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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疑问

一连几天小飞仿佛下定决心要把稻子遗忘一般,完全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开始稻子只以为是小飞在学校有事情,也没在意。但居然连续几天连午饭和晚饭都见不到,甚至晚上回家里也没有个照面,来辛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让她觉得很奇怪。

她敏感的觉得这些天,似乎小飞是在刻意躲着她。

周五晚上一放学,稻子就早早的收拾好书包,就跑到小飞的教室。

结果到了教室门口,却发现教室里空空如也,原来小飞他们每周五下午都比自己少一节课。

小飞从来没提过这事,每天他们似乎都是一同放学一同上学,谁会想到他其是每天都要特意等她一个小时呢。

想到这,稻子更疑惑了,小飞哥哥为什么以前会等她,现在却说也不说一声,就不见踪影。

她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想了在此之前的所有事情,也没弄清楚到底为什么。

她明明和小飞哥哥好好的,没有吵架,也没有误会,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虽然她从来没有觉得小飞会有多么喜欢自己,但她始终觉得他对自己是有着同情和怜悯的,也从来没有轻视过自己。

可是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人都是这么善变得吗?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是个麻烦,让他不屑一顾。

但如果是那样,只要他告诉她一声,她一定不会去打扰他。

现在这样不声不响的冷落,稻子没法接受,她从来不喜欢去猜测,凡事都要弄清楚。

打定主意追问到底,哪怕被奚落,被轻视,也无所谓。

来滨城这些日子里,已经变得柔顺的稻子,突然被小飞的行为打回了原形。

骑着单车一路飞奔,回到家的稻子,浑身都湿透了。

当小飞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女孩,气喘吁吁,一脸愤怒,却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说的看着他。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小丫头了,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来兴师问罪的,但自己有什么罪呢?自己最大的罪过就是到现在还不能放下她,可又偏偏不能再靠近。

稻子觉得自己已经很狼狈了,小飞却什么都不问也不说,就这么让她尴尬的站着。

几分钟的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稻子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开口了,她以为自己应该是理直气壮的,可是现在她才发觉原来她根本没有自信,小飞会在乎她的感受。

小飞其实在见到小丫头的一瞬间就有点动摇,但一想起那天的画面,心如刀绞。

他不想让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任小丫头戏弄,他也是有自尊的。

不知道小丫头喜欢哥哥也就罢了,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自己还参合在其中,这显然不是他辛飞的作风。

一个小妹妹而已,只不过是比别人亲密一些而已,自己远不需要花那么多心思,这段时间,他就当自己是同情心泛滥吧!

他这些日子用这些话劝慰告诫了自己无数遍,只要不见不听不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放下了,从此就做个好哥哥。

一阵委屈来袭,稻子倔强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又回到了小飞第一次见稻子痛苦的模样。

这样的情形,小飞挣扎了又挣扎,最后再也无法装作冷漠。

眼一闭,心一横,拉过稻子把门一关,一下子就把她搂到怀里。

“什么事这么严重还哭上了”。小飞实在无法看着稻子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哭,只能开口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让稻子更委屈了,趴在小飞身上痛哭起来。

似乎她第一次入了他的心,就是这样趴在他怀里痛哭。这叫什么缘分呢?小飞苦笑。

还在哭泣中的稻子,此时也有些对自己不解。明明很生气,明明很伤自尊,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小飞上前拉住她的时候,她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原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小飞的态度,又是那么害怕他会从此冷落她。

两人各怀心事,一个不舍得放手,一个不知道怎么挣脱,就这样哭着哭着,最后还是小飞得一声冷笑打破了沉静。

“你笑什么,小飞哥哥,你是笑话我吗?”感觉到小飞不自觉地笑意,稻子也悄悄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笑话你,我都懒得笑话你,每次都给我蹭得一身鼻涕,还弄得好像我多对不起你一样”。一想到第一次哄稻子的情景,小飞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说起对不起,稻子又想起自己来找小飞的原因,虽然觉得现在两人似乎已经缓解了,但还是想弄个清楚。

“小飞哥哥,为什么这些天你都不理我了,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吗”。终于鼓起勇气把心理的话问出了口。

小飞看着稻子无辜的眼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小丫头看来也知道自己在冷落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意避而不谈呢?不过他认识的小丫头向来心思单纯,就当她是真的不知道吧,再说,就算明知故问又能如何。

刚刚小丫头只是哭了那么一下,自己就破功了,能怎样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走一步看一步。

这些天,看不见稻子的日子,自己已经品尝了各种滋味,不好受,真的太难受了。

至于那个画面,就当一场梦,只要现在自己还能时时看到小丫头,只要小丫头每天还能在自己身边,就行了。没准哪天,她能看得到自己的好呢?那也说不定阿!

抱着自我安慰,自我鼓励的心态,小飞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个让他心碎的画面,只想着此时的稻子,在自己怀里,因为自己的冷落而哭泣,这样的深情,他还有什么疑问呢?

人有时候往往喜欢自欺欺人,为的其实就是给自己心里的执念一个借口而已。此时的小飞就是如此。

“我不理你,你难过了?为什么?”小飞试探着问稻子。

稻子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她怕自己是自寻烦恼,也许小飞真的什么事都没有,都是自己无理取闹呢。

又或者他凭什么要时时刻刻陪着自己呢,以前没来辛家的时候,他们甚至一年见上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连冷落都谈不上,他俩真的到了那般熟悉的地步了吗?她不确定。

看她犹豫的样子,小飞不想就此放过这个机会,她想知道自己对于稻子来说,到底是什么位置。

“其实我理不理你有什么关系呢,除了我,不是还有沫沫,还有哥哥吗?”

“不是这样的,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稻子听了小飞的话,立刻否认。

“我也不知道,你不理我,我就是难过,我怕你会看不起我了,我喜欢跟着你你陪着我,但我真的不是因为喜欢你,也不是缠着你,我怕你以为我和那些喜欢你的女孩一样,会让你讨厌……”。稻子口不择言的把之前想过的话,一股脑的就说出来了。

小飞真想狠狠的敲一敲稻子的头,她怕的居然是这些。

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他多希望她能像其他女生一样,缠着她,围着她,他想的那么多那么多,和她怕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可现在他却不能说这些,这个小丫头根本就不懂什么这些感情。

“你和那些女孩是不一样的,你什么都不用怕,也不用担心,我可以谁都不在乎,但一定最在乎你,最舍不得让你伤心,明白了吗?”

稻子听小飞的话并不确定什么意思,但有一点他说舍不得自己伤心,心里突然一阵甜蜜,却还是对他之前的冷落耿耿于怀。

“你骗人,还说舍不得我伤心,但你这些天都躲着我,不理我,让我难过死了”。

对于小丫头的质问,小飞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刻反问道:“你那天是不是亲了我哥,为什么,你为什么亲他”。

话题一转移,稻子被问的愣了一下,然后就笑起来。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我那是逗小帆哥哥呢,你不知道他害羞的样子多有趣”。

一想起那天的恶作剧,还有小帆哥哥红着的脸,稻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小飞听了稻子的解释,一阵皱眉,这小丫头居然把这事当成玩笑。

亏自己还吃了这么大的醋,把自己都酸倒了。真是难以置信,小丫头的情感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不在意和男孩之间的距离呢?

之前心痛的画面,现在被戏剧性的解读,小飞又开始头疼起来。

稻子到底是毫无心机,还是故弄玄虚,他无法确定,但终归这样的解释,让他可以暂时放锅自己。

“你觉得好玩吗?我可不觉得,你说哪有女孩主动亲吻男孩子的,不知羞,开玩笑也不行,知道了吗?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这样,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小飞严肃的警告稻子,希望她能明白利害,也希望她能因为在意自己,不再做出什么非份的举动。

稻子对于小飞的警告根本毫不在意,小帆哥哥已经和她说过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举动多么不恰当,所以即便别人不说,她也不会随便亲男孩的。

她内心其实很清楚,因为那个人是小帆,所以她才会无所顾忌,其他人她怎么可能去亲近。

但现在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里的区别,这是她自己的秘密,不容分享。

这些天的烦恼,心痛,焦灼,失望,经过稻子这么一闹,小飞觉得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他不想再去仔细分析,无论如何,小丫头心里还在意自己,怕自己冷落她。

在他看来,自己在小丫头心里是有分量的,为了这仅有的分量,他也想为自己争一争,至于争什么,他也说不清。

少男少女的感情总是晶莹剔透,不容杂质,她们的心都太纯,太真,不像成年人那样,会计较得失,她们从来都只看自己的内心,所以,即便是毫无希望的等待,也会变成值得等待的期待。

晚饭仍然没有大人在家,为了补偿这些天对稻子的亏欠,小飞给她订了一大桌子平日里不让吃的垃圾食品。

等小帆下了晚自习回家时,看着两人在餐厅里乐呵呵的吃着披萨,喝着可乐。

他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但碍于稻子在兴头上,也没横加阻拦,只是提醒她别喝那么多饮料。

他这一提醒,让小飞很不满意。

“你以为就你关心稻子,偶尔喝点可乐有什么关系。老哥,我们小朋友和你这个大朋友可不一样,我们就喜欢这个,对吧,稻子”。

稻子只顾着吃,也没在意小飞话里带刺,反倒对着小帆略带讨好的说到:“小帆哥哥,我就吃一点,没多吃,你别生气啊”。

看她一脸谄媚的样子,小飞却气得牙痒痒:这小丫头,一到哥哥眼前就变了个样,自己掏心掏肺,还是敌不过哥哥一个眼神。

可是能怎么办呢,能让小丫头吃喜欢的东西,做喜欢的事,这也算是自己能给她的最大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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