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次皇上也让我们随驾去避暑行宫,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能说。”王仁裕和他夫人在马车里。
马车行驶在前往承郡的路上。
“哼,连自己家人都不能告诉?”王夫人笑眯眯看着王仁裕。
“妇道人家就不要操心朝堂之事了。”
“我才不管什么朝堂之事,我只是关心我们的女儿。”王夫人说着,又想起了姝真。
“你可知,那后宫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御前宫女极受恩宠的事。”
“怎么了?这个和姝真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什么宫女还是妃子,恩宠不恩宠和我们女儿没关系!”自从姝真被废,王仁裕的国公被褫夺,王夫人就渐渐退出京城妇人圈子,整日在家,自然不太清楚后宫之事。
而王仁裕还有几个好友在六部任职,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朝堂和后宫的大事。
本来王仁裕也并不在意什么御前宫女,他突然想起,之前皇上带着姝真回来,那姝真的打扮可不就是宫女样子。
又听说皇上身边只有这一位宫女,王仁裕怀疑这就个宫女就是他女儿姝真。
等到有人送来一道孟治的手谕时,才确认,皇上去避暑行宫,身边带着的宫女就是王姝真,并且请他和夫人也前去承郡伴驾。
王仁裕觉得,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女儿从皇后到废后再到御前宫女,变化之大,前所未闻,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那御前宫女,就是姝真!”
这怎么能行?姝真是咱们得女儿,受过家里规矩的,就是做了废后,也比做宫女强。”
“哎~女儿都不介意,你又何必强求呢?”
王仁裕一开始见到女儿在孟治身边宫女的装扮,也不适应。
毕竟曾经的王姝真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前呼后拥,只有别人侍奉她的,哪里见到她侍奉一个人呢?
后来见着皇上对姝真的态度,他也算放心,至少女儿暂时活的好好的!
要说被打入冷宫,还能有皇帝宠幸的妃嫔,这东临朝还真没有过。
王仁裕夫妇到了承郡,已有人前来迎接他们。
“是韦公公!”王仁裕发现来接他们的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王大人及夫人一路辛苦,皇上命咱家前来引路。”韦公公对王仁裕夫妇很是尊重行了礼。
“有劳韦公公了!”王仁裕夫妇同样也回了礼。
韦公公和王仁裕夫妇的马车,穿过承郡城内,到承郡东郊,避暑行宫附近的一个庄子安顿下来,这个庄子距离行宫最近,是曾经一个王爷留下的,如今已经就藩,这庄子皇帝自然收了回来。
避暑行宫附近有很多山庄,多数是王公贵族才有的,二品以下的官吏是不允许在行宫附近置办庄子的,一经发现革职查办。
韦公公事先已经安排了下人在庄子里,服侍王仁裕夫妇。毕竟王仁裕夫妇从家里来,按皇上的旨意,不必带随行人员,为的就是隐蔽,不让人发现。
避暑行宫分东西两大宫群,但并不像京城皇宫那样有大的宫殿建筑,因为是避暑用,依山而建,更多的是亭台楼阁,园子池塘和山石林木。所以不划分具体宫殿,只分东西两部分,而且东西两部分的区别就在于东行宫用来游玩乐,西行宫用来住宿和处理政事,其他都是一样。
“收拾一天了,这些事让宫人做就是,累着了怎么办?”孟治阻止了正在忙着收拾东西的王姝真。
“以后吃住我们都在一起,自是我才懂你需要什么,其他人我不放心~”
孟治听着,顿时感觉一阵舒适从头到脚传遍全身,王姝真的这种贤惠和做皇后是的贤惠不一样。这种是夫妻的贤惠体贴,恰恰是他最却少的。
“那,我们一起,你吩咐,我来做。”孟治看着王姝真说道。
“你快忙你的吧~你的事可耽误不得~不然我就成罪人了。”王姝真娇嗔道,推着孟治,意思是不要杵在那里碍事。
孟治笑了笑,“你休息一会,晚上朕带你出去~”
一听要出去,姝真心动了,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莞尔一笑道,“好~”
不行,不能再看了,孟治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不然要着魔了。那个笑容真是让他沉沦了,孟治试图转过脸去看别处,可是脑海里还在想着,可又不满足只是想着,眼睛又转回来来偷偷看了看。
王姝真觉得皇上有点搞笑,差点没忍住哈哈笑起来,那就麻烦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孟治带着王姝真出了避暑行宫。
“我们这是去哪里?”姝真此时跟着孟治,像是从宫里偷偷溜出去一样,又像是和一个男人在私奔,虽然这男人是她夫君,不,是曾经的夫君。
巧的是王姝真这么饱含意味的一问,让孟治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给自己戴了一顶帽子一样。
真是奇奇怪怪的想法。
“到了你就知道了~”
王仁裕夫人亲自下厨,她白天就开始准备食材了,打算把晚饭做丰盛一些,毕竟走了这么多天路,夫妻两人都没好好吃过饭。
王仁裕则让下人去忙别的,自己动手生火烧饭。夫妻两人配合,就像世外桃源里的村民一样,悠然自得的生活。
“大人夫人,有客人到访!”门前护卫前来禀报。
“夫君,你去接待客人吧,吩咐下人烧火。”说着又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准备的吃的多。”
只是两人心底有些奇怪,什么客人会卡着吃饭的时辰拜访。他们倒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这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亲戚好友,不知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事。
“不用了,朕自己过来了~”
王仁裕正要起身,孟治的声音就传来了。
当然同时映入眼帘的也有王姝真。
王姝真没想到父亲母亲也过来了。本来她以为作为废后的家人是没有资格伴驾随行的。
王仁裕夫妇见到女儿,自然很是激动,不过还是没有忘记礼仪。众人向孟治下跪行礼。
“免礼,今晚只把朕当做普通家人即可,不必在乎礼节。”
孟治也没再拉着王仁裕去说话,只说留着和王仁裕一同烧火,姝真则帮着母亲打下手。他们只说一些生活的小事,其他一概不谈,从做饭到吃饭,其乐融融,真的和普通一家人没什么区别。
再回去的路上,姝真趴在孟治怀里哭了。
“怎么了?”孟治扶起她来,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仔细看了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于是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