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一阵痛苦解决完了,然后遇到了和沈柒同样的问题。
他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可利用的东西,不禁抓耳挠腮,思前想后可行的对策。
他总不能直接出去,拿了纸再回来吧,到时候要是沈柒再缠着他不让他回来,他岂不是要!要……
不行!
他想到了喊人,但是面子不能丢!把下人喊来难免日后嚼舌根,要是一不小心把沈柒喊来了,他以后可以换个国家生活了。
他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将暮,或许他可以趁乱跑!既然下了这个决心,剩下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但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都到了春天了,不少开的早的花都要败了却突然来了场雪,无数花儿备受摧残,不免引发无数诗人的惜花之心,无数优秀的诗篇散飞满天……好吧,他想说他冻屁股!
沈柒先找闻风盯着他,回去哄了哄,找人把婉儿送回府之后又折了回来,根据闻风给汇报的情况,沈柒多少能猜到慎王想怎么做,忍不住提前捂着嘴笑。
她把闻风拉到一边,让他把一路到摄政王府门口的下人都驱散,毕竟人家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独特经历,不足为外人道也,自己人消化消化就够了……哈哈哈!
然后她就和闻风藏在附近的竹丛里准备看好戏。
这雪下得突然,化得也很着急,今天清早下得雪现在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而且都到晚上了气温仿佛还在升高,沈柒等了一会就热得慌。
此时摄政王府已经点灯,就在她心里第n次犯嘀咕的时候,她瞅见慎王行动了。
慎王提着衣袍小心地往外看了几眼,再三确定没人后,他踮着脚像只鸡一样快速边跑边跳到一座假山后面。
沈柒看到这里差点笑出声。
慎王始终没发现沈柒,在假山后面悄悄探头,发现没人后他撒丫子就跑向门口,边跑边环视四周,最终消失在了灯火通明的摄政王府门口。
沈柒肆无忌惮地狂笑出声,边笑边边拍闻风的胳膊,“你看他,他恨不得眼珠子朝两边转,就怕有人看见哈哈哈哈……”
直到笑出眼泪她才停下,然后她发现一个问题,“闻风,你为什么不笑!”
闻风严肃道:“闻风只为确保主上的安全。”
沈柒莫名地不爽,“闻风,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属下没有。”
沈柒跟他往回走,就觉得这人年纪轻轻的严肃过头了吧,急忙转身,“闻风,笑一个!”
闻风照做,僵硬地咧开嘴角,那张英俊的脸反而因此变得不和谐,沈柒心中的别捏一扫而空,不禁捧腹大笑,“我滴神啊闻风,你,你笑起来真好看哈哈哈哈……”
沈柒笑着,闻风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闻风淡漠地解释道:“小主怎么样闻风都无权过问,小主的一切命令,闻风都会服从。”
看他说的真挚,沈柒突然敛住了笑意,仔细考量他的话后问他,“闻风,你不是皇上的人吧。”
还在现代的时候,闺蜜送她小说里,她没少看到有些皇帝不信任亲王大臣,一批批地给他们送侍卫美女,为的就是监视他们,可闻风给她的感觉不太像,而且他叫的是小主不是王上。
果然,闻风确认没有人偷听后,坦诚说道:“是的小主,属下是天朝的人。”
沈柒一听先是愣了,她没记得原书中有天朝的描写,不禁问道:“那我呢?”
闻风显然没有多说的打算,“小主的确不是花朝的人,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有个人在等您!
到了门口,沈柒最后问他,“我也是天朝人对不对?小青也是。”
闻风抱拳,“是。”
沈柒没有多问,回去的时候已经备好饭菜,果然是清汤寡水,唯一的荤菜就是一位尚且幸存的厨师给她仿做的红烧肉。
沈柒都被拉出阴影来了,说什么也不肯在吃这玩意了,只好吃了一晚上素。
要命的是个人体质不一样,她闹肚子很快就好了,王不行却连续闹了好几天,第二天的早饭没有了王大主厨的参与自是不怎么好吃。
沈柒吃完早饭就感叹自作自受,赶忙找郎中给王不行在内的被毒害厨师们抓方子,毕竟她对不起人家,至于她的龟大哥……就不打扰逝者了。
她找人去通知慎王让他今天还来玩,慎王肯定也反应过来了,说什么也不要再来,惹得沈柒一阵发笑。
打听到慎王前阵子馋皇帝赏给她的一支白玉做笔杆的毛笔,沈柒就潜人给慎王送去了。
干完这一切,沈柒望向这大好春光,决定溜出城去踏青。她天生坐不住,要她关在摄政王府画画写字简直能憋死她。
她再三请求闻风自不要跟来,可是对方犟得很,沈柒就搬出进宫来压他,“闻大哥,我进宫你也要跟着?”
闻风没有说话,最后沈柒妥协,要闻风理她尽可能地远,毕竟谁出去玩被人监视着都不能舒服了。
然后沈柒和小青换便装,找了匹马走偏门,穿过人少的街道,轻易出了城门。
一出城门沈柒犹如脱缰野马,纵马奔腾,一路向前,奔跑在无尽的绿意中。
一路不知道跑了多远,经过了农田,穿越了树林,最终她来到一块有山有水地山麓地带。
闻风老远在身后看着马,沈柒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和小青迷迷糊糊地乱逛。
可能是一路激动的,沈柒突然有点饿,撇了眼前方的宽河,她仿佛看到了焦黄酥脆的烤鱼。
正当她往前走的时候,她突然浑身一颤!
小青急忙询问她,“小主你是怎么了。”
沈柒缓缓地闭上了眼,食指放倒嘴边,意味深长地“嘘”了一声,“你闻!”
小青学着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一睁眼发现沈柒已经摒弃视觉,把自己完全交给嗅觉了——只见她闭上眼也不顾脚下拌人的鹅卵石,边嗅边往前走。
小青急忙忙跟上,想扶着她却被推开了,沈柒睁开眼再次“嘘”了一声。
她们正前方有一个支架,上面的肥鸡被烤的焦脆金黄,滋滋冒油,而它的主人却在脸上扣了个草帽呼呼大睡。
沈柒闻着味急忙散伙奔了过去。
她试探地坐在那人对面,小声开口道,“这位大侠?您睡了吗?”
见那人没动静,沈柒继续忽悠道,“是这样的,咱是个草民小百姓,家境清寒,每天要饭……”
沈柒边说边把手伸向了那只诱人的鸡,同时另一只手还摸了块炭黑涂脸上,恳切地说道,“她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五尺之童,伶仃孤苦,还没成立,现在她要饿死了……”
就在她要成功的一刹那,一只节骨分明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草帽揭开,里面是张妖孽的脸,“这位小公子,你这是何意!”
不知是不是沈柒的错觉,她觉得他再笑,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我我……我在帮你!”
草帽男起身松开手,眼中的笑意深至眼底,“既要帮我,小公子为何要动我的鸡翅。”
还有人比沈柒更会忽悠人吗,她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道,“着位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烤鸡怎么能睡觉呢,好在你碰到了我,我动鸡翅是为了把咯吱窝也烤一下,让它受热均匀!不然你吃了食物中毒在野外翘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