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槐荫城,姬辰没有急着赶往朱雀殿,而是准备用一年时间游历大殷帝国,姬辰的老师从小就教导姬辰,以前姬辰对大殷帝国的了解只停留在地图上,如今有机会出来游历,他便想亲自看一看自己的国家。无论是四大圣地,还是边城小镇,姬辰决心都要亲自过去看一看。
离阳担心姬辰一个人会有危险,想要同行,被姬辰果断拒绝了,姬辰不想自己出来还有人保护,他要摆脱对所有人的依赖,完全靠自己走下去,无论前陆有多艰辛,多危险,他都不会放弃。
从槐荫城出来的一个月后,姬辰来到了隶属于青龙殿势力范围的青龙山下,青龙山因青龙殿而得名,四大神殿传承几万载,远远高于帝国建国的千年时间。因此无论朝代如何更替,四大神殿却永远不变。这也使得四大神殿的势力范围内,人们对神殿的忠诚比对帝国的忠诚还要高。
这也是姬辰极力推行变法的原因,在姬辰的心理,教权不允许高过皇权,只有推行法制,解除人们对教派的依赖,才能改变现状,只有通过变法,才能改变人们对帝国的误解,这一切的根源都来源于白发法的推行。
如今来到青龙山,姬辰经过了许多城镇和村庄,看到了人们对青龙殿的崇拜,更看到了许多因白发法而造成的骨肉分离。人们把这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帝国身上,推到了人皇身上,把希望寄托到了对四神殿的信仰上。这使得姬辰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好人都让四神殿来做,污名却让帝国来背。
在青龙山角下的一个小村庄,庄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姬辰准备在这里借宿一夜,刚一进村庄,姬辰便看到一户人家满院挂起白帆,姬辰知道,这应该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姬辰不敢打扰,在村庄中间的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院里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大的能有七八岁,最小的也就三岁左右,姬辰开口问道:“小弟弟,家里有人么?
年纪稍大的小男孩看到门口这个陌生人,有些害怕,几个小孩一哄而散,都跑进屋里去了,不多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开口问道:“不知道贵人何事到访”
姬辰直接说明来意,告诉他自己时游历的武者,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男人听到是游学武者,便放下了戒备之心,热情的招待姬辰进院子。
走进这个乡野小院,姬辰四下打量了一下,院子不大,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正是结果时节,果树上结满了一个个小果子,压弯了树枝,院内有几片菜地,种着几种姬辰不认识的蔬菜瓜果。院子最里面,则是一个三间的茅草屋,看起来甚是破旧。
姬辰随着男主人进了屋内,屋内摆设简单,一张木质的粗制桌子,旁边是灶台,里面摆着一个大的水缸。男主人请姬辰随意坐下。然后忙着到了杯水来。
男人看着质朴和善,面色黝黑,手上布满老茧。三十多岁的年纪眼神里透着沧桑。男人开口问道:“贵人从什么地方来啊?”
姬辰喝了口水,紧接着答道:“我是天阳城人事,出来游历路径此地,正赶上天黑。多有叨扰还请主家多多关照。“
男主人开口道:“贵人不需要客气,小家小户也什么好的吃食,还请贵人不要介意。”
姬辰答道:“主家能收留在下,已是不胜感激,”
姬辰突然想起刚才看到村里有人家门前挂着白帆的事,便开口问道:‘我见村里有户人家在办丧事,请问是有人过世了么“
男子闻言,长叹了一声,:“那里有人过世,人还活着,只是已经年过五十,按国法想继续活着就要每年缴纳十枚金币,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家人哪里交的出这白发稅啊。只能提前把丧失办了,过几日送到圣山上,请仙人们将老人圣献了。”
姬辰追问道:“你们这里需要缴纳十枚金币,我这一路走来,为什么你们这里需要缴纳这么多,帝国法律不是规定,年五十者每年只需缴纳百枚铜币即可么?”
男人答道:“贵人可能是有所不知啊,这白发稅一年比一年贵,都进了县城老爷他们权贵的腰包了,天高皇帝远,国家规定百枚铜币,可是这一级一级推行下来,百枚铜币早就满足不了这些地方官的腰包了。”
我们普通百姓,一年辛辛苦苦下来,收入也不过就几枚金币而已,前些年来了个新县丞,说是朝廷派来的,他一到就将税收涨了上来。没办法,好多人已经活不下去,都走了。年轻的投靠山门,年长的只能等死了。
姬辰知道白发法的弊端,但没想到实行起来这么苛刻。
男子接着又说道:‘好多人家,女儿生的漂亮,但凡女监处有个品级的,没办法都会卖到地主乡绅哪里做小妾,只为了换点钱财给自己续命。更有甚者,一家七个女儿,一口气打包卖给了我们这的土财主,没办法啊,谁不想多活个几年。
姬辰没想到,平民百姓如今过得这么苦。
现在村里的年轻男娃子找不到媳妇,没钱想取个媳妇已经是幻想了,好多都三四十岁了,还没个媳妇,有的则兄弟几人娶一个妻子。都是被这帝国法律给害的。
姬辰知道帝国腐败之风盛行,没想到腐败道这种成度,从男主这里得知。现在普通人家把卖女儿当成了生意,男孩则不敢生,也生不起,有些家庭有了男娃子,刚一出生便被父母含着泪活活掐死。怪不得这一路走来,男少女多。原来这白发法,九品官女子制,已经把帝国普通人折磨到这个地步了,千百年落下的顽疾,已经在一点一滴慢慢的动摇帝国的统治根基了。
姬辰在这户人家休息了一夜,留下了百枚金币当做报酬,临走之时男主人先是婉拒,然而这些钱他一辈子也赚不到,最终还是收下了姬辰的好意。
姬辰边走边想着路上的所见所闻,几个月下来,姬辰见过了太多的不平不公,普通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权贵们透着法律聚拢钱财,压迫百姓,四大神殿更与地方官员还有朝廷人事勾结,沆瀣一气。姬辰心中有愤恨,有恼怒,又不甘。
可是这种情况该怎么改变呢?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想改变现状难如登天。
突然,姬辰想到,既然权利这条路现在还走不通,那为什么不通过自己的努力,用绝对实力来扫清一切障碍,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呢?
这段时间自己陷入了误区,总是怀着悲天悯人的心,做着些微不足道的事,却从没想过绝对的实力才是最大的本钱。圣祖姬烈开国,那是收复四神兽,武学修为更是有史以来最第一人,方言当时五湖四海,镇九州,攘外敌,安内乱,才有了大殷千年繁荣,如今的自己,却只想着争权夺利,却忘了自己祖祖辈辈的组训。
想到武学修为,姬辰仔细梳理了一下帝国武学派系,影响力最深的就是四大神殿,四神殿传承几万载,曾有多个殿主破碎虚空,羽化成仙,最近的一次是百年青朱雀殿主,突破天地七品限制,一百二十岁破碎虚空,成为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地界仙人。
几大神殿各自有各自的武学方向,青龙殿注重进攻,朱雀殿强调速度,玄武殿更倾向于炼体,白虎殿则喜欢驯化猛兽做战斗伙伴。姬辰炼的则是几家柔和在一起的功法,从圣祖姬烈开始,姬家就强调全面发展,并取各家所长,最终消化为自己所用,然而千年来,除了圣祖姬烈之外,姬家人由于没有专精一门,一直没有能出一个堪比圣祖的武学强者,这也动摇了姬家武学博采众长的理念,到了现任人皇姬无涯这里,敢对摒弃其他三殿,仅修青龙殿武学。
然而姬辰却不想只走一条路,一直以来他都四法兼修,这也是不同于其他皇子之处,但是这样的路线也有弊端,毕竟不能集中所有精力向一个方向突破,因此前期修炼起来异常艰辛。这也是姬辰都二十岁了才达到三品修为的原因,如今修炼殷经十多载,也不过学到个皮毛,每当想到这里,姬辰就不得不佩服圣祖的惊才绝艳,在那个纷繁乱世,能凭一己之力降服四神兽,掌控四大殿,定邦安国创立大殷心经,千年来亦无第二人了。
这几日,姬辰一直边游历便感受心经,每当入夜便打坐感受身体内的真气流动。几个月下来并没有什么起色。如今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朱雀山与青龙山交界处的峡谷中。姬辰在地图上学到过这个峡谷,
想通过这个峡谷只有一条路,也是最危险的路,姬辰这些天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单身进谷,估摸着也是百死无生,这个峡谷又称死人谷,就是说只要活人进去,很少有人能出来。更何况一个人。
姬辰心里也是犯怵,然而想要去朱雀山,必须得穿过这个山谷,想要绕行除非绕行半个帝国才行,那样少说也得半年时间,姬辰虽然不缺时间,但是他也不喜欢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