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床榻上,没有半分睡意。高笑原本打算明天一早领着众人,去跟苦禅道别,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给沐灵儿等人添堵。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司徒空空,高笑跃身而起,趁着夜色朝苦禅墓地而去。就在高笑离开不久,一道身影随即朝高笑跟了上去。
高笑看着苦禅的墓碑,出神了了好一阵子。脑子里装的全是苦禅双手合十,慈眉善目的的模样,渐渐的,高笑眼角有些湿润了。尽管很努力的想甩去脑海中的苦禅,可是却做不到,叹了口气,高笑面对着墓碑就坐在地上,对着墓碑,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师,你说这世间到底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
“就说说你吧,因为信仰,你心怀天下苍生,一生就想行普度众生之事。且不论你曾经做过多少善事,解救点醒过多少众生。但是你的后半生,多少无辜生灵,因为你的信仰而产生的执念,丧生在你自己构建的世界里。”说道这里,高笑语气渐渐的不再平静,重新站了起来,语气间越来越激动。
“你这后半生都在依照你师父的遗志,做你认为是普度众生之事,你认为自己是对的。但是在世人看来,你错了。在芸芸众生眼中,你无非就是一个恶魔,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在我看来,你没错,世人对你的看法也没错,错就错在曾经那万恶的世界,是它让世上少了一个真正能做到心怀天下苍生的高僧。”一通发泄过后,高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
“当我看到你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听着你讲你的上半生,我对你和你师父很是敬仰,打心底的敬仰。你们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圣人。但是你的后半生,我不做评价,要我去评价一个神经病的所作所为,那我岂不是也成了神经病。”
“能够把你从迷途中拉回来,使你重新找回自己。或许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骄傲的事。无论对与错,你都是一个值得我敬重的人,我替你感到惋惜。但愿你能在西方极乐世界找到你理想中的世界把。好了,我走了,你曾经的理想将由我来帮你实现,也算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帮你赎罪了。再见了,大师”
此时的高笑就如浴火重生一般,再一次完美蜕变。瞄了眼不远处的草丛,说道“走吧,不要打扰大师了,换个地方说话吧”白素心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高笑,便神色庄重的朝苦禅墓碑拜了一拜,随后跟在高笑身后而去。
两人随即来到寺庙前的小溪边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便坐了下来。白素心脱了鞋,将纤细的脚丫子泡在溪水中,神色间一片怡然自得。没有沉默多久,白素心看着高笑,问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来历,我为何会愿意待在望春楼里,我又为何会一路跟着你们,难道这些你都不好奇吗?”
不知道白素心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高笑倒是没有多想,就回道到“我应该好奇吗?我应该问吗?”
听到高笑的回答,看着高笑一脸的无所谓。白素心有些无语的拍了拍额头,说道“大哥,你这心是有多大啊,你就没有感觉突然之间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莫名其妙就赖上你们,这事很奇怪吗?难不成你真以为你就这么大魅力,就凭一首诗就让我死皮赖脸的缠上你了?”说话间神色一脸鄙视。
高笑还是无所谓,反正爱谁谁,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觉得有问题。还有啊,别再跟我说如花似玉这四个字,我对这个过敏”
如花似玉的故事白素心从沐灵儿那边听过了,当时心下乐呵了很久,为此也取笑过高笑。看来时隔那么久了,高笑还没有从如花似玉的阴霾中走出来。不过听到高笑的回答,白素心是真心无语了,真不知道高笑是自信啊还是自恋。斜着眼瘪了一眼,便不再理会高笑,自顾自的说道
“我是圣天教的圣女,望春楼是我们圣天教的产业。为了收集江湖上的情报。我便入驻了望春楼。我是专门搞收集情报的,所以那天碰上你们,我一眼就认出司徒空空和沐灵儿。至于你,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能跟他俩混在一块,在我看来肯定也简单”说着说着,满怀情愫的看了眼高笑,略带羞涩的继续说道
“你的一首北方佳人确实打动了我的心,你的文采让我对你动了凡心。但仅仅这个原因还不至于让我厚着脸皮对你死缠烂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从他俩身上打探到更多消息,所以我就借此机会混了进来。谁曾想,对你了解越多,我发现自己就越发无法自拔,早已经没当初跟着你们的初衷了,今天,你对我的承诺了,我心里非常开心,感觉很幸福。我很珍惜这份幸福,所以我才决定要跟你坦白,以免将来你知道后会对我有所误会”。说道这,白素心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一脸深情中略带点担忧的看着自己男人。
反正再牛也不可能牛过自己,所以一直以来,对于谁是什么身份,做什么的,高笑是真一点不在乎。所以对于白素心跟自己的坦白,高笑心里没有丝毫介意,一往如常。对于沐灵儿和白素心,高笑心里的感觉也还是有些迷茫,但是接受俩人,高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断,至于后面家里那个没过门的母老虎会有怎么样的举动,高笑没有多想,也不在意。
看着白素心就这么痴痴的看着自己,高笑心底很是感动,搂过白素心,说道“在我眼中,从来没有过正道或者邪道之分,我只论对或者错。就像苦禅大师一样,虽然他的所作所为,我认为是错的。但是他内向的想法和理念,我却认为是对的。”
“所以你是圣天教圣女也好,是普通农家女也罢,对我来说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高笑的女人,白素心。”说完,就这么静静的搂着着白素心,看着迷人的月色入神了。
听到高笑的话,躺在高笑怀里的白素心一脸幸福。可就这么突然间,心里一道灵光闪过,白素心忽然从高笑怀里离开。在高笑不明所以的神色下,忽然变得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下次在看到谢邪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再揍他一顿?”
听到这个,高笑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不知道自己这二哥怎么就被白素心惦记上了。于是便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啊?总不能好端端的我跑去揍我二哥一顿吧。这可不行,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但这事绝对不行。”
见高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白素心心里还是有些吃味,有心想解释却又难以启齿。看着白素心扭捏的神态,又欲言又止的一幅难为情的样子,高笑自己都觉得好笑,投降的说道“你让我揍我二哥,他是招你还是惹你了,你总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不然我还真下不去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