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箱子里,王清被人捆住了手脚,连嘴巴都被用东西塞住了。
“今这货怎么样?”
“上好的货,别废话,快装船。”
原来王清早就被人通过地下通道运到了城外,所以即使封了城门,也没什么作用的。
待箱子一晃一晃的,王清想,她这怕是已经上了船,不知道会被运到哪里去呢。
“你这货莫不是哑巴?这个点该醒了。”
王清在箱子里,也不挣扎,也不吵闹,像是没有醒一般。
“莫不是药下多了?”
“不会呀,这药我下了那么多次,这次怎么就是会多了。”
箱子打开,王清闭着眼,并没有什么动作。
那人还不放心,将手放在了王清鼻翼下,试探一下。
“还好,还好,应该是还没醒。”
“走,去上头喝一杯。”
待听到没了动静,王清方睁开眼。这是船仓里,四周都是杂货。齐齐的摆在了四周。船舱昏暗灯,随着船体一晃一晃的,这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
她人在箱子里,捆着手脚,方才那两个贼人打开箱子后并没有盖上。
定是料想,如此娇弱的人,被捆住手脚,哪里还动弹得了。
王清可不是一般人,只见她努力的想爬出箱子,不小心,箱子本身倾翻,她也跌出了箱子。
只见她利落的将胳膊穿过脚,将捆住的手臂换到了前面,然后用牙齿去咬那绳索,不一会儿就解开了。
王清的解开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观察了下周边的环境,明显的,上头有人守着,她是旱鸭子,并不会水,想要从水中逃走有点不太现实。
但是呆着这船舱,又是坐以待毙,王清便瞧瞧的溜了上去。
甲板上有一两个人在望风,王清便贴着船身想找个藏身的地方。
不想,刚找到一个隔间,里面的灯微微的亮着,是刚刚那两个贼人。
王清不敢有所动作,只得贴着船体,躲在后面。
外面的天黑乎乎的,连月亮都不曾露出来,只有远方的火把透着一丝妖艳。
“我去看看那货醒了没,怎会这个点还没动静?”
“我也跟你去瞧瞧,话说,你这次的货是真好,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是,这人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呢。只是终归不是女子,没有女子价钱好。”
原来王清穿的是男装,二人还并未识破她的身份。待二人走后,王清轻轻推开窗户,猫着腰躲了进去,想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看了半天,才发现只有床边放的一个箱子了。王清犹豫了半天,便蜷缩着身体藏了进去。
王清听着外头乱哄哄的,心里甚是忐忑,生怕被他们逮到。
“他娘的,莫不是跳水跑了?”
“那咋办,这次会庄,带不回货,怕是难交代。”
“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两个贼人过了一会儿就回到屋子里。开始胡吹海吹,无非就是想多找点“货”,让家人的婆娘孩子过上好日子,又或者想存点银子,让生活过的好一点。这可比去码头搬麻袋赚钱的多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大嗓门将王清惊醒了。
“到家了!”
这人有着浓厚的外地口音,光听声音,便能想象到这人是个粗犷的汉子。
“赵老二,这次可带了什么货?”
“你过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快来,赵老二这次带的可是上好的货。”
只见那人似乎踏进了房间,脚步沉重,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二人快些将货给他瞧瞧。
王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莫不是自投罗网了?
哐当一下,箱子被打开了,王清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家伙狡猾的很,格老子的。”
那人一把拎起王清的衣领,给了王清狠狠一巴掌。
“莫不是这家伙的衣服一角不小心夹在外面,我怕是都以为他真跑掉了。”
那人的一巴掌打的又狠又重,扇的王清两眼直冒星星。
然后被人拽着,下了船,王清不情愿的下了船,这是一个在水上的小岛,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王清此刻是真恨自己,为何不多学些本事,才不会这般无助。
“赵老二这次的货真好,定能卖个好价钱。”
王清被关进了一个地牢里,牢里也被关着许多和她同龄的女子。只不过的是,王清和她们并不是关在同一间牢房,或许是因为他们以为王清是男子吧
“公子,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隔壁牢房有女孩比较胆大,便出声问王清。
“就在东城,去凑了个热闹,然后就被捉来了。”
“公子也是东城的?”
那小丫头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我也是哎,我是东城烧饼铺的宝儿,我家的烧饼,吃了没有不说好的。”
原来这丫头就是那老夫妻的掌上宝,名叫宝儿。
王清没有插话,那女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貌似同牢房的女孩都不怎么爱说话,没有人理她,太难受了。
王清看着那些女孩,心想,怕是不是因为不爱说话,而是在这牢房的时间久了,便生出了绝望,便沉默了吧。即使把破喉咙也出不去,便不再呐喊了。
“你们知道我们会被卖到哪里吗?”
有一个蹲在角落里的少女,双眼无神,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是她?
王清国子监的同学,刘兰,交际并不深,隐约记得前世她好像病故了,再也没有见过她。
当时赵玉还和她讲了,这刘兰是挺好的一姑娘,为人温柔体贴,从不会让人难堪,也替赵玉解过几回围,是个难得的妙人。
听说她当时家里都订了一门极好的亲事,是她青梅竹马的伙伴,好像是郑舟,御林军统帅的嫡长子。
刘兰的突然病故,给了两家极大的打击,特别是刘兰的生母,刘夫人,听说没过多久便跟随刘兰去了。真真让人唏嘘。
而郑舟过了好多年都没有娶妻,没有忘记他这位未婚妻。因为她活在了他的心里,在她最美好的年华。
“刘兰?”
王清试着唤了她一声。
那女孩听到这声呼唤,像是看到了希望,抬了头,寻声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