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仙子,思妤夫人有请~”也不知鹤落为何要对戾王说是自己治好了思妤夫人的疯病,现在的她算是风头无两却也成了众矢之的!
“好的,我知道了,告诉夫人我随后就去~”虽不明白思妤夫人为何要在大战之前叫自己去,可却总是对思妤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和鹤落一样,仿佛许多年前就已见过……
“夫人,琅仙子到了…”所有人都知道思妤夫人的疯病痊愈,就连戾王也是喜出望外,只是不知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舒琅再次见到思妤时,早已和上次大相径庭,无需华服点缀,只是略施粉黛,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在梦中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黛眉微蹙,朱唇轻启。“听侍女说…你要上战场了?”思妤上前拉住舒琅的手温和的问到,得到舒琅的肯定点头,欲言又止,却终化为一声叹惜……
即便是担心,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也皆风情万种,若将思妤比作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让人忍不住想要垂怜,那舒琅便是一朵向阳而生的太阳花,永远散发着无限光芒~
“或许是一个人孤独太久了,见你这孩子第一眼便觉得合眼缘……”思绪流转,看着舒琅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
“战场凶险,刀剑无眼,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玉佩跟随我许久,如今就赠予你吧~关键时候,它能护你平安!”是通体发白的镂空玉佩,玉佩边缘刻着镂空的繁琐的花,那花儿开得妖娆却不妖艳,好似月下翩翩起舞的美人儿,玉佩的中心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鸿鹄~
整个玉佩上只有鸿鹄的眼睛是红色的点睛之笔,“这眼睛颇为熟悉……是凤凰玉!”舒琅记起来了,师父曾与她说过,凤凰玉其为难得,大多数也只是作为点缀,只是但凡有凤凰玉的东西,那必然是,灵器?!
“思妤夫人,这是……灵器吗?”即便心中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番。
思妤却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着点点头,“这玉佩来之不易,是我当年化形时出现的……”
“化形?何为化形?”舒琅听得一头雾水,她当初阴差阳错得到虹月时,也只是因为自己一滴血……
“要解释化形,就不得不再提到那个禁语……”栖凤族?
“栖凤一脉均为凤凰,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鹓鶵,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我的原身便是一只白色的鸿鹄,而我族人若想得到灵器,就需幻化出自己的原身,才有可能得到与之相匹配的灵器,这就是化形~”
思妤夫人娓娓道来解释的极为详细,却更加让舒琅不解了,如此说来,她的虹月当真是阴差阳错得来的吗?
“只是我这个玉佩并没有杀伤力,只是在危险时可以化作盾,护你周全……”思妤夫人看向舒琅的眼神极为柔和,可却有着不容反驳的震慑力,无奈之下,舒琅也只得将这玉佩小心地收了起来……
“琅仙子,现在我军和天界交战正激烈,您此刻出现,定能鼓舞士气!”是戾奂的千里传音!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将士们冲杀赴阵的声音,戾奂作为主将,除了那日在大殿上见过,大多数时候,也都在战场上。“好!还请五皇子再坚持片刻,我随后就来!”终于…到她出场了!
冲呀!!!一批批魔军前仆后拥冲杀在最前线,声势之浩大,人潮之拥挤,宛如惊涛骇浪!天空也早已是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像一层巨大的幕布笼罩在两军之间,遮天蔽日。
“本将劝你们,切勿再负隅顽抗,徒增杀戮!”比起魔军的吃力,天界显然只是在防守不反击,为首的将领更是猖狂的叫嚣着。
“不过一群蝼蚁,也敢与天为之抗衡,不自量力!!”天界中一道冷冽的声音徒然响起,格外刺耳……是无淮!是无淮仙尊~众天兵欢呼着,在他们眼里,除了当年的力战群雄的霆骁战神苏九白,也就只有现在的无淮仙尊让众人钦佩~
“区区齑粉,可当真是狂妄!!”魔军中一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顿时让魔军信心倍增,一群天兵天将穿着白色的战袍,可不就是齑粉吗?
只见忽明忽暗的天边闪着金色的光芒,凶猛应龙发出刺破六耳的叫声冲破天际,周身腾起炽热阳炎,以雷霆之势飞向两军,最终在魔军上方停了下来在高空不断盘旋。
若说到龙,魔军第一想到的便是魔族的九翼天龙,可当化出真身的应龙出现在面前时,那对翅膀,那一身如同黄金浇铸的龙鳞,却还是让人无法忽视,移不开眼。
“速战速决吧,我乏了~”本是躺在应龙头上的舒琅的缓缓站起,许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动作,凶猛的应龙竟在两军眼前缓缓地低下了头,如此温顺,不禁让人怀疑刚刚那个冲破天际的是否为眼前应龙。
只见舒琅一袭墨红色长袍,却很好地衬出了曼妙身姿,引人无尽遐想,三千青丝随意的挽起,只用一幽冥花簪点缀,面纱下的精致脸蛋若隐若现,桃花眼中只有着清冽的光,只是往那儿一站,就是慵懒的代名词~
原本戾野也为舒琅准备了战甲,可当她知道自己对阵的是无淮时,就想着捉弄一下那个顽固派,在天界众多规则里面,其中有一条便是,不着铠甲对阵,便是对天界将士的侮辱~
“黄口小儿,休得放肆!”那将领上前下令放箭,却被应龙的水阵全部吞没。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们口中的蝼蚁和齑粉哪个更胜一筹~”舒琅这话说得极为明显,只为针对无淮……
“一介妖女,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着无淮站在高处藐视一切的眼神,舒琅却是笑了,前不久才说自己是祸害,现在又成了妖女?
无淮自然没有放过舒琅眼中闪过的不屑,而眼前这个妖女,总能让自己想到那个祸害,不由得火大。
只见无淮轻声唤起咒法,再反应过来时,舒琅已在阵中……
“快看!无淮仙尊竟然使用了灭魂阵!”众天兵均是惊叹,灭魂者,神形具破,只会留在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谁让她口出狂言,一切都是自找的!”
“呵!无淮仙尊可当真是看得起在下呀~”阵法中,万道光芒杀人于无形,每道光芒皆用了十足的神力……
锵!!!就在千钧一发之刻,阵法中却发出了鸿鹄嘹亮的鸣叫声,那鸿鹄佩形成护盾将舒琅包裹的严严实实,玉佩悬在头顶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极速旋转着,突然间从鸿鹄佩中飞出四只雪白鸿鹄,殷红的眼睛闪着光芒,竟染红了鸿鹄,形成诡异的一幕。
“怎么回事?思妤不是说,鸿鹄佩不具杀伤力吗?!”在护盾中的舒琅可以清楚的看到殷红的四只鸿鹄如离弦之箭朝着无淮飞去,锵!!!
可更诡异的是,无淮并没有反击,只是将鸿鹄逼退,灭魂阵也破了……
“是鸿鹄佩!”在无淮的记忆里,只有一人,有这玉佩,莫非,眼前的妖女,是她的……无淮不敢往下想,他明知思妤被掳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无淮思绪飘渺之际,便是自己趁胜追击之时!!
只见舒琅对着虚空一指,那虹月双刀便以迅雷之势出现在了众将士面前,没有一丝停顿!
顷刻间化为万把闪着金色光芒的利器,有目的性的如同涅槃凤凰直冲九霄朝无淮逼近,摧枯拉朽之势让人不由得一惊!
且不说到底威力如何,这力!她舒琅是出了,而后却又自嘲的笑了笑,这虹月的威力她再清楚不过了,可抵千军万马,可杀魑魅魍魉,只可惜,她功法不到位…
若是师父在的话,一眼就能看出她还是和当初那个在遁时山练习的舒琅一样,只是些徒有其表的假把式,实则除了那两把本体双刀,其余皆为泡沫……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使出这一招,无淮不是师父,看不出来其中玄机,却可抵挡住虹月的破竹之势,若是真伤着了无淮,师父一定会不开心的……
不过这无淮,下手可真狠啊~即便有鸿鹄佩护体,却还是免不了受伤,她这一身伤,可得好好静养些时日了……
晕晕乎乎的,明明很难受,却是由衷的笑了,“师父,琅儿撑不住了,琅儿要倒了,琅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战场了……”
等舒琅悠悠转醒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正躺在思妤夫人的软榻上,挣扎着想要起身,“诶,你别动!”及时赶来的思妤制止了舒琅的动作,“幸好,这鸿鹄佩替你挡住了最关键的致命伤,你这身上都是些小伤,可还是要养着以免留下伤疤,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思妤坐在床头熟练的调着药膏,小心翼翼的替舒琅上药,药膏散发着清香,涂在身上冰冰凉凉,似乎从内到外得到了治愈。
“思妤夫人,五皇子那边怎么样了?”看着思妤苦口婆心的样子,舒琅也不好拒绝,这这次战争,自己却是一定要关心的……提起战事,思妤却是脸一垮,这也是舒琅第一次见着思妤如此明显的表达着自己的不高兴。
“在外面等着呢~早就想进来,全让我赶到外面了!”思妤背过身,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些人……还让小姑娘负伤!
“你若是想见,我就去叫~”即便心中不悦,可看到舒琅担忧的眼神,还是不忍心妥协了……
“你要知道什么,就让他告诉你吧!”在门外的戾野被思妤瞪的一脸雾水,原本是戾奂在门外,后被戾王急召,才换了自己。
“戾野,战事如何?”
“说来也是奇怪,这次居然和天兵打成了平手,听五哥说,你晕到后那无淮也不知怎的,竟然叫停退兵了!”戾野没有上战场的资格,所说一切也都是戾奂一字一句告诉他的……
“以无淮的性格,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退兵了?”一向以杀伐果断著称的无淮看自己倒下难道不应该是赶尽杀绝吗?“这的确是让人想不通,或许是被你的强大功法吓着了也说不定~”戾野调侃着,舒琅却只是笑笑,自己的轻重自己还是明白的。
“而且听说,短期内魔族和天界不会再交战了,也不知为什么……”他可不相信是戾王突然良心发现,决定向善了,到或许是与无淮有着一定的关系……
两人还在交谈着,在书架旁的思妤却是垂眸,让人看不清思绪……
当年的她在天界一笑颠倒众生,却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还是毛头小子的无淮。
“你是哪家的仙子,竟长的这般好看?”无淮不安分的大掌想握住思妤的小手,却是被躲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思妤哪见过如此热情的男子,只是一味的躲避,不肯与无淮对视,生怕自己沦陷进去…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我在戏文里瞧见过,通常说这句话的小姐,最后都和对方在一起了~”无淮灿烂一笑,“所以你果然还是要嫁给我!”
面对这个才见第一面,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无淮却似乎是认定了思妤……
思妤却只当是调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狠狠一跺脚,“谁要嫁给你!!!”思绪收回,果真,现在想来,那话语只是转瞬即逝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