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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可能性

韩柔丽走到春花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春花面露难色,站在那里,没有行动。韩柔丽一看这样,急忙推了她一下,春花没有准备,差点摔倒。回过头来看见韩柔丽凌厉的眼神,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哆哆嗦嗦地走过去了。

安南空看到庄承天走了,就要跟过去,刚走了没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居然是春花。没想到韩柔丽竟然把她弄了进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春花在自己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娘娘今天晚上要见你。”回过神来,春花已经离开了。抬起头,对上韩柔丽的目光,韩柔丽也看见了他,得意一笑,返身进了屋。

安南空陷入了矛盾,自己该不该去见韩柔丽,如果是原来,自己肯定会去,她是自己的妹妹,为了她,自己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关系,还要去吗?如果去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谢晓珊吗?想到谢晓珊,安南空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虽然知道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可一晚上谢晓珊陪着自己,不离不弃,安南空也非常感动。想到谢晓珊说的话,自己对韩柔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己也应该想想了,除了那份亲情,难道就没有别的吗?安南空仔细想想,好像没有,这么多年,那份感情,根深蒂固,突然就没了,还可以剩下什么,安南空感到悲哀。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要不然今天晚上把事情说清楚,自己一个人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方?真的可以离开吗?如果自己走了,谢晓珊怎么办?韩柔丽心狠手辣,恐怕不会放过她们。自己救了谢晓珊和上官冥,自己可以得到什么,安南空不知道。那天和谢晓珊说要挽救韩柔丽,可能吗,韩柔丽会听自己的话吗?不可能的。安南空心里矛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留下来,不管怎么样,韩初明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还要报仇雪恨,就为了这个,留下来,给自己一个理由。至于谢晓珊那里,自己这么多年,助纣为虐,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帮助谢晓珊,就算是行善积德,死了以后,不至于下地狱。安南空自嘲地劝慰自己。

韩柔丽送走了庄承天,想到安南空刚才的样子,觉得特别奇怪,他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也不看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韩柔丽觉得安南空今天非常陌生,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和自己有关系,还是和谢晓珊有关系?不行,今天晚上自己一定要问清楚。坐在屋子里,韩柔丽百般无聊,不知道应该干什么,走到窗户旁边,看看对面,安安静静,好像没有人。心里奇怪,卢晓媚干什么去了。对了,她一定是去宏芳宫请安了,两天没有去了,今天该去了。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情,韩柔丽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提前告诉卢晓媚,也不知道赵静蔼昨天说了没有。卢晓媚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应付。想到这里,略略安心。正想让春花去找那个绿儿问问情况,还没有出门,就听见春花的声音响了起来

“宸妃娘娘,你不能进去,卢必求在休息,不希望别人打扰她,你还是过一会再来吧。”

韩柔丽一听,原来是卢晓媚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这样也好,就不用自己过去了。刚要出去,就听见杏儿的声音,尖酸刻薄

“你算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这是谁,宸妃娘娘,四妃之首,现在没有皇后,我们娘娘就是后宫之首,没有人比得了。宸妃娘娘来看卢必求,是她的福气。快让她出来,我们娘娘有话要问。”

“是谁啊,狗仗人势,居然这么说话,也太目中无人了吧。”韩柔丽说着话,走了出来,冷笑道,看着杏儿,故意说道:“我听说杏儿姑娘当年也是秀女吧,有些规矩应该知道的吧,刚才的话真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惠凤虽然现在就是个答应,没什么地位,可到底是皇上的女人,比你强一点点,就是你的主子,你应该学会尊重。不要以为你有个宸妃娘娘为你撑腰,你就可以信口胡说。今天是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果哪一天心情不好,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可是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告诉皇上,皇上会听你的话吗,你是谁啊,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要不自量力。”杏儿不以为然地说道。

“杏儿姑娘,我是不是不自量力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别看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可是在皇上面前,说出来的话可要比宸妃娘娘管用得多。不信可以试一试,如果我和宸妃娘娘同时向皇上提出一个要求,你觉得皇上会答应谁?”韩柔丽故意问道:“我替你回答,皇上一定会答应我,至于宸妃娘娘,如果我高兴了,帮她说几句话,也许皇上还是可以答应她的。还有,我问你,皇上有多长时间没有去亭香楼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可以看看,自从有了这个静德斋,皇上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在这个皇宫里,皇上的宠爱就是女人的一切,到底皇上喜欢谁,不言自明。”

“卢必求,你不要以为皇上多看了你几眼,你就觉得了不得了,差得远呢,皇上不过是觉得新鲜,所以就多来了几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时间长了,新鲜劲一过,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再说了,既然皇上那么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一个答应,却没有更上一层楼呢?你可别忘了,当初要是没有宸妃娘娘,你入得了宫,见得了皇上吗?”

“你少说这句话,当初要是没有我在月宁城帮忙,别说是宸妃娘娘,就是卢嫔娘娘,可能都做不成,说不定现在还在月巷呢。你的话说反了,应该是,没有我,就没有卢晓媚的今天。宸妃娘娘,你说是不是?”韩柔丽看着卢晓媚,问道,见卢晓媚扭过头,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至于我和皇上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是不会和你们说明白的,因为有些事情我还不想让你们知道,免得你们坏了我的好事。我现在还是一个答应,不是皇上不喜欢我,他本来要封我为贵人,是我自己没有答应,因为我看不上,我的目标是一步登天。”

杏儿哼了一声,不屑一顾,道:“一步登天?皇宫里的女人都想这样,可没有人做得到,你也不会例外。卢必求,千万不要太自信。”

“我就是自信,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例外,别人做不到的,我韩柔丽一定可以做到,有句话叫事在人为,看着吧,一定会有这么一天,我会让你们刮目相看。”韩柔丽笑着说道,仍然是自信满满,看着杏儿,冷冷地说道:“杏儿姑娘,我劝你一句,以后千万不要和我这么说话,我这个人比较记仇,如果我忍不住了,对你下手,你可不要怪我。你别以为跟着卢晓媚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我真的要对付你,卢晓媚帮不了你。”

“你……”杏儿气急,本来想斥责几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声厉喝

“好了,都不要说了。”说话的是卢晓媚,听见她们俩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不停,她早就看不下去了,韩柔丽是什么人,杏儿怎么可能说的过她,这样吵下去,杏儿肯定是要吃亏的。刚才就想阻止她们,一直没有机会开口,只能干着急,现在两个人停下来了,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卢必求,杏儿年纪小,不懂得规矩,说出来的话你千万不要介意。杏儿,你在这里看着,我有话单独和卢必求说。卢必求,不知道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其实我也有事和姐姐说说,刚才看到姐姐不在,就回来了,现在好了,姐姐亲自来了,妹妹真的是过意不去。姐姐,进屋坐吧。”说着,韩柔丽拉着卢晓媚走进了卧室,表面上让人觉得亲切自然。

进了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卢晓媚就开门见山地问道:“韩柔丽,我问你,昨天早上你在兰妃娘娘面前是不是说有人给我父亲看病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一声?如果不是昨天赵贵人过来说起这件事,今天早上我真不知道如何应付。”

“我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我的地位卑微,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分量,如果不把你说出来,怎么才能让周兰月相信我的话?”韩柔丽故作无奈地说道:“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过,有时候需要你在皇上面前、兰妃娘娘面前为我说说话,对于这些,你应该有所准备。”

“可再怎么样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要是没有赵贵人,今天兰妃娘娘突然问起来,你让我如何应付?”

“我是想告诉你,可我回来的时候,赵贵人去了你那里,还不让我打扰,我只好回避。赵静蔼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皇上很快就要过来了,我又不敢离开,所以就没来得及和你说;今天早上我也想过去找你,可没想到你这么积极,那么早就去了宏芳宫。你不给我机会,我怎么和你说?”说到最后,韩柔丽竟然把责任推到卢晓媚自己头上了。

“韩柔丽,你、你、你强词夺理。”卢晓媚气愤地说道。

“强词夺理?这个词用得好,我喜欢。其实我也知道我说的话、做的事,有时候是蛮不讲理,没有分寸,损人利己,可你没有办法,斗不过我,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你就拿我没办法,就算你对我不满意,你能怎么样,你敢怎么样?”韩柔丽毫不顾忌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赵静蔼肯定会告诉你,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了。”

“这算什么理由?”卢晓媚不服气地反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件事你应该是早有打算,上次出宫的时候,你就应该已经和你父亲商量好了吧,这么长时间,你居然也没有和我提前说一声,你、你、你太过分了。”

对于卢晓媚的说辞,韩柔丽虽然非常生气,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笑着反问:“这件事如果提前让你知道,你会同意吗?你不会,因为你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没有一点主见。如果我说了,肯定会遭到反对,弄不好还会吵起来,我可不想这样,所以我就先斩后奏,让你不能退步。我已经和兰妃娘娘说了,就算你不想配合,恐怕也由不得你。如果周兰月发现我们两个人意见不合,说出来的话前后矛盾,你觉得她会不会起疑心。”

“就算是这样,就算我帮了你,兰妃娘娘还是不答应,你还是不可能成功。”卢晓媚激动地说道:“昨天早上她拒绝了你,今天早上她又和我说了一遍。我看你想让那个人进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是别做梦了。”

“周兰月算个什么东西,她以为她不同意这件事,我的人就没有办法入宫了?可笑,真的是可笑。”韩柔丽说完,大笑一阵,又道:“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皇上非常高兴,而且已经同意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惊动皇上?”卢晓媚大惊道:“后宫的事这么多年都是兰妃娘娘主持,你怎么可以直接告诉皇上,难道就不怕得罪了兰妃娘娘?”

“卢晓媚,今天我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你一句话,除了皇上,我韩柔丽不害怕任何人。兰妃娘娘主持后宫,按理说我应该和她说,可她不同意,我也只有采取别的办法。我在这里和你说一句,我一定要让那个人入宫,别说是小小的周兰月,就是皇后,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可你想过没有,皇上和兰妃娘娘的感情没有人可以比得了,你现在说动了皇上,可如果兰妃娘娘反对,皇上也学会重新考虑。”

“兰妃娘娘的事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他说他会亲自去劝劝,让我不必担心,好好安排就是了,一言九鼎,总不可能出尔反尔吧。再说了,“韩柔丽回过头来看着卢晓媚,接着道:“我也是为了皇上,他病了这么久,越来越严重,我可不想让他有事,如果他死了,我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我请了一个大夫,希望他可以给皇上把病治好,皇上长命百岁了,我的日子也就久了;如果他把皇上的病治好了,龙颜大悦,把他推荐进宫的我自然也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岂不是一举两得?”

“韩柔丽,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皇上的病已经有十几年了,区区一个江湖郎中就可以把他的病治好,我可不相信。”卢晓媚摇摇头,显出不屑,“如果这事情失败了,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也难逃干系。”

“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希望我失败,我失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我死了,带我入宫的你,恐怕也活不了,你得意什么?”韩柔丽再次威胁道。发现自己的情绪有点激动,就不再说话了,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才说道:“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想想,如果我没有绝对把握,我会做这件事吗?不会。虽然我还没有见过那个人,但把他介绍给我的人是我非常信任的一个人,他做的事我可以完全放心,他说这个人有把握就一定有把握,毋庸置疑。我把话说成这样了,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看来韩柔丽是心意已决,容不得反对,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卢晓媚本来不打算再劝,可心里还是不放心。看着韩柔丽,无奈地摇摇头。想了好一会,才试探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是不怪你,也就不再说了。不过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想提前见见这个人,给我父亲看看病。”卢晓媚觉得这个理由理所应当,也不过分,韩柔丽应该不会拒绝。没想到

“我的人为什么要让你看看,你有资格吗?”韩柔丽挑挑眉,骄傲地说道。

“韩柔丽,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韩柔丽拒绝了,这让卢晓媚不能接受,“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和我也有关系,如果不事先看清楚,万一那个人出现了问题,皇上怪罪下来,我……”

“卢晓媚,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韩柔丽呵斥道:“我已经安排得这么好了,难道还会出现问题吗?我告诉你,这个人我是不会让你见到的,起码现在不会。你就等着吧,到了他进宫的那一天,我可以让你一饱眼福,只是现在不行。至于你父亲的病,如果皇上同意了,可以让那个人去看看,到时候我会替你说话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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