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李济的书桌之上,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之上没有一个字,封条仍在。
李济踱步书房,拿起那封信,拆开信封,信纸上连署名都没有,只有四个字:
“事已办妥”
李济用手抚了抚胡须,似乎还比较满意。
话说破庙之中的林凡提起荡秽,感觉比昨日轻了不少,一套剑法下来,虽还是费力,但比上次好了许多,收剑而起,林凡盘腿坐定,闭目运气。
林凡现在已经可以随意控制精气游走了,林凡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气海之气越来越浓郁,他每日在破庙修炼,提升非常之快。
约摸过了一个月,林凡修为已经接近修者九阶,手提荡秽已不觉得吃力,时已经是深秋,秋风瑟瑟,破庙落木萧萧,林凡练功却越来越勤奋,夜里月色皎然,林凡即在月下舞剑,卯时林凡便命烛而起,手握冰冷的剑柄,直至天明。
凉风习习,黄叶飘飘,院中剑与秋风共舞,孤影闪烁,寒灯跃耀,只闻冷气破空。
一日,林凡正在舞剑,天刚蒙蒙亮,天空阴沉无比,吹着掺杂着丝丝寒意的微风,这几天来林凡心中苦闷,苦练如此之久,竟没有用武之地,他渴望有一个机会,试试自己的修为。
这时耳边的风中似有嘈杂之声传来,林凡便双腿一跃,翻过二丈高的围墙,出了破庙。
疾走几步,转过一个街角,只见一群年轻人正围观一张榜文。
林凡也靠了过去,但人实在太多,挤不进去,但听旁边有两人议论道:
“猨翼山,多妖魔,如果被淘汰恐怕连命都要送掉!”
“是啊,是啊,冒这么大风险就当个侍卫,不值得!”
“侍卫?哈哈,受管制,哪有如今自在?走喝酒去!”
林凡听二人对话,似乎饶有兴趣,上前作揖道:
“请教,这榜文是谓何事?”
一少年高声道:
“官府将召一人,聘为知州侍卫,若谁能去猨翼山中,取到虺魔蛇胆,承献知州,即聘为知州侍卫!”
猨翼山中,妖魔横行,毒蛇甚多,山中有一大蛇,称虺魔,真身有水桶粗细,五丈多长,颇有灵性而剧毒凶残。
虺魔颇有道行,在山中已经修炼了两三千年,传说五百年前虺魔成蛟之时,欲随夔州大江入海化龙,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大江水位暴涨,夔州成为一片汪洋,冲毁良田无数,淹死百姓无数,虺魔随即入江。
乾元观当时的掌门,是位约一百多岁的老人,修为甚高,因见虺魔走蛟,百姓受扰。
隧取走虺魔内丹,废了虺魔修为,降下法旨,贬敕其为蛇,永不成蛟龙。此后猨翼山中便多了条巨蟒,虺魔蛰伏于山中,再不为人所见。
近千年来猨翼山,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逐渐云集于此,贸然上山就算不为虺魔所吞,也会被各种小鬼骚扰,故而便少有人上山了。
林凡倒觉得这是一个检验自己本事的机会,便一人向猨翼山去了,他这几日提升很大,即将突破修者九阶,成为武者,体内又有幽荧之魄,加上宝剑荡秽,对于这次任务他信心满满。
出了城,路上便没什么人,夔州城有乾元观仙气庇护,越远离夔州仙气越稀薄,偶尔还可遇鬼祟骚扰。
越接近猨翼,妖气越重,约摸走了两天,林凡已经非常接近猨翼山,他发现,原来来的不止自己一人,地上有一些血迹,应该是有人争斗留下的,他向前走了几步,果然发现了几具年轻人的尸体。
林凡继续向前,血腥味越来越重,耳边还不时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
他随即放慢了脚步,东张西望的往前走,不多时,前方薄雾之中果有两个人影上下闪动,传来铁器碰撞之声。
林凡继续小心翼翼的靠近,躲在一块石头之后偷窥着那几个争斗者,只听其中一人喝斥道:
“留下溪边皮!放你生路!”
“休想!”
关于溪边皮,林凡从前听童年提起过,说是有本古书记载:
「天帝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狗,名曰溪邊,席其皮者不蠱」如果能席溪边兽的皮,便不受妖魔侵害。
要上妖魔众多猨翼山,如果披上溪边皮,使妖魔无法害自己,是再好不过的,林凡想起之前所见尸体,想必也是因为争夺溪边皮吧。
林凡观察着前面两人,待其打斗一阵,念下咒语,荡秽立刻出现在手中,猛地跳起,飞奔过去,朝着其中一人刺去,那人使着一口大刀,正和对手劈砍,忽然耳边一动,忽觉剑气凛然,回头看,果见有剑刺来,霎时他便一脚踢开对手,横刀来挡,兵器接触之时,林凡顿时觉得身体一震,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向后翻倒数丈。
林凡大怖,思忖道:
“此人修为怕是已经达到斗者!真气竟然如此深厚?”
那人注意到了林凡,眼色凶狠的看了林凡一眼,便提起大刀朝林凡劈来,甚是骇人。
林凡霎时觉得心跳加速,气血乱涌,情急之下,林凡运起所有精气,他已经忘记精气走了些什么穴位,只将气汇聚右手,注入剑中,而后拿起荡秽准备奋力一挡。
林凡吓得紧闭双眼,拿起荡秽挡在前面,只听铛的一声,荡秽发出一股强大的剑气,随即是剑柄剧烈的震动,而后林凡眯眼一看,那人大刀早已碎成几块,手中只有残留刀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痴痴地站着那里。
林凡见此,倏地站起,那人寻思一人难敌四手,便匆匆逃走了。
远处剩下的那人,在薄雾之中,对林凡道:
“你也是来夺溪边皮的么?”
“不,我不要”
那人轻蔑一笑:
“呵呵”
林凡道:
“你不也是抢来的么?”
“那又怎么样,你来抢走啊!”
林凡冷笑几声,道:
“溪边之皮可以让妖魔不侵害,但会招人侵害,路边孤尸皆是如此,我为何要夺?”
那人听后,默不作声,若有所思,良久,那人将剑收入剑鞘。
“罢了,罢了”
随后从身上脱掉用溪边皮做的背心,付之一炬。
林凡道:
“君子不立危墙,阁下当如是”
那人向林凡作了个揖,道:
“多谢兄台提示!在下陈勉,请教兄台名号”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