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进宫辅政?!
好家伙,是个人都知道摄政王是封着好看的虚职,你他娘的跟我扯辅政?!
沈柒心中无比憋屈,心想着这华辞皇帝不会是个大扣王吧,管饭不管饱,感觉她再多吃一口他能心疼的掉眼泪,这样就算了,还让她辅政?
不是,给工钱吗?
放假吗?
免费打工?
这不好这不好,这能行?这不行!
她沈柒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和专制主义斗争到底!
绝不妥协!
华辞品着茶,乜了眼气势汹汹的沈柒,不可察觉地笑着,“摄政王有异议?”
“不敢不敢,明天我就来上班。”
退下后,沈柒心里在滴血:从今往后,世间再无潇洒王,只剩深宫打工人。
出宫的时候太后的宫女找过她,说太后已经在宫内给她安置好住处,随时可以入住,道过谢她继续回府。
就在她腿都要走断的时候,她终于出了宫门,领路的太监回去了,侍卫前来迎接。
沈柒累得浑浑噩噩,那人给她手她就扶,上了马车才回想刚刚那个人似乎不是闻风。
她掀起帘子往外探了探头,马车前有一个孤冷的身影——一人一马,月凄凄风惨,只是一个黑影,只剩一个黑影。
他本安静地骑马,可就像背后长眼睛似的扭过头,复杂地望着她。
沈柒被他看的不舒服,缩着脑袋合上了帘子。
沈柒思索了一路,这才想起来她让人家做好饭在王府等她吃饭,现在倒好,自己一高兴就留宫里吃饭了,把好不容易拉回府的张三忘了个干净。
她懊恼地一巴掌拍额头上,寻思着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事呢?这下好了,凭张三江湖人士的气骨没十天半个月不能原谅她。
一句小小对不起她愣是憋了一路也没说出口,本想着等到王府张三扶着自己下车的时候再说,可她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
就在她急不可耐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声音,“小主下来吧。”
是闻风。
沈柒闷闷地下了车,左右张望一下,只剩一批马,人早已不知去向。
这下她不淡定了,转着闻风胳膊急切地问道:“张三呢?他去哪了?”
闻风如实回答,“他走了。”
沈柒呆了一会儿,随即朝天大吼,“张三儿哥~对不起啊!”
沈柒觉得他一定能听见,喊完后进了府。
一进府她直奔厨房,房里锅灶干净,却也冷得没有一丝温热,好像从未有人用过一样。
沈柒一手掀开锅盖,里面却空空如也。
她激动地转向闻风,“张三今晚做饭了?”
天知道她多想闻风回答她人家根本没做饭,不知道在哪儿喝酒快活,然而闻风的回答却是四菜一汤。
本来沈柒就够哀伤的了,闻风又补了一句,“都扔了。”
沈柒听了心里一沉,哦了一声就回房睡觉了。
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要爆炸。
一方面高兴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追华辞了,另一方她又惹得张三大哥不高兴了。
真难办!真难办!
在现代她没少看小说,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看那些女主们一个个三天睡不着半月睡不好,本以为自己一定也难逃通宵的命运,谁知想着想着就睡成了死猪,恐怕有人在他面前打架她都听不见。
夜深人静,某女抱着多要的两个枕头睡觉,哈喇子流了满脸,哼哼唧唧的,一点都没注意有人正坐在她面前看了很久。
也就在那人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嘀咕一句,“错了错了……”
那人浑身一颤,用裹着寒气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又不知望了多久,他离开了。
清晨沈柒早早被小青叫醒,要不是宫里传来旨意,沈柒睡到中午也没人叫她。
一顿洗漱后,沈柒完完全全就是人醒了魂在睡思绪在飘飞的状态,不知今夕是何年。
看见一桌平淡无奇的早饭时她才想起来张三的事,扭头问了问,“张三回来了?”
闻风抱拳,“没有。”
沈柒郁闷地哦了一声,随便塞几口饭就上马车进宫了。
大殿里华辞依旧在他座位上看着什么,并没有理她,顺德在看见她来了让人上了盏茶,又摆了几盘糕点和水果。
沈柒看了眼自己桌子上堆了很高的书,顿时没了胃口,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作业作业全是作业,压的人喘不过气,更坑爹的是她很久没拿过笔了,手握中性笔都发软,更何况还是毛笔。
蘸上红墨,看看人家写了啥,写几个字评论一下就完事,虽说简单,但是真的无聊透顶。
批了两三本沈柒就没耐心了,再往下批的时候她看也不看直接划拉上几句,别说她不负责任,重要的早被挑出来给华辞批了。
由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沈柒很快批完。
春阳正好,天越来越暖和,沈柒无聊地转笔,转着转着开始颠头了。
一个点头她浑身一颤,心虚地看了眼华辞,确认对方没有看这边之后,她就更大胆地睡了起来。
对方面子还要给,她好歹没有趴头直接睡,一下一下地颠头,小盹也香。
华辞摊开一本奏折,抬眼就是毛笔头朝上,头颠得跟鸡头一样的沈柒。
也许当事人没察觉,她手里的毛笔早已在她眼窝里划了不小的黑圆,远远看去像一只单眼的熊猫。
看到这里,华辞浅浅地勾起了嘴角,招了招手,小顺子很快呈上一盒碎银子。
等到小顺子退下,华辞随手拿了一颗,在手上一抛,再次抓住的瞬间丢了出去。
“啪!”
沈柒正瞌睡,身前桌子啪地一声响,吓得她一激灵,看清面前的碎银后,她一秒上线,顶着个大花脸随手抽出一本折子,装的一本正经,仰头问道:“皇上,黄大人乞骸骨,想要一套宅子。”
华辞抬头看了她一眼,表面冷淡,心里却笑着,随口道:“准。”
“噢。”沈柒答应下随手写了些字,然后把东西放起来。
现在也不能再睡了,她支着下巴随手捏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三两下就往下咽。
中国古早点是一点一点就茶水吃的,加上她刚刚睡觉胃里进的气,刚要咽下的时候突然上来一股气,一口糕点上不去下不来,呛得她直捶胸口,左右搜寻着茶水。
可惜她桌上要啥有啥就是没水,秉着生命第一的原则,她急忙跑向华辞,拿着他的茶水一饮而尽,糕点这才将将被送入胃里。
啊,她活过来了~
啊不,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