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待会儿你暗中试探一下那个小子。若是个废物也就罢了,若是有些门道,那我们赵家可不能就这样干看着,总该做些什么才是。谋划了这么多年,最后总不能付之东流。”
此次赵家派来的是二爷和三爷。
两人的实力和地位在赵家都是一等一的。
把他们派来,足以看出赵家对于左寻苏醒的重视程度。
二爷赵山川穿一身紫色衣衫。
浑身的刺青,一直延伸到脖颈处。模样寻常,眼神阴翳,目露凶光,身后扎长辫,一看就知不是善良之辈。
此时他正盯着主座上的牧芸看,同时轻声对一旁的三爷吩咐了一句。
心中暗道。
‘这个鬼女人,就是喜欢闹幺蛾子,真让人不省心!不过说起来,这女人的相貌身段真是一流,别有一番风味。他日若是我赵家踏平了左家,老子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关起来,好好把玩一番,过足了瘾才行!’
三爷赵山河身形比起二爷魁梧些。
穿一身黑衫,光头,模样看似憨厚,实则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人称笑面修罗。
听了二爷小声的叮嘱后,他并未做出回应,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赵家这次安排他们来左家之前,已经吩咐过他们要做什么,三爷自然心中有数。
此时和二爷一样,他也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不过和二爷心思淫邪不同。
三爷的心思全在西府府主的位置上。
虽说明知道这个位置自己是不可能坐上去的,但三爷心中还是有几分渴望。
渴望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渴望那种主宰其他人的感觉。
欲罢不能。
...
里屋,左寻正在和周胜交谈。
因为之前自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左寻倒也不用担心自己对外界一无所知会惹来怀疑。
所以不懂就问,尽可能的打探这个世界的情报。
周胜则是知无不言,将天叶府,西府的近况尽数告知给了左寻。
一点也不避讳。
毕竟这些事,左寻迟早也要面对,还是早点知道的好。
得知西府如今已是四面楚歌,危在旦夕,左寻倍感头疼。
本以为自己做了西府少主,该是享福才对,万没想居然要面临如此危险的局面。
稍有不慎,莫说自己,便是整个左家都要万劫不复,委实凶险。
所幸还有三年的缓冲时间,可以让左寻做些筹备和谋划。
要不然,左寻真是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简单了解了左家的近况,而后左寻正欲继续请教周胜修行上的事,这时候允儿走进了里屋。
先是对左寻行礼,而后问候一声周胜,方才说道。
“少爷,时候差不多了,您该出去见见客人了。周统领,夫人让您陪着少爷,免得待会儿有人捣乱,伤到了少爷。”
闻言,周胜点头。
和左寻一同起身,迈步走出里屋。
左寻模样本就儒雅秀气,且因为昏迷了六年,肤色白皙,身体稍显瘦弱。如今再穿一身青衣长衫,活脱脱一个儒雅书生的形象。
不过天生的,即便看身形毫无威慑力,但左寻的眉眼之中,还是透着几分孤傲之气,几分王者的霸气,颇具威慑力。
再加上站在其身后,身形魁梧高大的周胜。
衬托下,左寻更显高人风范。
浑然不似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以如此姿态,左寻刚刚走出里屋,来到前厅,就引来了众人的议论。
所有人都以为,左寻刚刚苏醒,应该是个病秧子的模样才对。
万没想到左寻会是如此神态。
着实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倒有几分少年豪杰的意味。
左寻先是来到总府来使这边问候。
总府来使是总府大总管石屠休,地位非凡,便是其余四府府主见了也不敢无礼,左寻自然不会怠慢。
在周胜的指引下,左寻来到石屠休身前。
看着眼前这个鹤发童颜,神态随和的老者,左寻恭谨躬身行礼,而后笑道。
“石爷爷好,晚辈刚刚苏醒没多久,未能去总府拜会,反倒是先在我西府相见,还请见谅。”
闻言,石屠休哈哈一笑,拂须道。
“哪里的话,左少爷不过才刚刚苏醒,身子骨有些孱弱,不便出门也是难免的。看左少爷如此年轻才俊的模样,看来左家后继有人了啊。当真是左家幸事,西府幸事啊。”
听着石屠休的赞誉,左寻谦逊一番,而后辞别石屠休,在周胜的指引下,又去拜会了其余三府来使。
南府,北府和西府的关系一向平平。
所以他们才会在暗中支持赵家。
因此左寻和这两府的来使,只是简单打了一下招呼,并未过多交谈。
而到了东府来使的面前,左寻多聊了几句。
之前周胜说过,东府和西府的关系素来交好。
即便左凌天病故,东府也并未看轻西府,期间曾多次出手相助,替西府化解了不少危难。
当然,东府之所以如此,只要也是因为东府二爷的缘故。
东府二爷和左凌天师出同门,是故交,关系极好。
又因为二爷在东府颇有话语权,这才能维持住两府的关系。
此次东府来使,也正是二爷端木雄和自己的长女端木清雨。
二爷穿一身白衫,神情肃穆,相貌堂堂,实力强劲,人称玉面白龙。
端木清雨则穿一身青色连衣裙,亭亭玉立,身姿傲然。
虽是女儿身,却也有几分其父的英姿之气,冷艳无双,甚是夺目。
说起来,左寻当初和端木清雨还有过一桩婚约。
但后来因为左寻陷入昏迷,左家自己把这桩婚事给辞了。
二爷待左家不薄,左家没道理拖着端木清雨不放,毁人前程。
对此二爷心中虽说有些不愿,但想到左寻陷入昏迷,生死难料,不忍心女儿掉进火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今日他到访左家,还带着女儿端木清雨一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莫非还没忘了之前的婚约?
想想看,端木清雨至今也未再许人家,的确很有可能。
“雄伯伯,最近可好?”
给端木雄打招呼的时候,左寻眉眼之中尽是笑意。
对方以诚待我,左寻自然不会虚与委蛇。
“侄儿沉睡期间,雄伯伯多次帮助我西府,这份恩情,侄儿没齿难忘。等到府中的琐事处理一番后,他日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见左寻真的苏醒了不说,而且气色还不错,端木雄心情大好,大笑后,说道。
“这有什么可谢的。你爹和我在青石宫拜师学艺的时候,可没少帮过我。如今他不在了,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是要对你们母子照顾一二。
不过说起来,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有这些了。
再有三年就是开府大典,到时候规矩森严,我东府也没办法插手此事,能不能扛过去,只能看你们自己了。
寻儿,你娘可有替你筹备一二?”
原本还一脸喜色,说起开府大典,端木雄的神色稍显凝重。
左寻则笑道。
“这种事,谁能有个保证?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全力而为了。”
闻言,端木雄点头道。
“的确,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你能有此心境,倒是让我颇为惊讶,看来你虽说沉睡六年,也不是没有一点长进。
只此心境,就远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能比拟的,不愧是你爹的儿子,当真有几分他当年的豪迈。”
对于端木雄的称赞,左寻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
端木雄则将话头转向了身旁的端木清雨。
“呵呵,寻儿,你可还记得清雨?你们小时候可是最好的玩伴,如今难得再见,待会儿可以好好叙叙旧。”
端木雄说完,左寻本打算接话随便客套一番。
却不想端木清雨却突然冷冷一语说道。
“爹,你也说了,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还说出来做什么?”
端木清雨此言一出,端木雄面色瞬间有些不悦。
正欲发怒,左寻见机不妙,笑道。
“清雨妹妹说的倒也没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且我还昏迷了那么久,很多事都已经忘了。
若是真要和清雨妹妹叙旧,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雄伯伯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我们小辈儿之间的事,我们小辈自己来梳理好了。”
闻言,端木雄重新笑了起来。
“你这小鬼,还是这么会说话。
那好,你们小辈儿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以后若是有时间,一起多走动走动,都是故交,没什么可顾虑的。
另外,寻儿你若是在修行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左寻谢过了端木雄,然后对冷着脸的端木清雨也简单招呼了一声。
对于对方的无礼之语,并不恼火。
浅浅一笑,方才带着周胜离去。
看着左寻的背影,端木雄神色略显怅然的说道。
“粗粗一算,我兄弟故去已有六年。说起来,此子当真是和年轻时的凌天一模一样,真是一表人才啊。”
说到此处,端木雄稍作停顿,扭头看向了端木清雨,面色有几分不悦。
“清雨,寻儿才刚刚苏醒,你便是心有不悦,也不用如此拂他颜面,伤了两家和气。”
对于端木雄的责备,端木清雨并没有辩解,不过心中也是有些不忿。
倒不是对左寻,而是对自己父亲有些不满。
这么喜欢左寻,干脆收做干儿子好了,何必非得把自己嫁过去?
孩童时的玩伴,谁说就一定要成亲了?
真是让人不快!
想归想,对于左寻,端木清雨还是觉得变化颇大。
一来相貌更加儒雅。
二来性格也变得随和许多。
总之和小时候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想来也是因为昏迷时间太久的缘故吧。
不然一个人的性情怎么会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