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辞捞过她的手,在她肉肉的手心掐了掐,随后笑道:“所以摄政王是发情了吗?”
沈柒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摸了一把头,在华辞伸手抓她的瞬间猫腰跑了出去。
沈柒跑到两人对面,与华辞仅有一桌之距,她昂首挺胸,一巴掌“啪”地拍到桌子上,气势汹汹,“发情!发情!发什么情!你这个一国之君思想很危险啊,注意一点。”
华辞凝视着她,嘴角扬起笑意。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沈柒继续说道,“那什么,我……这个……那个哈……”
“摄政王想说什么说便是,不必如此扭捏。”
有种嘴硬叫沈柒,她理不直气也壮道,“谁扭捏了?谁不好意思了?本王只是在组织语言,以便更委婉地向皇上传达意思。”
华辞看着她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暗笑,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本以为按照沈柒的性子她能乘胜追击,直接说出来她想干嘛,谁知她有来了个小心翼翼,“皇上,只要臣不杀人放火,不违反王法,是不是做啥都可以?”
华辞细细品着她的话,没有立刻回答。
沈柒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赞叹道:“啊!盼望着,盼望着,东风到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
“说人话。”
“好勒!”沈柒再次往后退了一步,贼兮兮地眯着眼,陪笑着回答,“臣想多请几个门客……呃……交流学术!对对对,让他给臣讲述外面的世界!”
“噢?”华辞一耳朵就听出这个小流!氓想干什么了,逗她道:“摄政王这是在向朕请示?你觉得朕会不会同意?”
“不不不!”沈柒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深沉道,“臣是在通知陛下!”
“陛下现在知情了吧,那臣马上去办了,到时候陛下可不要记臣的罪噢~”说着沈柒转身就溜。
华辞可能让她去胡闹吗?根本不给她开溜的机会,“站住。”
一步之遥!
**的就差一步她就可以跑了!
只要迈出这一步,只要迈出这一步,无数的帅气小哥哥任她挑,任她选!
一小时一个男盆友都可以实现啊!
沈柒僵硬且无奈地转过身,准备洗耳恭听对方的教育,谁知华辞居然耍凶,“朕没听到,摄政王方才想通知朕什么?”
嘿!
没听见?
是你聋还是我哑巴!?
大白天的睁眼说瞎话!
虽然心里一阵吐槽,但沈柒面上可谓恭恭敬敬,她和气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臣想召集点门客,多给臣讲讲江湖上的故事,也好让臣长长见识……”
不等她说完,对方悠然抿了口茶,轻飘飘地问道:“摄政王说什么?”
沈柒:她哑巴了。
有一招叫用对方的方法让对方无话可说,沈柒坚觉得华辞肯定去哪儿偷学了。
还能怎么办?
谁让她官小呢?
瞧瞧这无情的封建主义社会,连点人之常情都不讲,欣赏帅哥成了罪过,她以后简直是寸步难行啊!
啊呀,看来只能发掘无限潜力了:性别女,取向男→性别女,取向男女!
沈柒苦闷地回答,“我说我老老实实的,行了吧。”
似乎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华辞笑着问她,“摄政王留下吃早膳。”
沈柒第一次这么硬气,不为美食折腰,转身就要走,“哼,气饱了。”
就在这时,一个个小宫女穿的粉粉嫩嫩的,珍珠项链似的排队迈着小碎步进来了。
她们有条不紊地摆放早膳,特别是那份水晶虾饺,露出真面目的时候让沈柒悲愤的泪水从嘴里留下来。
哇~噢!人美!饭更美!
万恶的封建主义,看看那一桌饭,吃个早餐都得这么华丽,真是奢侈至极!
沈柒眼睁睁看着华辞夹起一个晶莹的虾饺,缓缓冒着热气的饺子简直要馋死人!在对方送入口中的瞬间,沈柒一屁股坐到他对面,脸不红心不跳,抓起筷子就开始挑,饺子大小无所谓,味道馋得她流口水!
吃完一个还想要,筷子差点被打掉,华辞戏谑道:“摄政王不是不留下用膳吗?这是……”
华辞悠闲垂下的睫毛帘子倏然睁开,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沈柒抽过筷子,不以为意道,“陛下快吃,就是这个味道,妈妈尝了都说好,好啊!”
对方正处于被突然投喂的震惊和偷乐中,丝毫没察觉到她话里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小流!氓都这么主动,不就是一顿饭,正反都是给她吃的,没必要再说些没用的。
想到这他闭了嘴,和沈柒和谐地吃饭。
早膳过后,本以为沈柒会放弃念头去干别的,谁知她还真的干别的去了!
没让小顺子领着,她自己摸索着去太后宫里悄悄找了之前的小宫女,“绿柳姐姐!你知道冷宫在哪儿吗?”
绿柳扛不住她的蜜弹轰击,没挨过两句话就把人带去了。
*
南阁
偌大的拍卖场人声鼎沸,人头踊跃,为一件又一件的商品疯狂着。
华庭悠闲坐在环楼的三层往下看,不时吃口糕点喝壶茶,目光平静似盯着一个湖面。
和他一样目的的人不在少数,但像他这么在南阁烧钱,还隐隐透出一股子懒劲的却没几个。
要不就没钱,要不就没他闲,不知不觉中求见的人已经暗中削减了不少。
等到他刚好喝完一壶茶,一个鲜艳的舞娘缓缓走至他身边,跟他聊了几句底下的“蝼蚁”。
华庭浅笑,不失礼貌地应和着。
两人没说上多少,舞娘就把华庭引入高楼。
跟随舞娘走上一个个楼梯,人越发得稀少,正当他收回低头看路的视线时,一个烟灰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个人束着高高的马尾,带着面纱,只能看到俊秀的剑眉和略微上扬的眼角。身材欣长略显单薄,一袭便衣干净利索。
只有一撇,华庭只能看个大概,哪怕人已远去,那股子不易察觉的药香味想施了魔法一般在鼻尖萦绕不散。
华庭迅速回头,但楼梯空空,早已寻不到那人的身影。
明知不合理,他还是开口问道:“舞蝶,方才那人……”
前面带路的女人驻足,声音冷得像冰,头也不回地回答:“殿下定知南阁的规矩。”
华庭捏了捏扇骨,点头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