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林雨霏回我老家看看,一大早,当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她就打电话过来。
“起来了没?今天路上也许会有点堵,我们要早点到车站。”
“行,我们提前点出发。”
起床后,我便立马洗漱然后叫上一辆的士赶往林雨霏家,林雨霏早在小区门口等我,她今天穿的白色衬衫配牛仔短裙,看到我后立马坐上的士赶往火车站。
“我今天可是空手去的哦,这样也合乎礼仪?”
“实在不行到那边买点礼品就可以了。”
“行,我都听你的。”
我们在候车室等了一会儿,便坐上开往南通的动车。坐上位置后,林雨霏向我问道。
“南通有什么好吃的?”
“南通滨江临海,吃的自然会很多,比如江鲜海鲜之类的。”
“具体点呢?”
“具体点有小黄鱼、狼山鸡、还有白蒲茶干,不得不说这个白蒲茶干,我一下车一定要领你去吃一回。”
“好的,想想就很开心。”
列车到站后,我领着她走进当地特色的餐馆,吃了正宗的南通菜。我们落座后,向服务员点单,我挑了几个当地有名的菜让林雨霏尝尝。
“不急着回去?”林雨霏问。
“这里离老家还有段距离。”我说。
当地的名菜悉数登场,有清炖狼山鸡、文蛤炖蛋、白汁鮰鱼。
“尝一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林雨霏吃了一块鸡肉,狼山鸡皮薄肉嫩,不管是煲汤还是红烧都能吃出鸡肉的风情。
我们边吃边聊,最后我点了当地有名的点心芙蓉藿香饺。
“吃吃看。”我说。
她夹了一块吃了起来,藿香的香气连坐在对面的我都能闻的出来。
吃罢饭,我叫上一辆的士赶往老家。下车后,就到了我外公家。
我领着林雨霏走进我外公家,只见大门紧闭,看样子外公不在家。
林雨霏四处张望,她走到河边,看看水边的鸭群,又看看屋前的蔬菜地,她走进一株西红柿前,四处打量。我随即走过来摘了一个西红柿洗净递给她。
“你外公是不在家吗?”
“估计是到邻居家了吧,我们在这边等一会儿。”
说罢,我向邻居家借了一把长凳,邻居家张阿姨走过来,我们好多年没有见了,上回见到我还是我上大学的时候。
“你外公出去了,应该马上会回来。”她说。
她和我说起这些年老家的变化,什么这个人已经离世,那个人在城里买了房子,现在老家基本上就只剩下老人和小孩了,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
随后,她对我身旁的这位漂亮女孩感兴趣起来,连忙问我是不是我女朋友,我只能应允。这一下子不得了,她开始夸赞我女友如何如何漂亮,使得林雨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不一会儿,外公回来了,他一见到我回来,非常高兴,连忙开门,来之前我和他说了会带女朋友过来看他,没想到他是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外公,我们吃过中饭了!”我说。
“那我就准备晚饭了。”他笑着说道。
他连忙叫我们到里屋坐坐,打开电视叫我们看,然后从壁橱里拿出一些饼干叫我们吃。
“外公,我们自己来,你也累了吧。”
“我不累,我高兴着呢!”
我和林雨霏都笑了。他叫我们看电视,我看了一会儿电视,见外公在厨房忙,本想帮忙,却被他支开了。
“臭小子,人家姑娘刚来我们家,陪人家聊聊天,我这边你不用管。”
外公这人是劝不动的,也罢,我便和林雨霏看看电视。她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在房间里到处看看,我上小学时住在我外公家,她居然从抽屉里找出我上二年级的作业本,她津津有味地翻着。
“你小时候写的字蛮好看的嘛。”她笑着跟我说。
“也不算太好吧。”
“我感觉已经很好了。”
外公把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了。他跑过来给我们倒水,我连忙拿来自己倒,他端着一张凳子坐在我们旁边,简单和林雨霏说了几句。
“我外孙的书店现在开的怎么样了?”外公问。
“开的挺好看的呀,在我们那儿也算是小有名气。”林雨霏说。
“真的吗?我就说嘛,我外孙比他爸强多了。”
“小康他爸去哪儿了?”她问。
说到这儿,外公沉默不语。我见状给林雨霏泡了一杯藿香茶。
“我感觉你们这里挺喜欢用藿香泡茶的呀!”她说。
“是啊,我这里就藿香比较多。”
晚饭时间到了,我们一到厨房,就发现外公做了一桌子的菜,有红烧鳊鱼、筒骨汤、丝瓜炒蛋。
“都是家常菜,在我们农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比不上你们大城市。”
“哪有的事,我在家也就吃这些。”
说罢,外公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
“今儿高兴,孙子陪我喝一杯。”
“我今儿也高兴,也好久没回来,看见外公身体这么硬朗,也想和外公喝一杯。”
我问林雨霏要不要喝一杯。
“姑娘要喝一杯吗?”外公问。
林雨霏连连摇头。我们喝的是外公酿的米酒,度数倒是不高,但是芳香醇厚。
“今天不急着走吧?”外公问。
我看着林雨霏,本想说连夜走,但一想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便说不走了。
“要是不走的话,今晚我爷孙俩睡,那边还有一张大床给你女朋友睡。”
“行,我听外公的。”
吃完晚饭,我和外公一起收拾房间,把屋子打扫一下给林雨霏住。
晚上的时候,外公在屋外升起火来,我们围在在篝火旁,听外公讲故事。从小到大,最喜欢听外公讲故事,他出生于民国末年,经历过战乱、******......每当他和我讲起那个年代时,我就在想外公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的,换作常人是很难承受这份苦难的,他和我们讲起这些事,我总能看到他透露出一种悲怆之情。
林雨霏听的很入迷,看来她也非常喜欢听我外公讲故事,她有时也会问外公一些问题,外公非常乐意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坐在屋前,看到了许多星星,外公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叫我们睡觉,我拿着我以前的睡衣给林雨霏。
“今天就将就穿一下。”
我们挨个去洗澡,在林雨霏去洗澡的时候,外公正和我坐在门前,他抽上一口烟,眼睛看着屋前的一棵桂花树说道。
“这姑娘我看的出来,是一位好姑娘,既然人家愿意跟你,你就要好好待人家,不要让人家受委屈。”
“外公,我明白。”
“有你父母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
说罢,他又抽上一口烟后,便一言不发。
林雨霏洗好澡后,我叫她先到房间休息,我把热水瓶还有茶杯端到她屋里,然后和外公洗澡。外公喜欢在浴盆里洗澡,我们从外面端了一个浴盆进去,倒好温水水,两人一起进去洗澡,我正好可以帮外公擦背。
“臭小子,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洗澡了。”
“是啊,都快八年了。”
“哎,八年了,我都快八十岁的人了。”
“外公,你现在走出去,哪个人认为你快到八十岁了,我都觉得你才七十出头。”
“你净说写胡话,七十岁和八十岁人家还看不出来!”
“我说你七十岁便是七十岁。”我一边给外公擦身一边说道。
晚上,本想去看看林雨霏,但还是被外公制止了。我和外公睡在一张老式的床上,小的时候,我经常睡在这里,没想到二十七岁的我还有幸再睡一次这种床。
不一会儿,我们就关灯睡觉。外公在我旁边很快就打起呼噜,我闭着眼正在想隔壁的林雨霏,不知她今晚是不是难以入眠,毕竟农村的条件没有大城市里来的好,明早起来,要跟她致歉,让她多担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