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堡坐落在倾城境内,历代堡主及其嫡系居住在倾城境内的天下第一庄中。
天空湛蓝而高远,干净得一点儿云彩也没有。
高大巍峨的府邸,两扇高约十米的朱红色金钉大门两旁,六名身材高大的锦衣护卫立在一边,神情专注严肃。府门外有石狮、灯柱、拴马桩等设施。在两扇朱红色金钉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长约八米的巨大牌匾,蓝底金字,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第一庄”,其后,还有两个偏小的字“上官”。
光是府门就巍峨气派,里面定也是不一般了。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好几个人在一旁围着。
“浔儿,这回出门,可要大半年才会回来,出门在外,可要自个儿小心一点,切不可像平常一样淘气了。”一名身穿黄色曳地长裙的美妇关切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娘,孩儿知道,这些话您从昨晚说道现在,儿子耳朵都听出茧来了。”那被唤作浔儿的孩子,约莫三四岁,他此刻笑着对娘亲说着话,露出一排白玉似的牙齿,显得活泼可爱。
在他的一旁,一名与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身着黑底暗镶银纹的衣服与他并排站着。神色清冷,与那唤作浔儿的小孩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衣美妇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儿子身边的男孩,对着儿子浅浅一叹,“你呀,从来就不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也不数数到现在你惹了多少祸。要是有你大哥的半分性子,娘亲也就心安了。”
上官浔瞥了瞥站在一旁始终一言未发的哥哥,再看向娘亲,顿时嘴角一撅,“娘亲偏心,专挑大哥的好处说。”虽是气话,但眼底却是笑意璀璨。
见着儿子如此,黄衣美妇微微笑了,伸手抚了抚孩子的头,“出门在外可要好好听苡翠姑姑的话。”说罢,看向站在黑衣孩子身后的蓝衣女子,“有劳你多担待些了。”
蓝衣女子眼捷微动,却没有理会黄衣美妇的话,只是微微倾下身子,对着黑衣男孩道:“少爷,上车?”
那黑衣男孩,颔首应允,向黄衣美妇恭敬作揖,随后便上马车去。在登上马车的那一瞬,他突然回头看向庄门左侧的一条路,眼里是明显的希冀。
“少爷,看到什么了?”蓝衣女子带笑问着,也顺着男孩的视线望去。
然而,道路空空,什么也没有。
男孩眉头稍皱,脸上显现几分失望。
然后,掀帘、入车。
那蓝衣女子也跟着进去。
黄衣美妇似是熟悉惯了这幅蓝衣女子对她熟视无睹的场景,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俯下身来看着孩子,柔声道:“浔儿也上车吧。”
上官浔高兴的应了,“孩儿拜别母亲。”随后,几乎是用跳的上了马车,那欢快劲儿,逗得黄衣美妇摇头且笑。
车夫长鞭一挥,“啪”的一声响后马车便开动了,马车缓缓开动,渐行渐远。
黄衣美妇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离开直至于视野消失不见后才折身回去。
踏过写着“上官”二字的牌匾下方的门槛,锦衣护卫抱拳行礼,“夫人。”
我在第一庄左侧的道路拐角淡淡看着眼前一幕,黑衣小孩突然回头的那一幕在我脑海久久不散。
心下疑惑,却微敛了神,伸手遥指着那进门的黄衣女子。
“她便是?”
苡兰在我身侧低语,“她不是四宫主。”
“哦?”黛眉轻挑,“不是四宫主却又被庄内的人称为夫人?”倒也有趣。“我虽失忆,但也知晓江湖传言上官堡主与四宫主虽有一子却是向来不和,相敬如”冰“。且鲜少随着上官堡主在公开的场合露面过。”
“世间传言大都不可信。”苡兰回着,听她的回答就知道是在敷衍。
我看向苡兰,似是无意的轻轻瞥过她手里那用蜡封得严实的信封,嘴角微勾,“是吗?传言不可信?”
那信封是临出门前南宫汲花给的。让苡兰亲自递给第一庄的管家尤昆,还特意当着我的面指着我对她说了,“别给她看。”
那一身红衣配着嘴角那股玩弄的笑意,很欠扁、很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