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肖阐,苏苋进入了所谓哨所的地方。说是哨所,实际上就是几座木头房子,围绕着一处火坑。哨所内部人不多,见到的几个人也对苏苋不感兴趣,跟肖阐打招呼时更多提起的也是肖阐背上的蟹蛛。
“现在人不多,要到晚上所有人才会来哨所过夜。”见到苏苋有所疑惑,肖阐解释道,“正式认识的话要当家的介绍才行,现在他们可不认为你是这里的人。”说罢,肖阐领着苏苋进入最大的一处房子中。
进入房子,这里不是苏苋想象中的办公室,而是食材处理的地方,肖阐带着他七弯八拐的找到了一个中年男子。“吴老大,昨晚坠落的人,叫苏苋。”肖阐率先开口向他口中当家的介绍苏苋。
“苏苋啊?你好,我叫吴召明,明明都说了叫我老吴就好,可是这里人更喜欢叫我吴老大或是当家的。”吴老大意外的温和,“你等等,这一批虫干处理好我们就去登记。”苏苋听完,便安静的在一旁等待,看着吴老大与其他三人将虫子熏干,晾起。
“这里是处理虫干的地方,虫干便于保存,腐朽森林每年都会在最后几个月挂起大风,到时候根本出不去,饱腹就指望它了。还有每年都要向我们背后城市黑耀城上交一批。”见苏苋有些无聊,肖阐解释到。“这里其他几个房子是干什么的?”见肖阐主动搭话,苏苋赶紧问起了问题。“我们左边的是处理饮用水的,右边是处理木材的,后面的是仓库,刚刚经过的小房子才是办公室。这里办公室反而不常用。”“黑耀城又是什么地方?反正也是闲着,肖队,能讲讲这个世界的地理吗?”苏苋熟练的用起了进入哨所时听到的称呼。
“这个简单,你迟早要知道的,进入哨所第一天是也就是明天,有专门给你们这种新人看资料的时间。不过反正现在也闲着,我就讲讲吧。”肖阐回应道。
“黑耀城是中央七城之一,也是我们背后的总城。中央七城设立的地方都在与腐朽森林相对的光耀森林处。光耀森林与腐朽森林不同,我们没有办法接触到。它更像天上的城市,与我们不在一个世界,不过光耀森林这些年在不断减小,也造成了光耀危机。”肖阐缓了口气继续解释。
“你也看到天上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到这个世界都不是毫无动静的。每当有人谪落,届时天上都会坠落一团光,光降落的地方就是那人出现的地方。你的光坠落的地方在外围还好,有不少人坠落在了森林深处,那时候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谓光耀危机也与我们原本的世界有关,光耀森林说是森林,其实没有人看见过任何一颗光耀树的顶端,它们更像是支撑我们原本世界的支柱。”正当苏苋听到要紧的事时吴老大的声音传来了,“好了,肖阐啊,这些事以后说吧,我们先去登记。”肖阐听完苦笑道:“好吧,这也不是啥秘密,那就待会儿说吧。嘿,当家的,反正新人也迟早要知道的,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那也得在登记以后啊,还有别一天到晚讲这些有的没的,新人要紧的是知道哨所的戒律。你这种秘密还是等他习惯这里生活再说吧。”吴老大一边讲话,一边把他们领到了办公室。
“苏苋是吧,哪个苋?原来是干啥的?有什么技能?”在屋里角落摸出笔纸的吴老大开始询问。“马齿苋的苋,大学生,学计算机的。”苏苋老老实实回答。“嘿,计算机?那你肯定得留在这里喽。有没有特殊技能?实用的木工,锁匠那种。”“没有。”苏苋还是只能老实回答。吴老大也飞快的记录了这些信息。
在这之后,吴老大又是一番问询,什么年龄啊,有没有疾病啊,甚至连性别取向都问了一下。苏苋也表示怀疑,这鬼地方男女都一样还问什么?吴老大解释说是为了苏苋未来着想,虽然没了工具,但是这里变态还是有不少。听闻此事,苏苋对自己的未来深表担忧。后来,肖阐才跟他解释其实在这个世界有办法让人变回来,只是大多数人没有能力罢了。
记录完成,已是接近中午,早上只吃了一把虫干的苏苋肚子已经空了,吴老大和肖阐也带着苏苋到了哨所中心空地处吃饭。奇怪的是,刚刚和吴老大工作的一个工人拿着一条绳子。
“我们先吃饭,苏苋你还要等等,你还没有经历过正午,午夜。等过了十二点再吃,如果你还能吃的下。”吴老大对苏苋说完又扭头对拿着绳子的人说道,“小寒,给我把他绑上,再塞上筷子。”
“吴老大,你这是干啥?!”反应迟缓的苏苋被绑完才反应过来。“嗯?肖阐没有跟你讲吗?肖阐,这么重要的事情没说,尽讲些有的没的,你来解释吧。”听到当家的话,肖阐才跟苏苋解释。
原来所有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要受焚身之苦的。每当正午,午夜,都会身体都会感到被灼烧的痛感,而第一次的感觉尤为猛烈。很多陨落到森林深处的人,即使躲过了种种危险,还是在被找到前,因为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自杀了。而第一次后,焚身之痛就会减轻许多,之后又会逐渐增加,只有不断锻炼体魄才能减缓痛感,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锻炼的原因。
“你也别挣扎了,待会儿有你受的。有句话怎么说的?祸兮福所依,只有忍受完这一次,你才能在这里生活,才能锻体。”解释完,肖阐拍了拍苏苋的肩安慰到。“不是,绑就绑了,好像卡着裆了,还有锻体又是什么,练刀吗?”“裆?你没有啦!幻觉,幻觉,幻肢懂不懂?锻体就是锻炼另外一种说法啊,你也看到我身手了。虽然简单,但是你练过以后就知道了,这可是超越人类极限的机会哦。”肖阐一脸贱笑的又拍了拍苏苋胯下,苏苋终于知道吴老大所谓的变态有不少是什么意思了,吴老大,你手下现在就有一个做变态之举啊!正当苏苋对肖阐吐槽欲望不断时,焚身之痛来了。
那是苏苋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痛感,苏苋小时后曾经被汽车点烟器烫伤过,当时整块皮都掉了下来。而现在,苏苋的感觉就是自己浑身都在被这样烫伤。身体里面注射了铁汁,胃里喝下了燃烧的酒精,皮肤在一块块脱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绑住自己防止自残了,恍惚间自己好像在不断滚动?好像又被人踩住了。然而还是痛,无法发泄的苏苋就这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