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的热闹轰然过去,忽而进入的寂静,就像烟花绽放过后,落寞又冷清。
谭瑞雪归还衣裳回来路过队部,邮递员的自行车铃声从身后传过来,谭瑞雪转过身看去,那年轻的邮递员正冲着她笑。
“你是谭瑞雪吧?”邮递员黝黑的脸庞绽开,露出一口白牙,这白牙使谭瑞雪的脑海里不自觉的蹦出一另一张脸。
“嗯,我是呀。”谭瑞雪点头道。
“你扮的烂菜花可真好,噢不,你扮的哪个角儿都好,真带劲儿!”邮递员由衷的夸赞她。
“噢,谢谢。”
“那啥,谭,瑞,霞,这个谭瑞霞是你啥人?”邮递员突然想起兜子里的一摞信中的一个名字。
“我姐,我家的我大姐。”谭瑞雪不自觉的折回脚步。
“太好了,正好这里有你大姐一封信,你给捎回去吧!”邮递员费心的仔细翻找,其实发到队部,等队部用大喇叭喊一喊的事儿,偏偏让这个邮递员给搞的麻烦,谭瑞雪明白这小邮递员有意跟她拉关系,不过她看破不说破,站在旁边耐心的等着,一边尽可能的回答邮递员的问答。
拿到大姐的信,谭瑞雪一看那熟悉的字迹,就知道是部队来的,也不知道,大姐夫这次的信里,是让大姐喜还是忧,两人订婚就订了四年了,谭瑞雪真心替大姐愁的慌。
她把信封举到太阳光底下,左看右看,恨不得一下子窥探出这信中的秘密来。
到了家,谭瑞雪哪哪也没发现大姐,不得不问道:“娘,大姐呢?今一早起来我就没看到她!”
“去她老婆家了不是?早就该去看看了,这不是让戏给耽误了,今天咋着也该去了。”娘絮絮叨叨说道。
“嗯,要说也是,进门之前,跟人家里人处好关系,等以后过了门,关系和睦。”谭瑞雪笑道。
“就你心眼多,回头也得托人给你物色个人家喽!”娘别有意味的扫了二丫头一眼。
“娘!”谭瑞雪撒了个娇,蹦跳着回屋里趴在炕上咯咯笑个不停。
“哟,回来了!咋这么晚才回来呢?”娘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听语气,是跟大姐的对话。
“娘,哎哟,这一路走的,可累坏我了,娘,给我口水喝。”
“哎哟,慢点慢点,别烫着了,咋的,上牌甸你大舅家去了?”
“嗯。”谭瑞霞冲娘神秘一笑道:“我把你教给我说的话,都跟我大舅说了。”
“你大舅咋说的?”娘有点急。
“大舅说他跟老唐家不怎么走动,也不是一个队的,你看,牌甸村你们老庞家户门大,有个大事小情的自己家的人都帮忙解决了,可不是跟外姓人来往不多,不过我大舅说了,会托人侧面的仔细打听打听,不管是家庭还是人品,保证都给打听的地地道道的!到时候,我大舅说了,会亲自来咱家,把事儿当面给你和我大汇报喽,你就放心吧!”
......
谭瑞雪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仔细咋么一下,怎么都觉得娘和姐在说她的事儿呢。
“娘,大姐,你们说什么呢?”谭瑞雪扒着门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