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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行慧师太避无可避,战无可战,一时凶险至极。

忽的,有一身子挡在了行慧师太身前,只见这人凝运内力,双掌齐出,全力抵御。王不花发出的力道到了这人这里,也有如方才行慧师太对王不花那般,似有气墙挡在那人前面,那人运功将力道逼回到王不花那边,王不花又加力顶回。两人如此反复,鼎力相持。相持了有一柱香功夫,王不花有些体力不支,面额上的汗珠涔涔而下,与王不花相持那人面露喜色,继续用力,推向王不花的力道越来越强。

这时,躺在地上的金刚奴转醒过来,爬起来提起降魔杵向那人面门打去。行慧师太虽然有心帮助那人,却已是出手不及。

那人慌忙撤掌躲闪,只听见嘭地一声,王不花和那人同时撤掌向后弹去,两人都口吐鲜血。

王不花惊讶地问那人道:“你是谁?你怎么也会天魔功?”

那人回头看了看行慧师太道:“师太没事吧?”行慧师太朝他点了点头。只见他面容清秀,身材魁梧,缓缓回过头怒目而视王不花,声如洪钟,朗声说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衍和尚门下弟子,燕王府詹事马三保便是。”

王不花惊道:“你说你是道衍和尚的弟子?燕王府詹事?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一定老的沙的人,对不对?”

马三保也不辩驳,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王不花道:“咱家就知道《天魔经》在这世上不可能只有一本,他老的沙老奸巨滑,当初诓骗咱家说这《天魔经》只有咱家这里有一本,他绝对没有修炼过天魔功。现在看来咱家还是被那沙老儿给骗了,他自己是没有修炼,可是他让你修炼了啊!”

马三保将错就错,道:“是的,沙老爹是聪明过人,所以当年在皇后娘娘帮你拿到《天魔经》之前,沙老爹就已经在大都的皇宫里提前抄录了一份。他早就料到你会帮皇后娘娘来杀肖娘娘,他也料到你会斩草除根杀害王子和公主,所以沙老爹特意派我前来保护娘娘、王子和公主。”其实,马三保并不知道老的沙是谁,但他猜测老的沙一定是跟王不花实力相当的厉害人物,所以他也就顺着王不花的意思胡乱编造。为了让王不花深信不疑,他还特意称呼老的沙为沙老爹,老爹是漠北人称呼自己尊敬的长辈时特有的称呼。

王不花道:“他老的沙要怎样?”

马三保道:“沙老爹会将我今日所看到王公公迫害肖娘娘、王子和公主的一举一动如实说给大汗。”

王不花道:“你……你……”

马三保道:“王公公,咱们做个交易,只要你现在放了王子和公主,我回去会告诉沙老爹,我在水陆庵什么也没有看见。”

王不花道:“好,你小子真是个聪明人。”

马三保笑着道:“王公公得罪了,带路吧!”

行慧师太交代弟子们照看好翟枭,自己和马三保跟着王不花和金刚奴去搭救吴吞和觉喜。

王不花和金刚奴带着行慧师太和马三保来到水陆庵三十里开外的玉女湖边,玉女湖中有一座饮翠亭,天宝奴和观音奴将吴吞和觉喜嘴里塞着麻核,绑在饮翠亭的亭柱上。

马三保心下盘算,如果到了饮翠亭,他和行慧师太绝对不是王不花他们四人的对手。于是让王不花和金刚奴去绕到湖对面。只有这样,他和行慧师太才都不会遭到暗算,自己也才能放心的去饮翠亭解救吴吞和觉喜。

马三保运功提气,身轻似燕,纵身跃到饮翠亭。对天宝奴和观音奴道:“王公公让你们放了王子和公主。”天宝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发号施令。”马三保道:“我是沙老爹的手下。”观音奴对此深信不疑,天宝奴却道:“是吗?你是老的沙的手下又怎样?在我眼里只有皇后娘娘是我们的主子,就算他老的沙亲自来,我也不怕。”马三保道:“你们就不怕我回去让沙老爹把你们迫害娘娘、王子和公主的事情告诉大汗?”天宝奴道:“是吗?你小子真会危言耸听,你说你是老的沙手下,可是老的沙当真认识你吗?”马三保看了看天宝奴道:“这位好面熟啊,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天宝奴道:“是啊,我们是好像哪儿见过。”原来,几年前,马三保跟随道衍和尚在大都圣寿万安寺敬香礼佛,天宝奴正在那里挂单,所以他们之间依稀记得对方。

马三保灵机一动先发制人道:“我记起来了,你以前是在大都圣寿万安寺。”天宝奴不明所以但是马三保说的却是事实,于是信口回答道:“是。”马三保又问:“你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一个长着倒三角眼的黑衣老和尚?”马三保描述的正是道衍和尚的相貌,天宝奴确实也见过道衍和尚,道:“是。”马三保作惊恐状,指着天宝奴对观音奴装着语无伦次样子说道:“他……他和道衍和尚是一伙的。那年我和沙老爹去圣寿万安寺礼佛,他跟着道衍和尚追杀我和沙老爹。他……他怎么在这里?”又问观音奴道:“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观音奴一脸疑惑,不知所以。马三保指着天宝奴道:“当时你还对道衍和尚说,只要给你些时间,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拿到公公的人头。难道……难道你想蓄意谋害公公?我说附近怎么会有大明拱卫司的人,你老实交代,那些人是不是来接应你的?”天宝奴被马三保这一通诬陷急得面红耳赤却百口莫辩。原来马三保趁着天宝奴还没反应过来,暗中运功发力,伸出左手中指,隔空点了天宝奴哑穴,只是马三保功力太高,观音奴丝毫没有看出其中破绽。

马三保继续道:“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和大明朝廷没有干系吗?要不要我搜你的身?”天宝奴已被他点了哑穴,哪里还能张口辩驳。马三保说着便伸手向天宝奴的胸口探去,果不其然从天宝奴身上搜出了一块腰牌。其实,他伸手之前就已经在袖口藏好了一块腰牌,只不过打个幌子,让观音奴以为那块腰牌是从天宝奴身上搜出来的。观音奴果然上当,从马三保手里拿过腰牌。见腰牌上刻有“大明拱卫司千户”几个字,不由分说,提起手中的拷鬼棒,朝天宝奴脑瓜挥了过去,顷刻间,天宝奴头破血流,摇摇晃晃倒在了饮翠亭,不省人事。

马三保信口开河胡编乱造,借观音奴之手轻而易举地杀了天宝奴,心里乐不可支。

王不花远远望见观音奴提起拷鬼棒击杀了天宝奴,纵身飞跃到饮翠亭,怒问观音奴道:“观音奴,你为何要杀了天宝奴?”

观音奴道:“公公,天宝奴是大明拱卫司的人。”说着给王不花呈上从天宝奴身上搜出的腰牌。

王不花接过腰牌看了看,目露凶光道:“杀的好,杀的好,背叛大汗,背叛皇后娘娘,就应该是这种下场。”说完朝观音奴挥了挥手,观音奴提起天宝奴的尸体扔进了玉女湖。

马三保给吴吞和觉喜松绑,观音奴上前拦住道:“慢着,没有公公命令,你不能给他们松绑。”

马三保道:“好你个奴才,这难道还要公公亲口向你说么?”

观音奴看着王不花,想听听王不花怎么说。王不花摆摆手道:“把王子和公主放了。”观音奴道:“那咱们回去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王不花默然不语,观音奴也不敢再问,任由马三保给吴吞和觉喜松绑。

吴吞吐出嘴里麻核道:“我可不是什么……”马三保知道他要说出“王子”两个字,一把堵住吴吞的嘴道:“王子殿下,你可千万别说你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招惹的。咱们和王公公之间,就是一点小小的误会。都是王公公听信了天宝奴的挑唆,所以才误会了王子,王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若是回到漠北见到大汗,你可千万不要提起今天的误会,更不要在大汗面前说王公公有半点不是。”

王不花听了,心生恐惧,道:“对对对,王子殿下,咱们之间正如马兄弟所说,确实是一场误会,是咱家受了天宝奴挑唆,你看现在咱家不是已经迷途知返,把天宝奴杀了么?”

马三保道:“王子殿下,天宝奴已死,你就别再为难王公公了。”说着朝吴吞挤了挤眼睛。

吴吞看了马三保眼色,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追究了,王公公你走吧。”

王不花听了这话,如释重负,道:“那咱家就告辞了!”说着和观音奴纵身跃到湖边,带着金刚奴,三人匆忙离开。

行慧师太见王不花等人已经离去,到湖边驾了一叶小舟划过来接马三保、吴吞和觉喜。

小舟还未靠近亭子,行慧师太就关切地道:“觉喜,你没事吧?”觉喜受了惊吓,不能言语,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行慧师太跃上亭子,还未站定,觉喜扑到行慧师太怀里放声大哭,行慧师太像哄小孩子一般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师傅在呢,觉喜别怕。”没想到觉喜哭的更为伤心,边哭边说道:“师傅,我怕,我好害怕。”行慧师太把觉喜紧紧搂在怀里,似是要哭,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马三保道:“师太,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行慧师太轻轻拍了拍觉喜,柔声道:“觉喜,好了,不要哭了,咱们这就走吧!”

觉喜止住哭声,对马三保道:“谢谢马哥哥!”马三保笑道:“小师太,客气了。”觉喜道:“我不准你叫我小师太,我要你要叫我觉喜妹妹。”马三保道:“好,好,我以后叫你觉喜妹妹。”行慧师太笑道:“我们觉喜真是淘气!”吴吞道:“觉喜妹妹乖巧懂事又漂亮,简直就像是小公主。”行慧师太听了,脸色微微一变,道:“出家人不听妄语,吴公子不可乱说。”觉喜道:“师傅,吴公子怎么乱说了,我就是美得像个小公主。马哥哥是好人,吴公子也是好人,他们都是我的好哥哥。”行慧师太道:“好,好,好,他们都是好人。”觉喜道:“师傅,那你说你让马……”说到此处,她害羞的低着头,马字已说出口可她改口道:“让吴公子、马哥哥他们留下来陪我玩几天好么?”马三保听了道:“师太、觉喜妹妹,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望师太和觉喜妹妹多多包涵,后会有期!”说着整了整衣袍,向长安城走去。觉喜痴痴地望着马三保远去的背影,眼眶发红,欲言又止,直到看不见马三保,她才回过头来问行慧师太道:“师傅,你说咱们还能再见到马哥哥么?”行慧师太苦苦一笑,长叹一声,没有回答。

吴吞回到水陆庵,翟枭就迎出来向吴吞问长问短,见吴吞安然无恙,大为欢喜。两人当即打算离开水陆庵。

吴吞向行慧师太道:“师太,翟姑娘既然不愿意投入到云门派,我们也不便再打扰师太。告辞了,师太,觉喜妹妹。”

行慧师太道:“姑娘一意孤行,贫尼爱莫能助,望两位一路保重。”

吴吞问觉喜道:“觉喜妹妹,你希不希望我再来看你?”

觉喜道:“你身边有翟姑娘,怎么会记起我?”

听了这话,吴吞哈哈大笑,然后紧紧握住翟枭的手,翟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觉喜又呆呆看着吴吞和翟枭远去,口中吟道:“问飞雁,

春几度。

不尽东风,

笑我痴情住。

折柳花间谁眷顾。

萧萧秋风,

不尽寒枝树。

叹红颜,

凭梦渡。

万里闲愁,

满腹遥思渡。

水载千心魂系数。

借问繁星,

此愿何期复?

红尘几回梦醉,

骨柔娇姿楚。

冰心寂

曲苑寻幽,

浅吟低唱朝暮。

浓情绻

纤腰弄影,

秋波目断楼高处。

任离思迷漫,

随风飘零如絮。”

吴吞回头喊道:“这歌是谁教你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觉喜道:“这歌是我师傅教我的。”

吴吞不再多问,拉着翟枭的手向远处走去。

觉喜喃喃道:“你们真好!”

吴吞没听清楚回过头来问觉喜道:“觉喜妹妹,你说什么?”

觉喜大声喊道:“你们……你们……真好!”

看着吴吞和翟枭成双成成对远去的身影,觉喜感到无比惆怅,心头一酸,喉头哽咽了一下,“真好”两个字有些微微发颤,吴吞听成了“你们走好”。

吴吞和翟枭已经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多里地,突然后面有人喊道:“吴公子,翟姑娘请留步!”他们回头看时却是行慧师太,他们以为是行慧师太主意有所改变,心里无尽欢喜。行慧师太赶上来道:“吴公子、翟姑娘,贫尼差点忘了一个人,你们去找他,或许翟姑娘还有得救。”吴吞道:“人命关天,事不宜迟,师太赶快说来。”行慧师太道:“益州天回镇老官山药王谷南斗星,江湖人称“药王神”,他精通医理,有起死回生之能,或许能救得了这位翟姑娘。只不过这位南斗星南先生气量狭隘,小鸡肚肠,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出手相救翟姑娘。”吴吞连忙道:“那我们也得前去一试。谢谢师太,谢谢师太!”

行慧师太听了叹了口气,道:“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二位告辞,恕贫尼不能远送。”说罢,返身离去。

吴吞和翟枭走了不久,过了玉女湖来到一个乡间镇子,两人饥肠辘辘,便找了一家小饭馆进去吃饭。饭馆老板看吴吞扶着一个病怏怏的女子走进来,对吴吞道:“你们还是上别处去吃吧,别上这儿来让我家晦气。”吴吞找了一个座位让翟枭坐下,自己上前去和老板理论了几句,回过头看时,翟枭却已不见人影了。

吴吞追出门,已不见翟枭身影。吴吞心想,翟枭可能是原路返回长安城去了,买了匹马骑马朝着来路寻去,一口气追了数十里,可是一路上并不见翟枭身影。吴吞又骑马折返,在玉女湖附近四下寻找翟枭。时近黄昏,孤燕归巢,倦鸟投林,吴吞愈发心急。忽见玉女湖边呆坐着一人,吴吞追了过去,看那人正是翟枭,心里又惊又喜。吴吞道:“总算找到你了,你有病在身,这样出来乱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多危险啊!”翟枭抬头看了看吴吞,冷冷地道:“谁要你管啊?你算我什么人?我不要你关心我?”吴吞道:“我天生就喜欢多管闲事。”翟枭一时语塞,抱头大哭道:“我不要你多管闲事,我不想连累你,你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吴吞道:“你不要伤心,行慧师太不是说了,天回镇老官山药王谷的南斗星南先生兴许能治好你吗?”翟枭道:“你们还不都是骗我的,我娘在长白山时也对说过只要我回到中原,一定会有大夫能治好我的病,可是找了多少大夫,他们都说回天乏术无能为力。”吴吞道:“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呢?”翟枭道:“就算我愿意去试一试,可是这里离益州有千里之遥,我一个人怎么孤身前去?”吴吞坚定地道:“我陪你去!”翟枭道:“你说的哦,可不许变卦哦。”吴吞道:“咱们拉勾,谁变卦谁小狗。”翟枭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两人在镇子上找了家客栈投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吴吞将马牵到集市上买了,换了些路资盘缠。一来从长安去益州翻越秦岭,山路崎岖,不适合骑马。二来翟枭身体病弱,不能受马上颠簸之苦。

两人匆匆赶路,到日上三竿时,已出了武关道青泥驿到了七盘岭。七盘岭是武关道第一险阻,道路盘山而过,及其艰难险阻。

两人打算找家客栈吃过午饭,歇息到午后再行赶路,可是七盘岭上,并无一家客栈。两人正要找人打听客栈,从岭上下来一个老翁,两人迎了上去,那人虽然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却是鹤发童颜,精神抖擞。

吴吞恭敬问道:“请问老人家如何称呼?可否告诉我们附近哪里有客栈?”

那老者道:“老朽贱名柯十六。此地七盘岭,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客栈,要住客栈还得回去到青泥驿。”

吴吞道:“柯老丈误会了,我们只是要找个客栈吃饭歇息,等过了午后还要继续赶路。”

柯十六道:“那也得回去,你们天黑之前是赶不到下一个客栈了,怎么也得回去在青泥驿住上一夜,第二天再从青泥驿赶路,刚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这青泥驿俗谓之青泥城。武元衡《同洛阳诸公饯卢起居》诗云:“暮宿青泥驿,烦君泪满缨。”这青泥驿是出长安城后第一宿处。不宿这青泥驿,是过不了这七盘岭的,七盘岭号称是武关道第一险阻,道路盘山而过,及其艰难险阻。”

两人听了柯十六之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好一会儿,吴吞道:“那咱们还是先和这位老丈做伴回青泥驿住宿一晚,明天再赶路也不迟。”翟枭点了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老丈和吴吞闲聊道:“老朽虽然痴活了六七十年,却对这武关道了如指掌。这武关道道路险恶,一山未尽一山迎,百里都无半里平。你明日早上从青泥驿出发,天黑之前可到达韩公驿。韩公驿据《长安志》记载在青泥城三十五里处。《太平广记》记:户部侍郎杨炎贬道州司户,自朝受责,驰驿出城,不得归第,其夕次蓝田。县尉崔清为经营行李家务甚周,后又送至韩公驿而别。韩公驿之后是蓝桥驿,蓝桥驿之后是蓝溪驿,出了蓝溪驿便是蓝田关,蓝田关是武关道上的第一关,出蓝田关,入商州境之北川驿、安山驿到仙娥驿。仙娥驿附近风景秀丽有仙娥峰,仙娥峰屡为诗人称道。白居易《仙娥峰下作》云:“我为东南行,始登商山道;商山无数峰,最爱仙娥好。”然后进去商州城,出了商州城又有商於驿、洛源驿、棣花驿、四皓驿、桃花驿、武关驿、青云驿、层峰驿、富水驿。四皓驿与商山四皓有关,附近有四皓墓。武关驿在唐之前为武关,是军事要地,唐之后无用武之地,故而唐人王启在《武关赋》中写道,“在昔危时,屯千夫而莫守;今当盛日,置一卒以常闲。”武关外第一驿是青云驿。雍陶《路中问程知欲达青云驿》诗云:“苍黄负谴走商颜,保得微躬出武关。今夜青云驿前月,伴吟应到落西山。”富水驿原为阳城驿,在唐末才改名富水驿,在陕、豫交界之富水镇。相传为沛公入关时所筑。”

吴吞道:“这武关道如此险恶,该有几日才能穿过?”

柯十六道:“武关道虽然险阻,却也其乐无穷。赵嘏的《仙娥驿》诗云:“翠泾衣襟山满楼,竹间溪水绕床流。行人亦羡邮亭吏,生在此中今白头。”诗人却很是羡慕这驿馆之中的亭吏夫妇,能在此中白头到老,胜过神仙伴侣。”吴吞听得如痴如醉,竟也心驰神往,希望能早些进入这武关道之中。柯十六接着道:“白居易《登商山最高顶》诗曰:“高高此山顶,四望惟烟云,下有一条路,通达楚与秦。或名诱其心,或利牵其身。乘者及负者,来去何云云。我亦斯人徒,未能出嚣尘,七年三往复,何得笑他人!”在白居易看来这武关道不但只是通达秦楚,而且也是名利路,醉心名利的人奔波于此路。”

吴吞道:“这也有趣得紧,如此看来世间哪条路又不是名利路呢?只是前辈怎么说这条路通达秦楚?难道从这条道到不了蜀地?”

柯十六呵呵一笑道:“看来二位是走错道了!这武关道连接秦楚,怎么会到达四川?从关中到蜀地有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库谷道这五条道都可以到达,唯独这武关道通往楚地。而这五条道又以子午道最为捷径。”

吴吞问道:“那这子午道又该怎么走呢?”

柯十六道:“子午道入口在长安城南子午镇子午谷,从子午道到达汉中以后经金牛道可到达四川。人常言“老不出蜀,少不入川。”请问两位年纪轻轻,前往蜀地有何贵干?”

吴吞将翟枭身患寒毒,去水陆庵找行慧师太治疗的前后始末,一五一十说给柯十六。柯十六看了看翟枭道:“行慧真是蠢才,比她师傅云门师太还泥古不化,这么俊俏的小姑娘,怎么能去做尼姑呢?不过,他给你们介绍的南斗星确实是个神医。”

吴吞和翟枭两人只是静静听着,也不插话。

柯十六又上前给翟枭把了把脉道:“姑娘内息虚弱,命悬一线,好在心脉无损,一时半会还无有大碍。只是此去蜀地千里迢迢,难保路上不会发生什么不测。老夫这里有些参茸大还丹,送给姑娘三颗,姑娘每隔十天服一丸,定能坚持到益州。”说着柯十六掏出三颗药丸,交到翟枭手里。吴吞拿起一颗,剥了封蜡,让翟枭服了,翟枭立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吴吞和翟枭谢过柯十六,两人天黑之前赶到长安子午镇子午谷,找了家客栈歇息了,准备第二天从子午道去四川。

从长安到益州要穿越秦岭、巴蜀山脉,有千里之遥。吴吞、翟枭二人从长安子午镇进入子午道,因子午道出入口两个镇子都叫子午镇故称之为子午道,长安子午镇在秦岭北麓称之为北子午镇,汉中出口处子午真在秦岭南麓,故称之为南子午镇。

两人在在秦岭里盘桓数日,终于到达汉中汉王坪,汉王坪是楚汉相争初期,汉高祖刘邦实力不及霸王项羽退出关中,被霸王项羽封为汉中王,刘邦曾带领军队驻扎于此。又从汉王坪进五丁关入金牛道。金牛道得名源自“石牛粪金、五丁开道”的故事,因说石牛能粪金,故称为金牛。秦惠王将金牛赠送给蜀王,西蜀五丁引金牛成道,故名金牛道。

吴吞和翟枭这几日相处下来,两人感情更是日增。看到翟枭长途跋涉,日渐消瘦,吴吞加快脚力,翟枭实在走不动,他就背着翟枭日夜兼程地赶路。有时翟枭寒疾发作,面色苍白,却也咬牙忍痛,不让吴吞知道。不到两日功夫,两人便到了鼓城山,听当地山民讲鼓城山上有“天鼓”,传说它会择时而鸣。当地民谚有云:“天鼓响,圣人降;天鼓鸣,好年成。”

听闻已经到达鼓城山,翟枭一阵大喜道:“我们这下可以松一口气了,这里应该离益州不远了。”

吴吞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离益州不远了?”

翟枭笑道:“这你就管不着了,我知道就是知道咯!”

吴吞道:“我看你又是在自作聪明吧,走了这么多日,谁不知道快到益州了啊?”

翟枭道:“那你说说前面会到哪里?会有什么?”

吴吞道:“我没有来过这里怎么知道?”

翟枭有些得意地道:“你不知道了吧,这条道叫金牛道,也叫蜀道。咱们先前走的子午道叫秦道。这两条道合在一起叫秦蜀古道。咱们在往前走就到剑门关了,剑门富乐山翠云廊有剑门派。”

吴吞道:“你胡说。”

翟枭道:“我可告诉你,这些都是我从长白山来长安的路上岳北恒说给我的,他说十多年前他爹岳连山刚创立五岳镖局时他们父子给剑门派押过一次镖,来过剑门派一次。”

吴吞道:“这就难怪了,你也是道听途说,谁知道他岳北恒是不是胡说八道。”

突然,大概是翟枭长途跋涉耗费体力严重,加之说话太多,面无血色,上气不接下气。吴吞见了不知如何是好,翟枭看着吴吞指着包袱说不出话来,吴吞拿给翟枭包袱,翟枭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稍作歇息脸色恢复了正常。

吴吞好奇地问道:“你喝的是什么?”

翟枭道:“这是我妈妈特地为我酿制的松子酒,这种松子酒是我们长白山温凉泊独有的松子所酿造出来的,有驱寒解痛之功效。”

吴吞听了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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