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鹤谨的父母没说什么,只是不断和歹徒谈条件。
叶清很嫉妒鹤谨,嫉妒他有这么好的父母。
警方也准备突袭,但这个计划还没实现,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事情结束了。
两个小男孩,手里紧紧抓着碎掉一半的啤酒瓶,手上还滴着鲜血,在墙角里惊惶的盯着那具失去温度的尸体……
他们干掉了歹徒,用他的手机报了警。
“叮——”
电梯到了,叶清率先走出了电梯。
鹤谨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惊觉自己就住在他家隔壁。
彼此只隔着一面墙。
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滋味蔓延上来,麻麻的,有些喜悦。
青少年总是荷尔蒙的爆发期,很容易动心,现在的鹤谨不懂得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个人很合自己的胃口。
适合深交。
鹤谨这样想着,打开了门。
一股漆味儿扑面而来,灯光下的所有家具都是崭新的,弥漫着一股子新房的味道。
已经很晚了,鹤谨随手把书包丢在沙发上,作业也没做就躺在了床上。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鹤谨听着雨声睡着了,没有梦,没有辗转,没有入睡的记忆,床头的两粒安眠药动也没动。
这一个开始,总是好的。
……
过了八个小时,叶清猛然醒来,发觉自己姿势未动,仍斜靠在床脚的地上,脖子上挂着耳机。
梦里刺耳的尖叫还在,叶清捂住脸。
为什么又做了这个梦?本来几个月前就不会再做了的。
窗外天色阴沉,还在飘着细雨,叶清触脸便是一片冰凉。
是漏雨了吗?叶清下意识地看向天花板,额而才惊觉是自己哭了,脸上都是泪水。
在超额的张力里挣扎,不肯拿出保护自己的手段做真正的你,那个简简单单的你。
叶清手里拿着一瓶牛奶下了楼,雨滴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拢了拢外套,把手和牛奶一起揣在口袋里。
站台上倒是有挡雨的地方,许多学生和上班族都挤在下面,叶清没有和他们挤,独自站在一旁。
鹤谨拿着伞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那边一团人饺子似的呼啦啦挤成一团,一个劲儿的往那么小小的一块地方挤,叶清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拱肩缩背的,愈发显得好不可怜。
鹤谨挑了挑眉,快步走了过去。
叶清突然发现头顶多了一把伞,扭头看去,啊,原来是他。
“……谢谢。”
嘴里道着谢,心里却有些嫌弃鹤谨多管闲事。
“不用谢。”鹤谨微微侧头,露出了点儿笑意。
拿把伞又往叶清那边挪了挪,鹤谨也顺势向叶清靠了靠,两个人站的很近,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叶清有些别扭,从出生到现在,他只和父母这么近过。
车来了,叶清逃也似的跑上了车。
鹤谨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是个害羞的小学弟呢。
现在正是早高峰,车上没有座位了,叶清只好抓着吊环站在靠门的地方,那里人少些。
鹤谨一眼就看见了叶清,晨光给他从头到脚镀上了一层金光,落在微翘的黑发上,连发梢都泛着光芒。
瓷白的下巴紧绷着,连上面细小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惊鸿一瞥。
一时间,鹤谨只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在劫难逃。
公交车上的相遇,电梯里的心悸,甚至是早上的那一把伞……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拨开重重人群向叶清走去,从头到尾,眼里始终只有叶清的影子,容不下别人。
其实很久以前,他们是见过面的啊。
你还记得吗,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