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餐桌上,黄玉琴绘声绘色的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讲给刘铭听,不屑的瞥了郁恬一一眼,“当时要不是我及时看见,只怕你的孩子就保不住咯!”
“妈,瞎说什么呢。”
“女人只要嫉妒起来啊,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已经两天了,郁恬一还是憋屈的难受,如果她是个有胆子去谋杀孩子的人,还能这么任她欺负吗?她当软柿子给她捏了那么久,她却要把她说成一个存心害死她孙子的坏人。
心中积蓄了太多的苦楚和委屈,她有一肚子的话想倾诉,把电话簿翻了几遍,颓然叹息,妈妈不能说,好友背叛自己,还有谁能做她的听众呢?
通话记录里,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号码,不自觉的想起那天早上他温柔的神情,细软的关心,手微微颤抖着,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心情刚刚好转,却又立刻沉了下来,他相貌那么优秀,必定有很多红粉知己吧,况且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又怎么会记得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叹了一口气,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喂。”
现在挂断,是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喂,是我。”心,剧烈的跳动着,让她连说话都是颤抖的。
这个声音?滕麟冽看了看号码,竟然是她!“嗯,你好,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还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却让郁恬一感到莫名的安心,“呃,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这个女人太细心,太敏感,也受了太多伤害,他停止了翻书的动作,声音变得轻松起来,“没有啊,我不忙。”
嗯?女人的声音?一旁的敬尘忍不住鄙视起他来,平时装的不近女色,如今,满面桃花,啧啧啧,虚伪呀!
“那,那我见见你,好不好?”郁恬一小心的试探着。
“可以啊,时间,地点。”
他答应了?握着电话,郁恬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洗漱穿衣,也许是总算有人能听自己说说话,她想见他的心情,异常的急切。
滕麟冽挑了挑眉梢,她不像那种奔放的女子,竟然主动约他见面,到底为什么呢?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脱下白大褂放在凳子上,还哼起了小调。
“喂,你干嘛去!”
“佳人有约。”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而看着面前堆积如上的病例,敬尘将手中的文件砸了出去,这个该死的滕麟冽,见色忘义,明明有这么多东西要处理,他竟然告诉人家他不忙,如今,还兴高采烈的出去约会?瞧他那得瑟样儿,多大年纪了,还装得跟纯情小青年似的。
嗷!敬尘哀嚎一声,让他那么一砸,病例又乱了,冲动是魔鬼啊,他走了,那自己可怎么办呀,他下午还约好了美眉喝茶呀,一桩美事就这么毁了,他那个气呀,滕麟冽,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身上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挑了条围巾系好,确定看不出任何异常,郁恬一才走了出去,刚好碰上了黄玉琴跟孟瑶。
“哟,终于复活了呀,按捺不住寂寞,要出去会你的野男人了?”
郁恬一脸色一白,没有说话,刘铭放下报纸过来揽住她,眸中有些喜色,最近,她都是病怏怏的,今天这一打扮,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清丽得好像一朵百合,同时,又有些疑惑,“宝贝儿,要出去吗?”
“嗯,好久没见妈了,我想去看看她。”第一次,郁恬一说了谎,她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刘铭却无暇顾及,“刚好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去的话,妈会不习惯,你的心意,我会告诉她的。”
“我让司机送你。”
“你也知道小区很窄,车子不方便进去,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那早点回来。”刘铭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她的心结,遂没有再勉强,把她逼得太紧,反而会让她不开心。
这家咖啡厅滕麟冽很喜欢,布置得低调温馨,环境清幽,柔美的萨卡斯浅浅流淌,让人感到轻松,四下看了看,没有她的身影,嘴角不禁上扬,哪个女人见他不是迫不及待,他还从来没有等过谁呢,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坐下来,点了一杯浓郁的黑咖啡,细细的呷了一口,看向窗外,不大会儿,一个暖黄色的身影闯入眼球,门口迎宾的铃铛响了起来,她急急的找到滕麟冽,“对不起,我迟到了。”
双颊因为一路小跑而显得通红,一双明眸中尽是诚恳的歉意,急促的呼吸着,发丝微微有些凌乱,那样子,真的十分,可爱,滕麟冽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第一次约会就迟到,女人,你还是头一个哦。”
“我,我。”我了半天,郁恬一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小脸更红了,约会?她只是想见见他而已,怎么就成了约会了?等等,想见他,那不就是?
尴尬,害羞,还有小小的惊慌,看着她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滕麟冽忍住大笑的冲动,看到她,总是会想逗逗她,不过,可不能把她给吓跑了,遂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喝点什么?”
见他似乎没有怪自己的意思,郁恬一舒了一口气,“甜牛奶。”
交代了侍者一番,滕麟冽有些好奇的打量郁恬一,跟他约会的女人都喝咖啡,或许是真的喜欢,或许是想显得自己高雅,还从来没有人幼稚到点一杯甜牛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