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很爱喝酒吗?”
“不。”
“师父,你喜欢小孩子吗?”
“不。”
“师父,为什么你那么爱笑?”
“没有。”帝乐顿下,随后补充道“师父只是想让别人不舒服罢了。”
……
帝乐公主是仙界里一个极特殊的存在,具体有多特殊呢,爹娘是仙界的统治者,可惜在场大战中双双陨落,只留下年幼的帝乐。
虽说帝家统治仙界上万年,可树倒猢狲散,一朝之下帝乐公主便成为无任何靠山的孤女。
仙帝的宝座是个很大的诱惑,看着一堆人为了这位置挣得头破血流就知道,但对此她无动于衷……
直至新帝登基那天,帝乐夺了代表仙帝的令牌,并一掌把他打吐血,所有人这才注意到她。
身负上古血脉的繁花殿下,那个年龄很小的小公主。
帝乐最终把令牌扔了出去,一是她资质再好还是个孩子,她斗不过这么多人,二是她也想落个清静。
那次过后,帝乐的身影在也没人看到过。
那次过后,也没有人在敢小瞧她。
…………
“师父。”小男孩伸手拉住了帝乐的裙摆,不想让她离开。
帝乐叹息,转过身,用手揉揉月辰的长发,眸中现出一抹不舍,可随即又下定决心。
千年了,也该做个了结了。
她与风家也该做个了断。
……
仙界一改往日的冷清,到处洋溢着喜庆,街上更是仙人众多。
帝乐隐匿在角落里,听着这些年的变化,她现在貌似已经彻底脱离了仙界,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那么的陌生。
“那繁花殿下可是自愿的?”
帝乐把玩着个茶具,嘴角扬起抹笑容,她倒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自是,仙友怕是刚历劫归来,不晓得这些事……”话没说完,就不见那人的身影。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正在他疑惑这人速度这么快时,另一个伙伴搭上他肩,告诉他仪式快开始了,也急忙走了。
白玉雕刻,凤凰图案栩栩如生,点缀的碎钻在闪闪发光。
帝乐止步在此,看着熟悉的大门,心里泛起丝丝怀疑,这里是她的寝宫,也是位于仙界的深处,她一路过来原先的宫殿都已经拆除,改成了新的。
可这里却生像被人遗忘,还是原来的模样。
帝乐捏了个法决,隐身进入。
里面的布置也没有人动,走廊两侧桃花含苞待放,隐约散发着清香。
远处的温泉也在咕噜噜的冒泡……
不时有蝴蝶从她身边飞过,然后又飞向花丛里。
要不是正好听到这件事,帝乐也没想到这里走一遭。
对她来说,这是痛苦的记忆。
“这就是仙界,也不怎么样吗。”
月辰打量着四周,想着师父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半响,他往一个看起来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皇宫。
因为师父说过她不喜欢凑热闹。
“你是……”帝乐现出了身形,把正在哭泣的女子吓到了。
帝乐没回答,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心里却暗暗一惊,这女子的长相和她有五六分相像,是巧合还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
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
“你是帝乐?”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她带着面具。
女子看不清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她,她向门口看去,不是说有人会保障自己的安全吗?人呢?
“杀了。”
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帝乐好心给她解疑。
女子原本苍白的脸上,一度没有了血色。
“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帝乐悠悠的坐在桌旁,看着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是……”
“啪——”帝乐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是仙帝让我假冒的。”女子马上改口了,她毫不怀疑若是说是,她性命难保……
“那你是谁?”
帝乐再次问出关键点,她大约猜到了,但还是需要验证一下。
“风琼。”
帝乐走近她,“别杀我,求你放过我吧。”
卑微,渺小,恳求。
昔日的好友变成了这模样,帝乐勾起一抹嘲讽,还说什么样都会认出她来,也不过是句假话。
最后帝乐没下痛手,可她日后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风家庆祝统领千年,在大殿内摆下席宴,同时也邀请其他界的君主前来,可以说好生热闹。
殿内歌舞升平,传来阵阵笑声。
风皇也就是仙帝,看宴会进行的差不多,摆手让舞女退下。
一下大殿恢复了清静,众人也停下了窃语声。
之所以举行这宴席,在座的不是君主便是各界的精英,自是猜透了。
帝家对各界均有照扶,按理说千年前他们应该站出来帮助那小公主的。
可无奈那时仙界消息封锁,等他们得知后早已尘埃落定,无力回天。
风玉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在他眼里这些人就算是臣服他了。
“这些年,大家也陆续打听过繁花殿下的下落,风某也说过给大家一个交代。”
静,全场一片寂静。
交代?说白了还是篡位……
只是风家原本就是帝家的手下大将,有足够的能力把这事说成是帮助公主罢了。
“繁花殿下已答应和长子的婚事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这下众人终是忍不住了。
“敢问陛下,可否让我们见见繁花殿下?”一人起头,纷纷有人附和。
风玉眼眸一冷,起头的是狐族的君上苏晓慕,狐族是个重情义的种族,先帝曾帮助过他们。
这些年也属他们问繁花殿下的事问的多。
属实让他头疼,示意大家安静,“当然可以见了。”
苏晓慕有些意外,以往她也打算看望那位殿下,可无疑被拒,今日是唱的哪一出。
也对,这么多人,还不让见就说明有问题了。
苏晓慕眼里现出道精光,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
“本尊何时答应了?”
仙帝下令让人去请繁花殿下,可旨意尚未说完,便有道悦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随即便见一女子走来,一身随便的白衣,发上未有饰品,只松松垮垮的用白带绑了部分的头发,看起来很廉价的面具挡住了她的容颜,只能看到嘴角那绝美的笑容。
这人正是帝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