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睡了三天,卡赫尔曼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卡车熟悉的轰鸣声在他脑海里响起,他感觉自己头昏脑胀,大腿的一处隐隐作痛。
“我这在哪里?”卡赫尔曼喘着气。他艰难地扭动了脖子,往笼子外望去:两个人,粗壮的胳膊,粗壮的肩膀,粗壮的大腿,上面有着许多青绿色的花纹,画得像极了。那两人正在高声谈话,声音也粗壮极了。
“诶,伙计,今儿个可是赚大了,好个野心勃勃的豹子!”
“嘿,可不是吗?这只豹子可是傻死了,还睡得那么沉,哈哈!”
卡赫尔曼瞪大了眼睛:这俩人,感觉不像动物园中的工作人员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帕克斯维斯呢?他心感不妙,挣扎着站起了身。前面一个壮汉转过身来,对着他挑了挑眉,拍手道:“你醒了?这麻药的劲应该还没过吧?腿疼不疼啊?哈哈……”
卡赫尔曼不想看他们,一见他们的样就恶心:“这些是什么人啊?奇奇怪怪的。我又走的是什么路啊?”他抬头望向后车窗,只见得行的路只是黄沙漫漫,满天飞尘,放眼望去,只不过是一片金黄,一片暗黄。他们走过的路很长,看不到边,只觉得无边无际。比起城市中,这里整条公路破败不堪,感觉有许久没有人来往。车轧过的地方,轮子的印子都能清晰的在公路堆积的尘土上看见。烈日炎炎,太阳正在正头顶上,烤得他心里发闷,焦躁不安。
卡赫尔曼大腿被针扎过的地方又疼了起来,他只好伏下身,舔了舔,趴了下来。几只苍蝇围着他乱飞,“嗡嗡嗡”,吵得他心烦。
很久之后,当太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地平线上时,卡车停了下来。正在开车的粗汉叫醒了那正在打呼噜的同伴,一起把卡赫尔曼的笼子抬了起来。卡赫尔曼四下望了望,看见了一个破酒吧。那酒吧的标牌已经破烂不堪,隐隐能够看见几个英文字母,摇摇欲坠。进了门,木地板嘎吱作响,上面铺了一层灰。许多墙角和天花板上都悬挂着几个蜘蛛网,有的上面还有几只又肥又大的蜘蛛,正在攀爬。
“这是什么鬼地方?”卡赫尔曼心里默默抱怨。走了一段路,他看到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有些破烂的酒壶,还有一些碎裂的碗。伴着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们又往里走了许多。两人突然停下了,蹲了下来,掀开了一张地毯。竟然有个长在地板上的门!
那两个粗汉打开了那个门,将卡赫尔曼扔了进去。卡赫尔曼感觉自己摔下了十几级台阶。眼前的一切都昏暗了,过了一个拐角,感觉一切灰蒙蒙的。刚一进来,一阵扑鼻的动物的骚臭味熏得卡赫尔曼一个激灵。时不时,从里面能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和叹息声——那是人类的声音;还有一些动物的吼叫声。
“我这是地下吗?他们把我扔在地下干什么?”卡赫尔曼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又往前走了几步,吊在天花板上的一个灯一闪一闪,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一切真的是灰蒙蒙的,只能勉强看得到这里有个桌子,那里有个椅子。不同于地面上,这里的桌子椅子都很干净,好像刚刚被人擦过,一个只破了一个角的盘子里还盛着一点新鲜的面包。
再转过一个拐角,映入眼帘的就是成群的人类,在那里喝酒聊天,观看……观看……动物打架!一个地下斗兽场!这是卡赫尔曼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他环顾四周,看见一张小桌子上摆了一摞金币,转头又见一个胳膊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的男人,举起酒瓶朝着另一个男的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