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一如既往的灰暗,晨起白皙的光芒,太阳透过云层照射大地,照不透的,就映射在云朵上,形成一层层的朝霞,照的透的,就将光洒在地上,再铺上一层白纱。
早上还没睡灵醒就先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面。起床,洗脸,梳头,吃饭,我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些翻来覆去的也不会有变化的事情,在收拾好书包后推门而出才发现忘带了钥匙。
糟糕,我心中暗想。妈妈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家里根本没有人,而她又要到周五很晚才能回来。我摇了摇头,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快要迟到了。
几乎是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还好这一路上平平淡淡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老师显得很平静,在熟悉了我之后也就不为这么一个人劳心劳神了,我回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座位上,连作业都懒得拿。
又是发呆着上了一节课,没有老师会叫我回答问题,因为那样纯粹是浪费时间,下课后也不会有人来找我,因为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也不会有人来找——
“怎么?小塑料?又跑出去打架了吗?”——抱歉,忘了,还有这人。
啧,又来了。一群人围在我的桌子旁,为首的班花用戏弄的目光看向我,嘴里尖笑着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用手去指我脸上昨天因为做手工而戳伤的脸。
“一天到晚,可别只知道打架啊,大家都是女孩子,没人愿意看到你打架~”
我不想理她。
她身边另一个人接着说:“可别这样说,她也不只是打架吧?”
“对啊对啊,也别整天跑出去沾花惹草,省的给女生招笑话。”
啧,一群智障吗?
我的脑海中回荡了上千条可以把她骂的族谱升天跪下给我磕头的祖安语录,以及上万种打架手法让她趴着踩地下叫我爸爸,可最后还是憋在嘴里没说出来。
因为这样不值,我迟疑了一下,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了什么,为了妈妈,我能忍。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用母亲来作为缓解我愤怒的原因,为了母亲,我不能这样做。
我母亲是一个勤勤恳恳的80后,已经快40了,我父亲天生混蛋一个,生了我之后就抛下我们母女俩不管了,我母亲一个人在大城市无依无靠,硬是带着我一起在这里定居下来了,为此,她每天早出晚归,周一到周五根本不回家,才30多就将近两鬓斑白,憔悴的活像是个50多的人。
对不起吗?我是挺对不起她的,毕竟我这么没用一个女儿,除了打架啥都不会,还要在家做乖乖女哄她开心。每一回带回的试卷奖状都是虚假的,由于我本身很少犯错,基本没有老师叫家长的理由。
不过嘛,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带着这样的心态得过且过,不给她惹麻烦,朝生暮死的度过每一天,夜晚死去,白天出生,每一天都是一个轮回,一场生死,所以我活的异常轻松。这是当然的啦,一个人都要死了还有啥放不下的?
要说愧疚,那也是有点,对于母亲的愧疚,不过,那也只能算忽略不计的一点罢了。
学校里那些人我早就习惯了,藏在桌兜里的每日惊喜,我还可以祈祷一下今日份的不会吓死人;上学放学路上奖励的作业免写——明天都要去医院了还写啥作业;以及无时无刻都有可能会扔向你的“礼物”,说不定还可能在里面发现一块橡皮什么的。
对了,以及他们为我起的外号——小塑料,因为语文老师曾说过塑料是二十一世纪最失败的发明,浪费资源还污染空气。不过我倒觉得这个外号挺好听的,起码比什么龚骚骚,张集美要好听多了不是吗?
还有专属的VIP座位,方圆十格无人敢靠近,并且每个人都会因为我的突然到来而放声尖叫以表达他们对我的崇拜之情。
嗯……总的来说,这一天真是够精彩的了。
我无聊的转着笔,单手撑在桌子上,等待着下课铃的到来。
“铃——”
一声清脆的铃响,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我立即背起书包心情大好想往外走,却不料被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叫住了身影。
“同学,留一下可以吗?”
我在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面带微笑的转过头:“老师,请问有……”我去?“……什么事吗?”
可能是今天早上补觉错过了老师的自我介绍,也可能是心里专注于上期任务的剧情,我完全不知道,新来的这个老师居然这么好看。
“老师想和你说几件事。”
“哦,老师,好。”
这个老师看着年龄似乎不大,顶多读研刚毕业,就来到我们学校,白白净净的面孔你说他是高三学长都有人信。作为一个资深颜控的我,这样的伪正太当然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啦。
去办公室的时候我的心情都是好的。
“咚咚咚,报道!”
“请进。”
我推开门,笑着说:“老师你好呀。”
“同学你好。”我感觉老师也被我传染了几分喜意,嘴角也不自觉笑容扬起,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古板的老师,后来还常被同学们传出“校草”的称号。虽然不是学生,但和学生相比除了身份有一些的不同外,也没有什么吧?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个“一些”确实有亿些。
“同学,听说你最近在班级遭受了一些不好的待遇,是吗?”他一本正经的说,看起来倒是有点可爱。
“不是呀,老师,不是最近,一直都有哦。”我勾起嘴角说。
“啊,这样吗?那你能具体说说吗?”老师先是如我所料般的哽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当然可以啦……”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了,是老师开车把我送回去的,尽管没拿钥匙,我还是没有告诉老师,因为没有理由。我目送着老师开车远去,确定在那个地方他绝对看不到我之后,才绕到院子后面,小心翼翼的先将书包扔过去,然后两手一撑,就翻过去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钥匙拿起来挂到脖子上,虽说今天不出门了,但我还是要挂着,这是一种习惯,从我小时候第一次被关在门外就有了。
啊,写作业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啦。我恣意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等待时间一点点一点点流逝。
那么……今夜死亡时间:20:00。
起身,关灯,拉窗帘,按开关……众所周知,夜晚和白天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嘛。啊嘞啊嘞,今天好像死的有点早,没有完整的时间观念,只知道登上社区的时候人还很少。
啊,等等,眼镜啊,电脑啊,笔记本,手写笔……对了,前几天到货的新版全息赶紧一装。整个房子在按下开关后的“夜生活模式”,整个一楼地面嵌入地下,于是截然不同的建筑电动显现出来。我坐在特质的懒人椅上,无聊的刷着社区。
社区里没啥重大消息,多半是一群人汇报着“上班下班”这样的内容,我编辑一条帖子发布,一下子收获了数百点赞,然后随手举报一位干好事的后退出,转换到任务界面,这里会有来自网络各地的人们发来的悬赏。我跳过前面等级低的所有内容,随机在A里看了一眼。
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像是这种悬赏几乎什么都有,甚至你还有可能在里面发现涉三的自己的调查,甚至是网络上自己的马甲都有可能被人悬赏……毕竟我又不是没被悬赏过。
一般来说,我认识的比较厉害的大佬都会有很多个马甲,来掩盖他们的身份。这就像是大号和小号,只不过后者的安全系数对于前者比较约等于没有。他们通常都是一个主马甲,五个副马甲。最多只能有十个副马甲,这是黑网里不成文的规矩。
当然了,我只有两个马甲,为啥?嫌麻烦咯。
我移步至S区,换上不常用的马甲,却看到居然有人在S区里发布了一条关于调查一位人的悬赏,价格有五十个比特币。这不算多,但我还是点了进去,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个悬赏上的人是我。
我的脸上出现了感兴趣的神情,换上了自己常用的马甲去敲门,这能保证我绝对不会被拒之门外。这可有意思极了不是吗?自己调查自己,嗯……准确点,夜晚自己调查白天的自己。众所周知夜晚和白天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接悬赏,礼貌敲门,干脆问候。这是流程。看起来我运气不错,人刚好就在,不用等那些时间。不过原本快速的流程被我延长了,毕竟是个悬赏了三次元自己的人,怎么的也要为三维层次的自己考虑一下吧。
我:你好!悬赏已接!
对方的那位,网名为“C”
C:好的,谢谢。你先我后。
我:可。
对面人似乎是看到我久久没有退出,屏幕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于是又发过来一个问句。
C:还有什么事吗?
我立马回答:害,也没啥,就是有点无聊,那个,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你和这个高中生的故事呢?
不知不觉中,我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她是高中生,这样的暗示可以让他对我的可信度更加增高。
果然,他说:对不起,这个我恐怕不能告诉你。
我耸了耸肩,意料之外的结果。我没有过多纠缠,消失了一会儿便将“自己”的资料给对方整理好发过去——当然,是修改过的资料。
C:就这些?
我确信到道:就这些,难道我还会骗人么?
我现在披的马甲确实是那个无论如何也不会骗人的马甲,以这个马甲在圈内的知名度,再看他一口气五十个比特币的价格,怎么都不会是个萌新吧?所以嘛,绝对是知道的。
果然,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发过来转账。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以我的技术,在消失的那阵子就查出了他的资料及文件,他如我所料的有很多钱,也绝对不是个萌新,只不过他的身份倒是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嘛,这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嘞啊嘞,夜晚继续!
在这个悬赏之后我就没再接过任务了,随手在群里冒个泡,激起千层浪,开启了我的二次元一日游之旅。
我一边翻着自己列表里的番剧一边想:最近确实是好久没登黑网了,一出现就引起这么多人注意,看来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懒了,不过毕竟想要的基本都到手了,也没什么重要的理由促使我必须每天登黑网吧。
我如是想着,点开了一部很久之前没看完的番剧。
番剧完了是漫画,漫画完了是小说,之后还有绘画写手语C这样的身份,啊啊啊,对了对了,还要淦游戏,这一天到晚真是够累的了吧?
不过我几乎从没有从这些事里感到枯燥忙碌,当你在为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奔波的时候,是不会感到累的。
嗯……总之呢,我是在凌晨五点睡的,因为明天还要上学,所以就不通宵了。
今日诞生时间:04:00
又是一天枯燥乏味的早晨,我打着哈欠冲了一杯速溶摩卡装在杯子里,收拾到书包,换鞋,系鞋带,出门,关——等等,钥匙!我下意识向下看去,正好看到脖子上挂着一摇一晃的钥匙一只。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头也不回的把剩下没关上的门关上——门。
咋说呢?明明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却显得异常精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深度睡眠?嗯……也有可能其实我睡了二十七个小时,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脑袋里又窜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毫无逻辑的上下攀岩,缠绕在我的心头与脑海,懒得去梳理。就这样吧,不是都说了么?这是乱中有序!
尽量放慢了脚步,可还是很早到校,教室里两三个住校生,看到我来了都对我投来“敬佩”的目光,然后尽量放小声音说话,为了不吵到我,我满意的拿出课本做样子,给了来到教室的英语老师最后一点尊严。
重复的样子,整齐一划的早读声,枯燥乏味的单词……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想法,于是趁着老师不注意溜出教室后门,走,后操场,以娴熟的姿态翻出校门,恰到好处的放慢脚步足以让在一楼德育处交完报告的老师返回时看到我,然后一脸尴尬的做出手足无措的动作,最后在满脸懊恼的表情下让老师严肃的把自己带回办公室。
当然,可以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比一个“耶”的手势,来庆祝一下自己计划的成功。
就很奶思的,我又一次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没有什么疑问的,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因为课太无聊了。”
“那也必须得上课啊,怎么能翻墙出去呢?”老师故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我说,殊不知他那一副正太脸作出这样的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我压下心底的欢喜,对老师说:“老师我知道错了。”
他没说话。
“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
我按照记忆中重复了无数次的回答低下头答道:“可不可以不要叫家长……”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表示我对于叫家长这件事的恐惧。
老师可能也是看我可怜,毕竟才刚上任,有些于心不忍,心软道:“好吧,不叫家长。那你下次还翻墙吗?”
这个时候道歉一定要陈恳:“老师,不会了,下次绝对不翻了。”
最后的结果嘛,当然是被赦免了啦,这一招对于新上任的老师真是百用百灵。
怎么说今天也该是比较有意义的一天吧,不是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吗?
中午回去午睡了一会儿,但是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上学时听着物理老师讲课居然睡着了,果然还是概念使我犯困一点。
啊啊啊,下午又是摸鱼的一天呢。
我回到家,用钥匙开门,自己尝试着做了一个炒鸡蛋。嗯……还行——个屁,没放盐。我砸吧砸吧嘴,勉强着把剩下的没放盐的吃完了,然后呢……今夜死亡时间:21:00!众所周知,夜晚和白天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嘛。
登官网,刷新,发帖抖灰冒泡,没有人悬赏我吧?没有。嗯嗯嗯……去打游戏吧?
“欢迎来到刺激战场,加油,特种兵……”我嘴里叼着回家路上买的棒棒糖,吊儿郎当的去打野,一路打到决赛圈,才收起这幅姿态,开始认真的面对。
欸?一个消息发来,正是昨天那位C先生,于是连忙点击打开,退出游戏径直放弃了一次吃鸡的机会,回道:在啊,怎么啦?
C:抱歉,昨天晚上忘了说,谢谢。
我:“……”
这反倒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了,“不客气”吗?这似乎不符合规矩吧?也不算规矩,这,这不符合礼数啊,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混我们这圈的,从来不讲这些的啊。
我:啊,哦,不用谢。
C:嗯。
嘶,这么高冷的?我感到有些惊奇,毕竟他平常在学校里显现的可不是这样啊。我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发。
返回游戏的时候居然还没被人打死,愣在角落里,旁边就是汹涌的枪声,只有我毫发未伤,于是在他们好不容易打完之后元力大损,上去就是一梭子渔翁得利,成功拿下冠军。
啊嘞啊嘞,就很奶思。
第二天起来的不早不晚,出发前把C先生的资料打印了下来,封面就是那张正太脸。对了,忘记说了,我们那个老师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