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四圣的洞府里团团坐定,袁洪看着申公豹二人,喜不自胜:“本以为拜山大会一别,我们再难以相见,不成想如今不过十年时间,我们便又可以把酒言欢,而且都修到了金仙境,如此喜事,当浮一大白!”
申公豹笑道:“在东海之时,就听闻袁兄你如今威名远扬,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风姿都远超旧日,着实让人羡慕啊。”
袁洪摆摆手:“不过是些小事,不知怎的越传越离谱,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在意那些虚名了。这些年来你们在昆仑可好?”
申公豹叹道:“一言难尽,阐教对我妖族成见极深,我二人虽被元始天尊收为亲传弟子,但这些年来实际并未在玉虚修炼。”接着,将这些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众人,众人听说,皆有些感叹。
朱子真好奇地问道:“西王母可谓是最神秘的女仙,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二位如实说,她长得到底漂不漂亮?”
申公豹正色道:“西王母娘娘对我二人有恩,于我而言,如师长一般,妄议她的外貌,是对她不敬,恕我不能与你讨论此事。”
袁洪一把揪住朱子真的耳朵:“你这呆子,怎么想到女仙心里全都是些肮脏事?你怎么不问女娲娘娘漂不漂亮啊?”朱子真大声呼痛,众人见状皆笑。
申公豹笑道:“不妨事,我相信朱兄弟也没有恶意,既然说到了女娲娘娘,不知道众位兄弟最近可有娲皇宫的消息?”
袁洪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妖族中倒是有一些消息,稍微有些奇怪。”
“哦?何事?”
“你也知道,咱们虽出身妖族,但大部分都自幼游离在外,并没有族群,与妖族联系其实并不多。但我兄弟金大升出自奎牛一族,一直同族内有些联系,前段时间,他发现族中的小辈尽数不见了。”
“哦?”申公豹挑了挑眉毛:“小辈离族,莫非是去避难吗?”
金大升道:“有可能,而且不止我奎牛族,妖族中其他大族诸如九尾、毕方等,小辈也尽数不见了。我问了族中长老,却一无所获。若说避难,有何种灾难值得整个妖族去保留血脉呢?”
申公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他试探地问道:“诸位兄弟可知道八百年后封神之事?”
众人皆茫然摇头,申公豹叹息一声,将自己当日森罗殿中所见讲了出来,不过谨慎起见,并未说自己在混元金斗内亲历了这一切,只说是三霄娘娘告诉他的。众人听罢,都有些沉默。
袁洪思索片刻,说道:“按豹兄所言,封神之战应该是以大罗金仙为主才是,我等若是有意避开,应该波及不到我们才是。而且此事与妖族关系不大,为何妖族要如临大敌呢?”
申公豹道:“按我的理解,封神之后,三界统一归为六道,但六道之中,并无妖族,这其中,似乎透露着对妖族不利的信息,可能也是因为这种原因,妖族才早作准备的吧。而且封神之事,牵扯甚大,若是闭门不出就能躲过这场大劫,未免将之想的过于轻松了。依我之见,与其刻意避开,不如早作准备,也许才能更好地度过这场劫难。”
姜子牙听着他们讨论,默默不语。他已经知道未来封神之事由自己掌控,因此心里并不如何担心,按他的想法,这些与他关系匪浅的人,他日后肯定是要保一保的。虽然如此,让他们早作准备也不是什么坏事。
袁洪听了申公豹之言,点头道:“豹兄所言有理。那给我卜卦的神秘人,说我的机缘在海上,这份机缘于八百年后有大用,听他所言,似乎对封神之事也有了解。
“哦?”申公豹沉思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们随你一同出海,一是有什么情况可以帮把手,二是看看这份机缘究竟是什么,也许会对我们有所启发。”
第二天一早,众人齐聚岸边。金大升的坐骑碧水金睛兽具有分水踏浪之能,因此由金大升打头阵,众人紧随其后。
海面广阔,袁洪又不清楚自己的机缘究竟在哪,因此众人边走边找,顺便看一看这壮阔的西海,倒不十分匆忙。
这一日,众人正走着,忽然感到前方有巨大的吸力传来,同时碧水金睛兽开始显得有些躁动不安。袁洪飞上半空查探,只见前方水面上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吸入其中,漩涡的正中央,有一个细小的纯黑色的区域,在其中,有一些金色的光芒缓缓地透射出来。
袁洪按落云头,跟众人说了自己所见。申公豹疑惑道:“莫非前方便是西海的海眼?传闻四海都有一处海眼,是所有江河流入大海后的归宿所在。相传海眼深不见底,千万年来只见无数的水流入,却不见任何一点水流出。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未听闻海眼中竟会有金光。”
袁洪道:“我隐隐有些感应,那道金光与我的关系颇为亲近,似乎便是那人所提的机缘,我想要去其中探探。”
申公豹勃然变色道;“万万不可!千万年来,无人能说清海眼中到底是什么,你贸然进去,恐怕会有危险。”
袁洪摇了摇头:“不对,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我必须下水一探。豹兄,若是情况不对,我自会设法求援,你不必担心。”
申公豹只好点了点头,袁洪拿好他的灵阳棒,纵身入水,向着漩涡中心而去。
没过多久,袁洪从水中冲出,看起来极其狼狈,他边逃边喊:“水里有东西,诸位兄弟帮我拦上一拦。”众人闻言,不及多想,拿出兵器,面对着漩涡,全身心戒备。只有姜子牙皱了皱眉头,伸手抓住了袁洪的手臂:“不对,你不是袁洪,你是谁?”
申公豹听见姜子牙所说,迅速拿出开天珠,朝袁洪劈面打去。袁洪怒喝一声,一把挣脱姜子牙,变作一只鹞鹰,冲天而去。就这略微的一耽搁,水中又冲出一个袁洪,与之前的一般无二,众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后出来的袁洪手拿铁棒,喝道:“众位兄弟,帮我拦住那小贼。”众人闻言,有些迟疑,只有姜子牙与申公豹毫不犹豫向那鹞鹰出手。鹞鹰再一变,变成了袁洪的模样,怒道:“两位兄弟,你们打我做什么?!”申公豹略略有些犹豫,姜子牙却毫不迟疑,手中剑片刻不离那袁洪左右。那袁洪见起不到作用,仰天长啸一声,再次变化,却是前几日见过的杨戬。
此时袁洪已经追了上来,奋起手中的铁棒,将杨戬打得左支右绌。杨戬无奈,扔下手中的铁棒,化作一阵白光向远方而去,袁洪接住杨戬扔下来的铁棒,没有继续追下去,任由着杨戬离开了。众人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上前。
袁洪朝姜子牙一拱手:“子牙兄弟,多谢了,若没有你,这个小贼就要带着此宝逃走了。八九玄功以变化得毫无破绽闻名,你竟然能够分得清,实在佩服。”姜子牙摇摇头:“袁兄不必介意,只是有所感受而已。”姜子牙没说的是,自从他修习了太上无情心法,对周围的感知极其敏锐,杨戬身上的气息与袁洪并不相同,因此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申公豹问道:“袁兄,是发生了什么吗?”
袁洪道:“我下水之后,就发现一根铁棒牢牢地扎在地上,我感觉它就是我的有缘之物,于是便上前拔起它。没想到这铁棒颇重,拔出来后一时不慎,掉到了地上,同时一个守护之灵突然出现,向我攻来,正分身乏术之时,这小贼一把抢过了宝物便跑,险些便被他得逞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那根铁棒,袁洪掂了掂铁棒,疑惑地说:“奇怪,在水下的时候这铁棒足有十余米,怎么如今竟只有一米不到了?而且重量可是一点都没少。”
朱子真好奇地拿起铁棒,随即连连呼救:“不行不行,猴哥救我!”
袁洪拿起铁棒,笑着看了看朱子真。朱子真感叹道:“这铁棒子到底多沉啊,我小命差点搭在这。”
袁洪仔细看了看铁棒,说道:“上面好像有刻字,不过有点小,要是再大点就好了。”话音未落,那铁棒迅速变大,足有两米长,三指宽,棒身上的字也逐渐清晰了:定海神珍铁,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申公豹见状,恍然道:“原来是它!我从古籍上读到过,有禹帝治水,其时,为测江河深浅,取一铁棒,可随心长短,入江河湖海,深浅立现。我本以为治水结束后大禹已经把它收走了,没想到竟然还在海里留着。此物大小变化随人心意,非常神奇,袁兄你的武器可以换一换了。”
袁洪摸着手中的灵阳棒,有些可惜:“灵阳棒跟随我已有一段时日了,现在让我放弃着实有些可惜,若是这两个宝物可以合二为一就好了。”
话音未落,定海神珍铁化为一团流动的液体,将灵阳棒包裹住,片刻之后,一阵光芒闪过,灵阳棒已经大变样:原本漆黑的棒子,现如今棒身布满了花纹,棒身两侧,各有一段金色的箍,将中间的棒子牢牢箍住。
袁洪惊喜道:“果然是宝贝,竟能如此随人心意。不如以后,你便叫做如意金箍棒如何?”
那棒子似是听懂了袁洪的话,一阵金光闪过,棒身上多了两行字: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