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听到景浩的询问,如实地点了点头:“是啊,矿上那些和我一样病症的人都会吃,而且都说味道还不错呢。”
一旁的许晓婧听完不禁皱起了眉头,吃煤渣?
这是什么怪病啊?
景浩听完却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他们是不是也像您这样面黄肌肉,偶尔也会觉得胃里犯恶心?”
“对对对,都是这样的症状,有些人甚至会觉得腔子里像是有无数只爪子在挠,甭提多难受了。”
舅舅说着,脸上掠过一抹痛苦之色,似乎是回想起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舅妈和楚潇潇见景浩将症状都猜得一丝不差,顿时满怀希望问道:“能治好吗?”
尤其是舅妈,更是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小浩,你可得救救你老舅啊,县里的医生都说了,他这病随时有心衰要命的可能。”
景浩冲两人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病。”
许晓婧听舅妈形容的如此吓人,反观景浩却是一脸的轻松,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病?”
景浩示意他过来,指着舅舅身上的小红斑问道:“这下应该知道了吧?”
许晓婧可是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医术在那里摆着。
所以她定睛一瞧,便恍然大悟道:“钩虫病!”
景浩点了点头表示没错,随后问了一句:“这病在西医上怎么治?”
“考验我?”
许晓婧挑了挑眉说道:“这病通常需要服用阿苯达唑或者是甲苯达唑,根据症状的轻重选择不同的用药,叔叔病得这么严重,我觉得应该选用后者。”
话音刚落,楚潇潇转身就要跑,嘴里喊道:“我去买药!”
景浩见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在她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教训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我让你去了吗?”
楚潇潇理了理头发抗议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老是打我的头。”
两人这么一闹,气氛倒是活跃了不少。
许晓婧见景浩不让楚潇潇去买药,便知道他有更好的方法,当即问道:“请问景主任,你们中医有什么好法子吗?”
“当然有,待会你就知道了。”
景浩自信地笑了笑,转头对着舅妈吩咐道:“舅妈,你去外面采集一些桃叶、辣蓼草、葱、荆芥、苏叶回来。”
舅妈将他要的东西一一记下,随后问了一句:“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有这些东西就足以让舅舅药到病除。”景浩满脸自信地说道。
“这……这……这能行吗?”
舅妈闻听此言却有些不敢相信,在医院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治好,你这一堆杂草就能治病?
没错,景浩要的这些东西在农村都特别常见,尤其是他们还靠近大山,就更成了人们嘴里的杂草。
也就葱,对他们来说还有点用处,其他皆是分文不值。
面对舅妈的质疑,景浩还没说什么呢,舅舅先不乐意了:“孩子让你去你就去,自己家的孩子还能害我怎么着?不花两个钱你心里就不舒服咋滴?”
“好好好,我去,我去。”
舅妈不敢再多话,拉着楚潇潇出了门。
伴随着景浩这回来,舅舅顿时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坐起来问道:“你是今天回来的?”
“是啊,我刚刚到,我爸妈让我来叫你过去喝酒。”景浩直接坐在床前,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一个细微的举动,令病床上的舅舅感动不已,拉着景浩的手既高兴又无奈道:“唉,你回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的确应该去陪我姐和姐夫喝两杯,可这身体恐怕……”
“舅舅,我说了,你这不是什么大病,待药草取来,我给你配好药用上,你这病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很明显,景浩真的没把这个病当回事。
舅舅一直以为他是故意安慰大家,如今见好像真没那么严重,便关切地道:“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矿上可有不少人得了我这种病,有些甚至都已经不能下床行走了。”
“我不是说了嘛,钩虫病,其实就是一种寄生虫,这种虫子以吸食人体的血液为生,进而造成人体内出血,人自然也就会贫血,严重时有可能会心脏衰竭而死。”
景浩话音刚落,许晓婧又跟着补充道:“您是在矿上工作吧,矿上潮湿不洁,虫卵很容易从皮肤进入人体的,以后得注意。”
舅舅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许晓婧,赶忙问道:“小浩啊,这位是?”
景浩这才想起还没做介绍呢,连忙拉着许晓婧介绍道:“舅舅,这是我女对象许晓婧,和我一样都是医生,你看看满意不,要是不满意我现在就把她甩了,给您重新换个外甥媳妇。”
许晓婧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感觉回家之后你有些飘了。
舅舅同样是面色一板,训斥道:“胡说八道,这么漂亮的对象打着灯笼都难找,我可告诉你,你不许欺负人家。”
说着,舅舅又转头看向许晓婧道:“小许啊,你放心,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舅舅,我和他爸妈都不会放过他”
景浩都无语了,许晓婧一个性格冷冰冰的女孩,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三人聊天之际,舅妈和楚潇潇将景浩要的药材全采来了。
接下来便是治疗的环节。
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治疗过程,就是将这些被人们当做杂草一样的药材放到锅里煮,三、四沸之后,待水温适中进去泡澡。
舅妈伺候舅舅在里面泡澡,景浩等人便在院里唠家常。
虽然钩虫病不是什么大病,但许晓婧仍有些不放心道:“景浩,你确定那些药草有用吗?要不然还是让叔叔服用些西药吧?”
面对许晓婧的好意,景浩却当即拒绝道:“拉倒吧,你那些西药有着严重的副作用,我舅舅这么大年纪可经不起折腾。你就瞧好吧,别看那几样东西不起眼,效果却绝对不比你说得那西药差,关键是没副作用。”
话音刚落,房屋的门突然打开,舅舅擦着额头的汗水走了出来,嘴里还一个劲地感慨道:“哎呀,舒服,太舒服了,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舒服过,孩子他妈,洗澡水给我留着,晚上回来我再泡泡。”