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这些话,是在子奴的预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子奴只是没想到刘莹做的这一切是为了白玉辰。刘莹又冷冷一笑:“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身份吗。其实,从当初在见你以荣越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察觉出怪异。之后,我便刻意的去调查你。而先前我又曾在金雀宫见过你。女人的敏感程度往往是最高的,我自然不难将你和那个丑奴联系在一起。后来我又在巧合之下,遇见了荣朝存活下来的三个荣朝皇族,从他们口中自然也探到你的身份。至于陵朝落凡郡主,我想以王爷的性格,除非是自己所爱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娶一个连自己也没见过的女人。除了你还有谁。”
如果说刘莹的话不让子奴震惊是假的,这个女人心思谨密,头脑精明,手段高明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女子。
“所以你就是到今天也不肯放弃自己一点希望,唆使荣氏三兄妹去迎亲队伍劫我。”
“不错。没想到我之前太高估他们。在你手上,连一招都没接过就输了。”
“所以你就把他们都杀了。”子奴的话顿时冷下三分。虽然她本人和那三个荣氏兄妹并无关系。但毕竟他们对真正的荣冰出于真实的关心。而如今他们也因为这毫无意义的做法丧失了生命,并不是子奴所乐意见到的。
“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又有何用。”刘莹淡淡的说,仿佛那三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眼里不算什么。
“很好。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将这个幕后主人供出来,二是,死。”子奴冰冷的吐出最后一个字,敛起原本的温和之色。
“你休想知道主上的身份。哼,老夫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们,你也快活不了几天去了。”刘怀狠声道。而刘莹在没开口,只是一脸讽刺的看着子奴。
“果然是忠心的属下。”子奴在说话的同时已点住两人的穴道。除了手法快速外,更因为刘怀和刘莹知道今天逃不过此劫,索性做好死的准备。这也在子奴的意料之中。
子奴走到刘莹的面前,一手握住刘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将一颗绿色的小丸子扔了进去,同样往刘怀嘴里也弹了一颗。然后说道:“这个东西不会让你们死,但它会侵蚀你们大脑神经,直到你们完全变成一个白痴。我不杀你们,并不代表我心软,只非想做一个血腥之辈。只有如此,你们才不会破坏我的计划。”
说完,子奴的身影就离开丞相府。剩下的就交给安插在丞相府周围的暗人,那是潘国安安排的人。
北阳王府灯火通明,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极不显眼的跑到连墨寒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只见连墨寒脸色一变,挥手退下那名侍卫。所有在场的人除了白玉辰其他人都毫无察觉这个细节。
白玉辰的眉头一皱,唇角微扬低头抿了一口酒。这时连墨寒突然起身,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往那个方向看去。连墨寒爽朗笑道:“今日大家就在此高兴一下,朕有些醉了就先回宫了。”然后侧身对老王妃道:“姑姑不会怪侄子先走一步吧。”
老王妃笑道:“皇上今日能放下公务,前来主持婚礼,已经让我很高兴了。既然皇上累了,那就回宫好好休息吧。”
连墨寒点点头,然后离开喜宴走到白玉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春宵一刻值千金,皇弟可别浪费了。”然后大笑了两声,身后由着大内侍卫护送下离开了。所有人同时跪了下来,口中齐喊:“恭送皇上。”
白玉辰微眯眼眸,看着连墨寒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北阳王府。最重要的人都走了,紧接着剩下的人也开始慢慢离开北阳王府。李恭也领着两子走到白玉辰面前:“老夫今天是真的要好好恭喜王爷喜结良缘。”
白玉辰微微一笑,点头接受了李恭的祝福:“李老将军可是要回府了。”
“是啊。这夜已深。老夫也不好打扰王爷这洞房花烛夜啊。”李恭性子豪爽,话说的也很是直白。
“本王让人准备马车送您回府吧。”对于这位战功显赫的李老将军,白玉辰向来尊重。李恭所受的待遇自然也和他人不同了。
“那就有劳王爷了。”李恭也不推辞,带着两个儿子高高兴兴的离开大厅。
此时的夜色应该也有子时了吧。白玉辰在大厅扫了一眼,发现潘国安的身影不知何时离开,其他人这是也很识相的先后告辞了。老王妃来到白玉辰面前。
“母妃。”
“晚上要好好对待冰儿。母妃也该回房休息了。”老王妃颇有意味的对白玉辰笑了一下,便由管家老布搀扶着离开了。
老王妃一离开,北来的身影顿然出现在大厅内:“王爷。”
白玉辰淡淡嗯了一声。北来才道:“丞相府被一把火烧了,此时丞相府火光冲天,恐怕明天京都所有人都能知道。”
“王妃回来了没有。”白玉辰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一把火解决一座丞相府,真是划得来,子奴做的也真是利落。
“王妃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北来回道。
白玉辰点点头:“你带几个人在去丞相府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白玉辰必须要给子奴善后,若连墨寒在这个时候察出什么东西,解决起来也麻烦。
“是。”北来点点头。身影一闪又离开了大厅。
白玉辰一身红袍未换走到斜晖园的花房,轻轻推开房门,房内的灯光微弱,两对红烛烧的只剩下四分之一了。房间内只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白玉辰走到床前,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床上的人。
想必子奴是累坏了,回来之后扒下一身外衣随便扔在地上,合着中衣就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睡觉了。而且躺的方向还是反的,一只脚露在床外,一只脚垫着半个枕头,脑袋往一边倒,一只手放在整齐的被褥上。子奴这个新娘子做的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从来就没见过一个新娘子不等新郎揭盖头就先自己拿下的,也没见过还没等到新郎自己就先睡到的。
白玉辰脸上出现宠溺无奈之色,俯身小心翼翼的把子奴的身体调整好,又慢慢的脱掉子奴的中衣单单留下一件白色的褒衣。这才褪下自己一身的喜袍上床。
白玉辰伸手将子奴的身体揽在自己怀里,又腾出一只手将被子拉过覆在两人的身上。经过今天的精心洗礼,子奴身上和头发都散发着不同往日的淡淡清香,闻上去让人心里有一种畅然的舒服感觉。白玉辰看着眼前熟睡的娇颜,苦笑了一下,这洞房花烛夜恐怕还没人能像他一样只是单单抱着新娘子什么也不做的在床上。
子奴似乎感觉到熟悉的体温,又往白玉辰的怀里靠了靠,同样伸手抱住白玉辰的腰。白玉辰越过子奴的身体落到桌子上的两杯交杯酒上,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看了看埋在他胸前的子奴,薄唇在子奴的额前吻了一下,下巴抵着子奴的头顶,慢慢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