉佩,那玉佩都被盘出人油来了,人家女人一辈子都在苦苦等待着二爷,都是女人,谁还不理解个中辛酸。千错万错是二爷的错,这是你二房的事务,丫头在这里,今天你二房必须要认丽儿,不认也得认!”于娇凤斩钉截铁,说话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二爷不在家,谁也没资格把这个野丫头硬塞给我们,谁愿意认谁认去,老娘今天就不认。”金玉兰把玉佩往女仆手中一塞,掉头就要离开大房正厅。
于娇凤其实也并不是为了肖曼丽这么一个二爷的私生女出头露面,她是土匪的后代,心底可没那么善良,她完全就是想利用肖曼丽这个二爷的私生女来打压金玉兰。她知道金玉兰的脾气,即便她是大少奶奶,目前是老夫人任命的肖府女当家,但是,金玉兰凭借娘家硬实的后台没把她这个女当家放在眼里。
所以金玉兰甩手离开,完全是在于娇凤的预料之中。
或者说,于娇凤之所以要把金玉兰请进大房正厅来和肖曼丽当面,要的就是金玉兰对着肖曼丽发一通雷霆大火,要的就是她拂袖而去,这样,她就抓住了金玉兰的一个把柄,接下来,她于娇凤就大有文章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