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寂生偕宋君言行于天南城。
天南城西北隔晦月山望厍查城,有洵水自西北流向东南,以其系相连二城,洵山遂在洵水处。东临域神海(或作天南城在域神海西岸)。乃古国天南州最富裕之处!
夏寂生一袭剑麻裘,折铁剑殇天锋芒毕露,而腰间云水利刃寒芒不显。宋君言青衫黑履,而身后却一柄黝黑大剑,其重非常。
夏寂生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家酒楼,宋君言抬首一望,金字招牌,上书笔潇洒磊落,四个大字:“楚涉诗风”。
“没来过。”轻叹一声。
以前天天闷着练功,不敢破戒,还真极少喝酒。
今儿……多饮一些罢。
反正雨剑墀与寂生已然稳固下来了。
宋君言向外眺望。
溪云初起。
继而疾走数步,跟上夏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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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寂生走向酒楼之上,二楼近楼梯处一个包厢,洒然推开枣木门,倚于门框之上,悠闲道:
“天阔啊……”
“黯斩!”话音未绝,一柄阔剑急落,竖竖直斩而下!剑上竟因其势过快,可与空气磨出火光,端是绝世一击,猛烈而来!宋君言一惊,青衫不动再起,身后大剑“潇宥”激出,竖直向下,爆落!插于地上,那酒楼木板甚为坚实,竟未全楼爆碎,但尘土夹着几只虫子飞落而下。宋君言顺势留剑转身,夏寂生殇天出,融雪与青衫不动齐起,二人向后,飘向一楼,长袖回扫,尘起,落,二人落地。
酒楼中见有人打了起来,顿时大乱。惶惶恐恐,疾走,如鸟兽散。
而一人仍坐原桌不动,安然饮酒(或茶?)。此人年纪轻轻,身上不显武功丝迹,是故在这“高手”众多的酒楼本不算如何引人注目,而在此景,却显鹤立鸡群。清清冷冷,一袭白衣。
那“天阔”急身下楼,阔剑剑势飘转,一式“火中莲”旋出,火芒依旧,身转为莲,确乎其名!宋君言起手,三枝银针暴射,夏寂生夹于其中,身后折铁长剑“殇天”急疾,再起!
阔剑与长剑齐指对方咽喉。
剑气纵横散去。二人互见。
“是你?!”二人齐叫。
剑收。
宋君言一脸戒意。潇宥不收:“阁下是谁?为何无故出手?”
那持阔剑而身穿天蓝色长衫的清瘦少年微笑。
“在下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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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包厢,酒楼老板疾走而来,宋君言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忽见楚天阔抛出一大沓银票,酒楼老板怒色转喜,正欲伸手去接,一整沓银票忽地散开,却是楚天阔手上暗劲震开了捆票的细绳,银票纷纷扬扬飘下一层。
嗷嗷大叫之声,步木之上嗒嗒之声,银票扑喇声……响成一片。
老板逐钱,疾跑下楼。宋君言一笑,继而又厉。
潇宥再起。
“为何伤他?”
“误会…”
潇宥出,一道烈风呼啸而起,激向楚天阔。楚天阔手中阔剑南囚亦出!
两柄阔剑相交。
火星四溅。
“停手!”两声同时传来。
夏寂生一窘。
“哇塞你们怎么能在酒楼里面打架呢在酒楼打架好玩吗好玩吗酒楼老板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在他的地盘打架斗殴呢有没有公德心啊我去想打出去打干嘛妨碍小爷喝茶啊……”那看似清冷的桌边少年嘴里骂骂咧咧,白衫广袖一拂,一碗酒或茶水分为四股,三股激射向三人,一股却激飞而起落入口中,袖中一串铜钱飞出落于那凡人老板面前桌上,嵌入大木桌寸许,老板面如土色。继而又将茶杯震碎,化为三枚碎瓷片,急飞向二楼三人。
回身。
旋走。
三人躲开水箭,水微泛清幽茶香。
三人继续对峙。
瓷制茶杯之碎片已至!
宋君言清啸一声,潇宥起,楚天阔亦不甘示弱,南囚亦出,硬接碎片!
那看似微小的碎片,其间附的内力竟如惊涛骇浪,二人口中同时逸出一口鲜血,竟尔被这一片碎片撞飞出去!夏寂生面色平静,云水剑起,将碎片削为两片,而云水亦被震飞,虎口爆裂。
细看之下,三枚碎片的切口,全不似内力震碎,而如利刃细细剐切所割而成一般!不仅如此,三枚碎片的大小:
全然相同!
三人相顾惕然。
无言。
(本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