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他的宁彩夕,她完全无视滕麟冽的怒火,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由于要追赶他的脚步,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高跟鞋哒哒的响,“冽,你别这样嘛,人家是你的女伴,不是早就决定好的了吗?”
这声音,也让郁恬一回过神来,不禁责备自己,店里很忙,她还要赶回去呢,怎么可以在这里耽误时间!遂急急的转身,却不料“啪”的一下,与别人撞到了一起,手中的餐盒,也落下,洒了一地的饭菜。
“啊,保安呢,都死了吗,怎么可以让这种人进来!”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几乎震穿郁恬一的耳膜,她抬头一看,眼前这个女子真是可爱得惊人,栗色的头发,巴掌大小的脸蛋,身材,那也是好得没话说,只是,她一身艳红的礼服已经沾染了油腻的菜汁,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郁恬一连连道歉,心中大呼不妙,这样的富家小姐,往往是最难应付的了。
果然,宁彩夕毫无形象的双手叉腰,像个泼妇般的大喊起来,“对不起就算了吗,啊,你瞎了吗,怎么乱撞人啊,我今晚要出席宴会啊,这是我的礼服啊!”
“真的对不起,那,你能不能先穿别的礼服,这件我拿去洗干净再给你送回来?”
“洗?你穿过礼服吗,你知道有多贵吗,是你说洗就能随便洗的吗?”
“我”郁恬一真的快哭了,她总不能说她赔吧,她当然知道这件礼服有多贵,她就是几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啊,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她无措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则挑起她尖细的下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上帝精雕细刻,完美到人神共愤的脸,浓黑的轩眉,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梁,还有紧抿的薄唇。
仿佛过电一般,郁恬一浑身震颤,是他,竟然是他!
而滕麟冽,在看清这张秀丽的小脸时,也惊诧了,五年了,虽然没有她的消息,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种信念,那就是他们还会遇见,没想到,竟然真的就遇见了,一种莫名的喜悦冲击着他的神经。
见自己被晾在一边,宁彩夕不高兴了,“冽,都是她啦,弄脏了人家的衣服,让她赔啦!”
郁恬一的心里燃起了小小的希望,既然他们认识,那事情应该就好办些了吧?她真诚的看着滕麟冽,有些乞求的意味,“帮我跟这位小姐说说情吧,那件衣服我一定会想办法洗干净的,拜托你了。”
这个女人,居然认识他,而且,这是什么口气,撒娇吗?宁彩夕怒了,一巴掌就挥向郁恬一,“狐狸精!”
幸好,被滕麟冽拦住了,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今晚,我已经有女伴了。”说完,拉着郁恬一就离开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虽然感激他让她脱离了困境,可是被他这种长腿人拉着,郁恬一几乎是一路小跑了。
停车场,郁恬一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他塞进了一辆车里,她想打开离开时,他已经锁住车门坐了进来,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她只好乖乖的坐着。
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特有的男性的阳刚的味道,郁恬一不自觉的心跳加速,一双小手不安的搅动着,紧张到了极点。
“为什么不辞而别?”他的声音,还是很悦耳,只是,与从前有些不同了,就像美酒一般,随着时间的增长,散发的香气越是诱人。
“我,不得不走。”
“出轨,绑架,预谋杀人,你走了就等于承认了呀,我说过可以帮你,为什么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滕麟冽有些激动的低吼了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不信任会让他如此的不爽。
郁恬一浅浅的笑了,充满了无奈的意味,“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并不想拖累你。”
该死的!滕麟冽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尖锐的响了起来。
“麻烦你把门打开好吗,我该走了,那些外卖都洒了,我还得回去重新拿呢。”
滕麟冽突然笑了起来,手撑在脑袋搭在靠背上,有些玩味的打量着郁恬一,“怎么,你弄脏了我女伴的礼服,就想这么走了?”
“我,”郁恬一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她应该还有其他的礼服吧,你也知道,我没有钱赔的。”
她这小心翼翼的,受尽了委屈的模样,让滕麟冽的心中泛起一阵怜惜,这才想起,刚刚拉着她时候的感觉,她比以前更瘦了,发生了那些事,这几年,她想必过得很辛苦吧。他挑了挑眉梢,“这样吧,作为赔偿,你来当我女伴。”
郁恬一的下巴磕都快脱臼了,不是吧,他在说什么,要做他的女伴,开什么玩笑?“别捉弄我了,我哪里来的礼服?”
“我给你。”说完,他便发动了汽车。
“喂,你不是吧!”
“还钱,做我女伴,二选一吧。”
“你!快开门啊,我还要回去送外卖呢!”一边说,郁恬一的小手还一边拍着车窗的玻璃。
“如果你不介意再加上一块儿玻璃钱的话,接着拍啊。”
一句话,堵得郁恬一心中郁结,却也只得静静的坐好,不时用愤怒的眼神看向他,而一旁的滕麟冽,看到她这种快崩溃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悠闲的开着车,甚至,愉悦的吹起了口哨。
车子在魅夜门口停了下来,这里是本市最高级的美容会所,实行等级会员制,凭卡消费,但凡能来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滕麟冽,他拿出来的居然是一张钻石卡!郁恬一不禁好奇起来,他不是医生吗,就算工资再高,再有名声,也不至于得到钻石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